邵武府續志卷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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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西王幕下,獲以材官用。

    随征黔蜀,屢立奇功,進秩遊遊,防守永甯鎮。

    既而樞部念閩海多事,移蓈綏城。

    蓋以上遊之鎖鑰,付公遷之,實重任之也。

    先是,庚子之變,兵民相疑之結,尚未盡釋。

    公下車,洞悉其隐,戢兵撫民,一惟恬靜。

    理之久久,行伍闾阍各貼然忘其所以。

    暇則延接士紳,詢民利病,輕喪緩帶,雅有儒者之風。

    康熙三年十月初九日丙夜,蟠蝴隘塘兵口報江賊四百餘進隘。

    公聞之,即傅令各披挂,質明出師,趨至裡心,已四十裡。

    甫晨炊,公訊鄉民,知賊夜潛渡于此,往北而去。

    公控馬呼衆,尾後疾追,從間道肙險行。

    又數十裡,為藍田渠村,賊巳俘擄,排前一坊去。

    今頃嚴塘,從高阜望之,尚見旌旗飏樹杪。

    時正亭午,士饑馬罷,左右請攢營蓐食,公不可,曰:兵貴神速,趁其營壘未定,蹴之可以立破。

    且今耵俘者,半富室之婦,衿門之女,苟需之晷刻,若輩身污名毀,為民上者,忍不即救,謂責任何?于是共計嚴塘前路,從灌坊入,雖稍近,猶恐嚴傋。

    越此十裡為三溪,則賊巢之後戶也。

    抵三溪,有二山徑,皆穿崖以達。

    公單騎沖前部,标按辔踵之,觸石披箐,不顧冞阻。

    公奮臂揚鞕,擊其中堅,射住陣鋒,手刃數賊,賊亦辟易豕竄矣。

    奈緣兵皆枵腹以求食,故不得不散索于民房,而隊伍未整,賊從高遠了見突自山蜂擁而下。

    公複輿拒戰,顧身邊僅數騎,日巳西挂,不料賦暗用烏??射中脅堕馬,賊夥乘勝,亂剌身斃。

    幸而身首未離者,蓋茅賊耵持,皆??耰棘荊,非利刃也。

    嗟乎!公之功既巳登紀國書,贈爵蔭後矣,而公之心事,雖輿日月争光可也。

    論者曰:公窮日不食,而走百裡之遠,按之師行五十之例,似乎犯兵法之不利。

    要其一念之迫切,祗為女婦全名節,勿肯刻遲,又何暇于首鼠兵法之可否,而遏其邁往之雄心哉?自古名将,盡有用不法之法,豎勳蓋代,而為國忘身者,必以成局繩之遇矣。

    佘久欲為公立傅,因進師敗北之颠末,僅以影響聞,故不敢捉筆,茲悉得之随征書辦範學仁之口。

    蓋範非荷戈之卒,故得匿高竊觇。

    且其人素信實,諒言之不誣。

    吾邑士庶,每念公之忠勇,愧未建祠特祀。

    餘不揣為先述武功之列,借為邑乘千秋光也。

     武科 邵武縣明崇祯癸酉科吳之蘭,字九畹,中直武舉,欽征将材,曆升督标援勦江楚、應皖中權營參将。

    蘭之忠勇,蓋久著矣。

    嶺南海寇劉香鹵掠勢甚熾,時蘭制戰艘,彷戚南塘遺法,環舟火器罔不具,躬冒鋒镝,斬乂多功。

    及勦江西天井,單騎入塞,招降葉定國等二萬人,非僅間諜者。

    此再勦湖湘燕子窩,設奇制勝,其僞浙王、江西王、福建王皆破陣擒縛,得加功一級,贈一代。

    至乙酉,歸隐九龍山,老而不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