曆陽典錄卷二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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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帝春正月朔,天子當大計海内外諸藩方群吏之治。

    和守沈公行有日,其所治諸進士過餘尚友草堂,謀所以贈公行者,而弗克辭。

    乃因訊和陽諸君子曰:始公之知我州也,餘既巳歸,在田裡,廬舍頗距治所不甚逖,乃其綏懷拊輯之實,則既得諸耳目睹記至孰矣。

    今其治諸君子之鄉也則何如?于是諸君子人述所觌聽,則其綏懷拊輯之實,要無弗同,而于民治闾習,則加操切督察爾矣。

    于是胡子喟然興歎,蓋歎夫才之難,而識時務者之弗易也。

    夫滁雖名勝,然分割析置,壤土至狹,民集合才十有二裡。

    蓋小國治小國,弗可以擾,故純用綏懷拊輯而足矣。

    矧其不可欺,不敢欺,要非溷者。

    和則裡廣而民衆,稍稱大邦矣。

    又半瀕江,帆樯萬裡,來自楚、蜀、吳會,若雲集,俗頗厖雜。

    加梁山諸處,号犷悍懻忮,則髋髀之所矣。

    非得斧與斤,則曷以解而别。

    可不謂識時務難得之才乎?今海内凋敝,如滁者,蓋不可勝校,而北有朔虜,南有島賊,與諸苗僮兼内郡,诪張樂禍之人,所在而有。

    公行且書上最,留禁省,執戟殿下,備宿衛應對,漸次穹階要秩。

    其必取人以身告天子,選用良吏,如漢渤海守朝歌、長江都相其人内拊凋疲,外平賊盜,文以拊衆,武以威虣,化棘矜為錢镈,易枭獍而麟鳳,一如公之所以理滁與和,繇兩漢之盛,以漸階三五之隆。

    子孟子曰:我非堯舜之道,不敢以陳于王前。

    故齊人莫如我敬王也。

    誠如是,則今天下百執事,群然如京師,自詭曰尊君尊君雲者,蕑有如我慎齋公之尊之至者。

    餘退耕于野,貧無以贈公,而贈以此,蓋大竊附淵路之誼焉爾。

    詩有之曰:誠不以富,處祇以異。

    蓋先得餘心之所同然矣。

     胡松贈李和州入觐序:今之仕者,自一命以至九命,居常自言,或相與語,必曰尊君敬君,罔或欺負慢侮,悖逆婞戾。

    即有欺負慢侮、悖逆婞戾,豈惟邦有常刑,明神幽鬼,要有殛罰。

    至綜其實,往往失己失人,拂天畔道,其不相率為欺負慢侮、悖逆婞戾之行者,吾見天罕矣。

    何者?天之立君,與君之建官,凡以為民也。

    古之君子之于斯民,安之而弗忍傷,逸之而弗忍勞,生之富之,壽之,而弗使貧且悴以死。

    蓋所以承君之命,奉君之令,欽若昊天所為使之相牧之意,是之謂尊且敬焉巳矣。

    而或淫刑圉奪,橫索暴斂,朘其膏以自豐殖,而以其赢遺諸權貴人使庇己,乃徒依影格銷。

    勘合标注須知冊帙,仆仆而群趨,趨卑卑而伛偻,鞠躬屏氣,俯伏跪拜于大鴻胪之贊唱,曰:吾之尊君敬君也雲爾。

    然烏知其果于欺負慢侮,悖逆婞戾,其為不尊不敬也孰大焉?蓋昔孟子之言曰:責難于君謂之恭,陳善閉邪謂之敬。

    又曰:我非堯舜之道,不敢以陳于王前。

    此古今人臣所以尊敬其君者之律令也。

    而今之君子,率忽為腐爛,孰,故陳言迂論而弗之講。

    嗟乎!世惟忽腐爛,孰,故陳言迂論而弗之講,此所以鮮良吏而多憊民也。

    胡子曰:餘蓋見含山諸博士弟子所雲李侯治和之政,而深有取焉。

    夫世方競奢,而君獨矯之以儉;世方恣墨,而君獨先之以廉;世方峻文巧诋,擊搏刻毒以相訹,而君獨循理守道以撫綏之。

    此豈習非順俗者耶?夫不順乎俗,不習其非,謂非好古特立之士不可也。

    抑餘此語要非谀。

    蓋比日撫台檄君編定滁與全椒兩徭事,君單車徑來,手自揭冊,親呼丁男姓名,門戶高下,夫家多寡,田賦輕重,不假傳言,聲為嗄。

    人人德己,??聲如雷,皆曰:安得父母我也。

    事巳疾去,即郡?會,不一濡吻。

    此餘之得于所試者然也。

    今天子神聖勤民,實深憤南倭北虜之侮,時勞禦劄,劄輔臣,而數數緻望吏、兵諸大吏,欲其遴選毖慎,蚤緻蕩平。

     睿衷大良苦切矣。

    行且召見君,君宜正言曰:上母憂虜與倭,第汰貪墨,急拔良吏。

    求古張綱、虞诩其人為守令,使自為戰守。

    即有奇材異等,能保民悍圉者,請勿次寵用之。

    仍诏中外,勸農節費,平籴修陂,慎崇治本,式先海内,以應鄒孟氏所以恭敬與其所為敬王之實,則豈徒安人,本以禔己。

    詩有之曰:恺悌君子,民之攸壁。

    此之謂也。

    會晏生遠來征趣,于是具錄斯言授之,使持以贈公于邁。

     胡松贈和州陳同知序:夫同知也者,蓋同知一郡之事雲,宜于事無所不當問。

    然今法重,主守乃其職,惟在清戎與治盜賊。

    戎清有時,法令具在,事易辦。

    惟盜賊之生無時,法國弛,至鹽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