閩中理學淵源考卷六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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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希元中丞張浄峰公嶽與先生並以經學為海内巨工張公尤號為閎博而傑於文給事公淡於仕進與先生同趨好滯一官以卒僉事公喜事功齟齬於世疊起疊仆卒無所就中丞公方據融顯事功為一時絶出然林公悔其顛躓張公亦以酬俗成務為多憂而恨道之難行未嘗不髙先生之決而慕其清也某生最晚猶及侍言於給事公林公張公皆辱俯與為友忘其年輩之後也謬學乖駁與二公有所往反二公不以為是予猶謬自信且不揣而思有以易二公也獨不及事先生而請其説然以二公推之知其不予是而予亦宜無以易先生也然而知先生之心而能言之者某則不敢讓也先生之書其天趣極詣神機妙契在於言語文義之外而已至於言語文義之所存字謹其訓句詳其義顓名一門粥粥然如恐涉他足而誤塗徑固與治塲屋者設為如是耳其超然會心離去形迹而遺忘物累庶幾所謂不枝葉於道而全其真者由是以推先生之大然則論先生者不徒有考於其書而論其書者尚當有以求先生也與
何氏鏡山撰陳紫峰先生言行略序曰紫峰先生既沒其學尊表於世祀學宮有年矣其孫復欲推明而大之以貽諸後命喬逺次其生平言行及當世學士大夫所尊重先生者彚為一帙而為之序序曰聖人之道大矣包乎天地而不見其元虛統乎萬物而不見其繁萃兼言之未嘗不精微言之未嘗不該其深入於性命者常顯於事物其博散於事物者常通乎性命後世名儒君子得其一指一歸發揮昌明之可以淑身而善人何其犬哉後世之儒所發揮昌明其一指一歸以淑身而善人者非有所擇之也其性有近焉其力有入焉而以至聖人猶渡津之有筏適國之有徑其理未始二也夫三代之世人共明一道士共脩一學則既無異同矣異同生於漢然所謂膏盲墨守者特以守其師門訓詁之傳非聖門安身立命之大端也而後世乃以膏盲墨守乎訓詁之説者膏盲墨守乎聖門安身立命之道夫聖人之道之不能不雜於異端也猶太空之不能不隂翳大道之不能不荊榛也所頼名儒君子羽而翼之使之垂光於中天廓清乎四逹以盡後死者之責而已豈可有彼此之間哉君子之學動則踐履靜則涵泳天髙地下萬物散殊莫非吾心之化工誠有以盡其廣大髙明之量使之昭暢洞逹其内無纎欲之可留則其中無一理之不存仁義禮智以為徵應孝弟忠信以為躬行皆其必然之效自至之符故日用飲食可以盡神化愚夫愚婦莫不與知能此聖人之道所以性命事物顯微精粗一貫無二而剖析其同異較論於毫釐者雖忘言可也先生之學得之蔡虛齋虛齋之學宗之朱晦菴而所歸宿獨詣實在於此先生固不輕以語人世之尊先生者徒謂其髙潔不滓光明無累亦未有得其精微者也至論先生出處之際則其肥遯不仕蓋為太夫人之養而非以隠為髙者令太夫人下世之日先生暮齡未艾廟堂一日用先生則又必有為世道之光者非但如斯而已也某生先生之鄉最後私有志聖人之道而不敢以語人間嘗竊取蔡虛齋與先生所著遺書及其平日尚論玩索蓋亦有年反躬内鑒不得其髣髴而先生之孫復以此相命遂擷掇先生所學之大要與其切近精實者如此嗚呼論先生之世豈特可以祀學而已以躋有宋諸儒俎豆聖人之廡可也
又年譜序略曰吾泉鄉先輩徳行文章氣節可謂盛矣最著莫如蔡虛齋陳紫峰二先生虛齋謹宻精微涵而揉之而不見其端紫峰光霽峻潔融而超之而莫得其跡蓋虛齋聖門曽閔之徒而紫峰琴張曽晳牧皮之侶也聖門而後其悠然溫厚者莫如陶元亮其脫然瀟灑者莫如邵堯夫紫峰先生殆欲兼之先生自其布衣時則已亢自矯厲入仕三年世利皭無磷緇告滿得恩以榮其母便掛冠歸養聲名特達朝命屢下堅卧不出卒奉菽水終厥天年林居二十餘載秕垢塵俗飲酒賦詩飄然有物表之緻而卒歸之精義正學可謂風舉雲停鴻飛鳯立嗚呼先生於古人真豪傑之士矣先生冡子敦豫躬行實踐無媿先生嘗有志脩先生年譜而不逮季嗣敦履屬稿未就先生冡孫復乃與同志考核論次又請蘇君民孚李君叔元重加削訂復使卒其業某皓首老大於虛齋與先生望之不得其津涯序先生年譜不覺爽然自失也
郡守黃孟偉先生偉
黃偉字孟偉同安人性敏而慤貌古心淳年二十三領正徳庚午鄉薦自歉未學不赴春官更受業陳紫峰琛之門甲戍成進士授南刑部主事所治獄情法既得執不可奪暇則讀道南四先生書溯頴昌授受微旨以自勵嘉靖初應詔陳九事皆切中治體出守南雄明禮教去淫祠罷不給之徵禁晝逰之女不以升科困羸民不以官稅入私帑不以非禮阿上官甫三月遂疏歸老稚遮留不得以薦起改知松江府時張孚敬當國霍韜偉同年也造謂曰兄向者應詔疏語嘗及張公某私為解張公亦自知兄矣宜一謁之偉曰昨出墮馬今方病足未能也即投牒歸家居食貧養親日惟講學正家為事丁艱三載足絶卧内晨興率子弟展拜家廟諸子或晏起斥跪庭中須拜畢乃去冠昏喪祭盡革舊俗鄉人顧化不敢為不義值郡嵗大饑臺察請偉屍賑事偉旦暮區畫食寢幾廢及竟以劇瘁卒郡守以偉及李源田嵓立坊以旌之(閩書 舊郡志 新郡志 清源文獻)
行人傅廷濟先生檝
傅檝字廷濟南安人正徳辛未進士祖父凱父浚相繼登第檝年方冠有文學授行人司行人志尚皭然時浚為山東鹺司同知先是檝母沒父繼娶王從之官私其二蒼頭浚未及處分而暴死訃聞檝疑其遽也奔至察所由則二蒼頭先期遁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