閩中理學淵源考卷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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曽南豐氏序公文集略曰當先王之跡熄六藝殘缺道術衰微天下學者無所折衷深甫於是奮然獨起因先王之遺文以求其意得之於心行之於己其動止語黙必考於法度而窮達得喪不易其志也文集二十卷其辭反覆辨達有所開闡非世之别集而已又按西麓周氏曰王深甫學於歐陽公與王介甫曽子固劉原甫遊其文出歐陽體而尤純淡序事曲折不窮特壯偉不及也至於摘經傳語以為賦詞短而意深有味其言哉又南豐撰深甫之弟容季墓銘曰容季孝弟純篤尤刻意學問言行出處常擇義而動容季之伯兄回深甫以道義文章退而家居學者所宗而仲兄向子直亦以文學器識名聞當世容季又所立如此學士大夫以謂此三人者皆世不常有未有同時並出於一家如此之盛雲馬氏貴與文獻通考雲候官三王之文葢宗師歐陽公者也其大家正氣當與曽蘇相上下故南豐折服其文而深悲其早世然晁陳二家書録並不收入四朝國史藝文志僅有王深甫集纔十卷則止有曽序所言之半而子直容季之文無傳焉亦不能知其卷帙之多少可惜也今備録諸考論著之於編 推官王深甫先生回 王回字深甫父平仕禦史見閩書平卒葬頴州即家焉回敦友孝行質直平恕造次必稽古人舉嘉祐二年進士為衛真簿有不合稱病自免久之在廷多薦者治平中以為忠武軍節度推官知南頓縣命下卒王氏安石誌其墓曰吾友深甫書足以緻其言言足以遂其志志欲以聖人之道為己任葢非至於命弗止也故不以小亷曲謹以投衆人耳目而取舍進退去就必度於仁義世皆稱其學問文章治行然真知其人而多見謂迂濶不足趣時合變嗟乎是乃所以為深甫也令深甫而有以合乎彼則必無以同乎此矣曾鞏序其文曰回當六藝殘缺道術衰微之後奮然獨起因先王遺文以求其意得之於心行之於己作為文詞反覆辨達有所開闡其卒葢將歸於蕳也其破去百家傳註推散缺不全之經以明聖人之道於千載之後振斯文於將墜回學者於既溺可謂道德之要言非世之别集而已弟向冏(閩書) 主簿王子直先生向 王向字子直與回同舉進士仕縣主簿為文故有英氣而能力自蟠屈以就法度自其少時則已著數萬言馳騁上下偉麗可喜晚自為不足而悔其少作更欲窮探力取極聖人之旨要大行則欲發而見之事業窮居則欲推而托之文章將與詩書之作者並而未知其孰後先也冏字容季孝弟純篤自少能為文章長於叙事所弟冏為文出輒驚人其為人自重不馳騁衒鬻亦不孑孑取名日與其兄講唐虞孔子之道以求其内言行出處擇義而動其磨礱灌養而不止者方未量其所至而皆不幸蚤卒向冏與兄回之文章皆宗歐陽脩正氣大家欲與曽蘇上下曽鞏序向之文誌冏之墓深推服而悲其蚤世(閩書) ○三山陳氏家世學派 按三山陳氏祥道以禮學名於元祐間而弟暘著樂書在紹聖之代二書當時皆鈔録進禦纂緝禮制者多折衷之所謂代用其書垂諸國胄者也朱子言三山前輩明禮者三人王氏普劉氏藻任氏文薦而祐之兄弟其嚆矢者矣再祐之先生從弟剛中以志節著朱子時此公已載長樂志遺厥歴官謫死事後朱子叩其鄉人表章之見朱子文集今考本傳已詳及之矣茲録其家學載於編 秘書陳祐之先生祥道 陳祥道字祐之閩清人治平四年進士嘗著禮書百五十卷近臣以聞哲宗詔尚書給筆劄抄録除國子監直講遷館閣校勘兼太常博士終秘書省正字祥道為禮書序曰先生之治以禮為本其宮室衣服車旗械用有等其冠婚喪祭朝聘射禦有儀即器觀理無非法象之所寓即文觀義無非道義之所藏使人思之知所以教守之知所以禁奢者不得騁無度之心儉者不得就茍難之節竒不得亂常衺不得害正此上下所以辨民志所以定也晚周而下道散於異政法亡於殊俗君子不得以行禮小人得以行非禮兩觀大路朱幹玉磬天子之禮在諸侯塞門反坫素衣朱襮諸侯之禮在大夫繇是先王之制浸以掃地天下學者亦失其傳故隨武子不知殽烝孟僖子不知相禮範獻子不知問諱曽子不知奠方魯不知尚羔衛不知立市則時之知禮者葢亦鮮矣漢興叔孫通之綿蕝徒規當時之近功法失於太卑齊魯二生論禮樂必期百年後興言失於太髙賈誼有修禮之志而困於絳灌曹褒有定禮之議而沮於酺敏傅鹹極論于晉而誚于流俗劉蕡發策於唐而棄於一時繇漢以來千有餘載其間欲起禮法於上者非一君欲成禮法于下者非一臣有是君而下不足副之則禮法終不明有是臣而上不能任之則禮事終不行此龎政薄俗所以繼作唐虞三代之治不復見也今上有願治隆禮之君下有博古明禮之臣都俞賡歌于廟堂窔奧之間四方萬裡涵泳德化制作之盛在此時矣臣嘗考六藝百家之文以究先王禮樂之迹凡寓於刑名度數者必辨其志凡藏於道德仁義者必發其藴發憤二十年著成禮書總一百五十卷其於歴代諸儒之論近世聶崇義之圖或正所失或補所闕庶幾古人之髣髴可以類推藏諸巾衍非敢以施當代豈謂伏蒙太皇太後陛下皇帝陛下曲加采聽特給筆劄俾寫上進臣自惟淺陋不足備甄録姑用塞明詔又有論語句解與禮書並行於世弟暘姪剛中登第(閩書) 侍郎陳晉之先生暘 陳暘字晉之紹聖制科授順昌軍節度推官徽宗初進迓衡集以勸導紹述得太學博士秘書省正字所著有樂書二百卷禮部侍郎趙挺之言其貫穿明備乞援其兄祥道進禮書故事給筆劄書成為序上之其文曰臣聞先天下而治者在禮樂後天下而治者在刑政三代而上以禮樂勝刑政而民德厚三代而下以刑政勝禮樂而民風偷恭惟神宗皇帝超然逺覽獨觀昭曠之道本之為禮樂末之為刑政凡所以綱維治具者靡不交修畢振典章文物一何煥然臣先兄祥道是時直經東序慨然興思求以上副神考修禮正樂之意既就禮書一百五十卷哲宗皇帝祗遹先猷詔給筆劄繕寫以進有旨下議太常臣兄且喜且懼一日語臣禮樂治道急務帝王極功比籠絡今昔逮及成書固亦已勤乃寤寐在樂而情力不逮汝勉成之臣蒙先帝擢寘上庠陛下陞之文館編修論次積年于茲著成樂書二百卷曲被誤恩俾録上進臣兄弟得以區區所聞補聖朝萬一制作討論榮幸何如臣竊謂古樂之發中則和過則戾涵三之道叅和為沖氣五六之數一貫為中合故沖氣運而三宮臣焉叅兩合而五聲形焉叅五合而八音生焉二六合而十二律成焉數度雖有不同要之會歸中聲而已過此則衛鄭哇淫而不合於古也樂之有宮也與其有黃鍾也尊而無上者也五聲十二律樂之正也二變以變宮為君四清以黃鍾清為君樂之蠧也夫事以時作固可變也而君不可變太簇大宮夾鍾或可分也而黃鍾不可分既有宮矣又有變宮焉既有黃鍾矣又有黃鍾清焉是兩之也為是説者古無有也聖人弗論也漢唐諸儒之所傅會歟存之則傷教而害道削之則律正而聲和臣是敢辭而闢之也志在華國義在尊君庶幾不失仲尼放鄭聲惡亂雅之意也循其序君子以成焉明其義天下以寧焉樂之時用顧不大哉既上遷太常丞進駕部員外郎為講議司叅詳禮樂官(閩書) 縣令陳彥柔先生剛中 陳剛中字彥柔建炎進士性慷慨有志事功官迪功郎紹興初上書言民力凋瘵國用匱乏願罷冗食去虛文以足邦用遷太府寺丞應詔上封事主議恢復忤秦檜意胡銓以言貶韶州剛中作啟賀行有雲屈膝請和知廟堂禦侮之無策張膽論事喜樞庭經逺之有人又雲知無不言願借上方之劍不遇故去聊乗下澤之車檜尤憾之遂與張九成等七人同謫差知安逺縣至縣適有嶺冦來擾究心招撫感瘴而沒其妻子扶柩葬於杭州龍井山風篁嶺之沙盆塢(新三山郡志 朱子文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