曆陽典錄卷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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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節。

    至于稽古,蒙印绶,明經取科第,又當思所以繼諸賢之文行,而榮達弗與焉。

    觀感之下,将見君子克勤愛人之務,小人祗服易使之訓,弦歌之化,不得專美于武城矣。

    如此,則國家百年涵濡之深,風紀諄切獎勵之意,庶幾無負,而賢宰以教為政之心,夾可以無愧矣。

    故列其事于右,系之以辭:句吳之墟,龍亢之邑。

    山高水深,氣厚以碩。

    于穆王化,涵濡百年。

    建學置師,彜教日宣。

    物久則敝,敝則必嘗。

    顯允邑宰,為是孔力。

    爰命工師,左引右尋。

    曰棟曰梁,爾斧爾斤。

    乃崇寝殿,廊庑堂皇。

    以營以繕,士饩有庾,泮水有梁。

    作室更衣,威儀用章。

    群材并翰,百堵皆作。

    既辇既甃,且丹且垩。

    繡衣戾止,遹觀厥成。

    載色載笑,以慰爾勤。

    其成維何?永基善教。

    嗟爾多士,尚其允蹈。

    其蹈維何?維孝維忠。

    民化而淳,時乃之功。

    善作善繼,功斯罔替。

    毋曰匪亟,治道攸系。

    墨绶金章,有社有民。

    嗣而葺之,鑒此刻文。

     國之鑒此刻,其禮不可不嚴。

    粵自三代,或造或因,然皆緻嚴于器物,以盡内心之誠,故簠簋笾豆必饬,犧牲玉帛必純,而後祭則受福也。

    皇明法古庸禮,悉去諸祀。

    之濫爵而名曰神。

    凡山川社稷洎有功德于民者,因其地而祭之。

    诏天下郡縣通得祀孔子,禮典極盛。

    含山小邑也,其祀祭例與大郡等,奈創始卑陋,習弊因循。

    正統六年,知縣許聰始克崇飾廟宇,而春秋二季猶臨時集用裡胥燕飲髹器,識者病之。

    前給事中張公佑守處州,乃稽古制,費俸金,命瓬人??埴而陶之,器以名計者,凡簠簋各四十有四,笾豆各一百四十有四,尊、登各五,壺洗各二,爵一百五十有七,铏二十,瘗盆八,訖工器無髻墾薜暴,無苦窳,是皆公之誠所孚也。

    景泰癸酉冬仲月,謹用車航,跋涉二千裡而遙,緻之含山學宮。

    明年丁祭,壇筵既設,羞馔具陳,禮器緻嚴,執事愈謹,肅如也。

    劉貳教儉念制器之孔艱,慮司藏之弗密,請紀石以示久遠。

    予按周官考工記:瓬人為簠,實一觳,崇尺,厚半寸,唇寸,豆實三而成觳,崇尺。

    則周之簠、豆皆陶也,未諜冶金刳木,昉于何時。

    今張公倦倦禮器,遠稽周官,俾山邑士夫複睹三代之制,何其幸欤!麗牲有碑,庸紀其盛。

    若夫謹厥藏,慎厥事,始終無懈,則有司存。

    時天順元年春二月記。

     明陳琳含山修學記:治道系于人才,人才出于學校。

    崇儒右文,陶鈞群材,以風四方,聖王以為首治。

    多士作桢,維周以甯。

    菁莪棫樸之化,所以涵濡培養者,後世莫及焉。

    我太祖高皇帝龍飛淮甸,自和州渡江,定鼎金陵,務先教化。

    南畿郡若邑,實為首善之地,褒衣博帶,挾策負奇之士,濟濟相望,文治勃興,煥然與周室比隆。

    含山為和州屬邑,在宋有沈立者,以進士累官谏議大夫,曆事三朝,白首一節。

    魏矼者,宣和及第,為殿中侍禦史,屢進谠言,忤秦桧,忠憤激烈。

    而唐之何蕃,學成行尊,六館之士不敢與齒。

    純孝之名重當時而聞後世。

    況今被聖化最先,踵美前修,代宜有人。

    餘嘗視學莅其邑,群諸生而試之,才華詞藻,桀特不凡,而薦名賢書,比歲無幾,心竊訝之,豈聲教有不暨耶?抑作興之未得其道爾。

    迩者含山令漳南鄭侯慶始至,谒夫子廟,顧瞻殿宇,榱棟傾落,退視學宮,規制卑陋,博士廨舍荒蕪,生徒講肄無所,慨然歎曰:是何以勸學而育賢耶?于是謀諸典教蕭君大器,司訓陳君九疇、馮君廷秀,洎諸生張炳等,割俸廪之餘,以倡興修,節縮浮費,庀材鸠工,飾大成殿,葺東西庑,辟泮池于棂星門之南,易學門于明倫堂之東,增修齋号凡若幹楹,偉麗高敞,加乎舊觀遠甚。

    朔望親稽課業,讨論群籍,究極奧義,其所以化導之者,轶聲前政,含之士風日奮以起。

    壬午秋,胡子師賢舉應天鄉薦,師生鹹躍然喜曰:是乃侯新學之功也,不可無紀。

    走書來留都,屬筆于予。

    予惟常衮興學校,而閩之人才至比關洛;文翁重教化,而蜀之人才遂變魯風。

    今含之學久圮而複振,含之才久替而複盛,作興筌蹄,其固有自。

    餘于是知侯非惟有功于學校,而于聖祖過化之道,不大少裨乎哉?雖然,學所以明人倫,人倫莫大于忠孝,道化之所先也。

    諸子之遊斯學者,方将向用明時,其必以忠孝自勵,忘身若國,顯親揚名,敦風節,樹休烈以遹追先。

    正芳躅,不徒區區科第之榮,庶無負作興者之初意矣。

    餘于含士有一日之知,故以是勗之。

     明朱之蕃含山縣修學記:和于江表雖彈丸,而于國初為草昧地。

    所屬含山尤奧衍,峰嶂回旋,如所命名。

    至若華陽、褒山諸洞壑,鹹窈窱奇谲,疑有異人生其間,以佐王朝,應名世。

    乃諸生中穎拔頗寥寥,茅茹之謂何?而堪輿之說重矣。

    邑故庠頗善,中奪于貿貿,即安國寺創焉,其于局法未合,遂令諸生以奧渫終者,垂四十年。

    太守郭公獨闵然咨嗟。

    會博士唐某上其事,亟為請諸上,若可,而江令君輔至,即謀于舊地興其役,未期而告成,其镪強半輸之士民。

    郭、江鹹以俸助,令君又括沒官田若幹畝以濟之。

    是役也,不費而足,不勞而輯,不持久而輪奂翚然。

    會大比,而蔣生學純即以得隽應,夫豈地脈之足以握機?抑事必有待,而理必有合也。

    今守牧??然更始,甫竣事而即有征應,然則凡我菁莪,皆勃勃乎淩霄決雲,可踵繼也。

    功在黎甿,光被社稷,二君惠此濟濟者,甯有既乎?江公,粵人,含民稱為神君,以為明百年來所未有者。

     明顧起元含山縣修學記:語雲:學之制與政損益,匪直人文所關也,而人文實關于是。

    含為畿輔首善地,建學于縣治東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