閩中理學淵源考卷四

關燈
賜諡文質明萬厯間從祀孔子廟廷國朝康熙四十五年從學臣沈涵之請賜禦書奧學清節四大字匾於祠 (謹案豫章先生本傳宋史詳矣獨其載政和二年壬辰受學龜山於蕭山年四十一後之綦録斯傳者考證似有未合茲輯此傳從邵氏宏簡録毛氏豫章事實年譜黃氏宋儒學案并龜山集豫章集朱子經義考諸書輯録而重訂焉學案雲考龜山丁亥知餘杭壬辰知蕭山相去六年而餘杭所聞已有豫章之問答則其從學非始於蕭山明矣其言豫章之見伊川在見龜山之後伊川卒於丁亥若見龜山始於壬辰則伊川之卒已六年矣又何從見之乎以上所考辨殊有足據獨學案豫章本傳載崇寧初見龜山於將樂餘求其所証未得考羅氏革跋豫章師説雲族兄仲素從龜山遊摳衣二十餘載就豫章授官博羅主簿之嵗溯上二十九載當在崇寧三年甲申按是年以後龜山皆赴官非在家也所雲見龜山於将樂者此則未合再考龜山年譜辛巳春沙陽陳黙堂淵投書問學以黙堂跋師說考之自雲與豫章定交幾四十年以豫章卒官之歲溯至黙堂投書問學之年有三十五年亦幾四十年矣又考龜山年譜自元符二年己夘歸家三年庚辰講學於含雲寺作勉學詩以示諸生中有學成要何用奔走利名塲之戒與語録訓豫章語雲今之學者隻為不知為學之方又不知學成要何用之説語意相冋越一年辛巳即屬陳氏淵問學之歲意彼時龜山學成道尊羣從蔚萃較其時考其地似有足徵蓋自紹聖四年伊川先生以黨論送涪州編管越両年龜山歸自瀏陽抵家正值洛學黨禁之餘傳中所謂杜門累年沉浸經書推廣師説者此其時也其指示學者大本所在以身體之以心騐之即其指缺也至其髙弟黙堂陳氏淵投書問學亦適及講學是年之上下黙堂所言訂交於先生者未始不於此相邂逅也於乎四賢一脈轉相嬗承其所維繫誠一縷千鈞之重斯文其不在茲乎載籍浸逺考證莫詳今将原稾不敢遽下從學何年與受學何處就前人所考證者重訂其畧尚有待於博考者正雲乾隆己醜三月望日清馥謹識) 羅豫章先生文集 宣和三年歲在癸醜之中秋朱喬年得尤溪尉常治一室聚羣書宴坐寝休其間後知大學之淵源異端之學無所入於其心自知卞急害道名其室曰韋齋取古人佩韋之義泛觀古人有以物為戒者有以人為戒者所謂佩韋以物為戒者也人之大患在於不知過知過而思自改於是有戒焉非賢者孰能之乎予始以困揜未能遂志因作航齋陸海中且思古人所以進此道者必有由而然久之乃喟然嘆曰自孟軻氏歿更厯漢唐寥寥千載迄無其人有能自樹立者不過注心於外崇尚世儒之語而已與之遊孔氏之門入於堯舜之道其必不能至矣夫中庸之書世之學者盡心以知性躬行以盡性者也而其始則曰喜怒哀樂之未發謂之中其終則曰夫焉有所倚肫肫其仁淵淵其淵浩浩其天此言何謂也差之毫釐謬以千裡故大學之道在知所止而已茍知所止則知學之先後不知所止則於學無自而進矣漆雕開之學曰吾斯之未能信曾點之學曰異乎三子者之撰顔淵之學曰回雖不敏請事斯語矣而孔子悅開與點稱顔回以庶幾蓋許其進也此予之所嘗自勉者也故以聖賢則莫學而非道以俗學則莫學而非物喬年才髙而智明其剛不屈於俗其學也方進而未艾齋成之明年使人來求記於餘餘辭以不能則非朋友之義欲蹈襲世儒之語則非吾心故以其嘗所自勉者併書之使人知其在此而不在彼也(韋齋記) 延平先生答晦翁雲承録示韋齋記追往念舊令人凄然某中間所舉中庸始終之説元晦以為肫肫其仁淵淵其淵浩浩其天即全體是未發底道理惟聖人盡性能然若如此看即於全體何處不是此氣象第恐無甚氣味耳某竊以謂肫肫其仁以下三句乃是體認到此達天德之效處就喜怒哀樂未發處存養至此氣象儘有地位也 畧曰五經論其理春秋見之行事春秋聖人之用也龜山常告人曰春秋其事之終與學者先明五經然後學春秋則其用利矣亦以此也政和歲在丁酉餘從龜山先生于毗陵授學經年盡裒得其書以歸掇其至當者作春秋指歸(春秋指歸序) 議論要語 聖人無欲君子寡欲衆人多欲 橫渠教人且令留意神化二字所存者神便能所過者化私吝盡無即渾是道理即所過自然化矣 正者天下之所同好邪者天下之所同惡而聖賢未嘗緻憂於其間蓋邪正已明故也至於邪正未明則聖賢憂之觀少正夘言偽而辨行僻而堅孔子則誅之楊墨一則為我一則兼愛孟子則闢之皆邪正未明而惑人者衆此孔孟之所以汲汲 教化者朝廷之先務廉恥者士人之美節風俗者天下之大事朝廷有教化則士人有廉恥士人有廉恥則天下有風俗或朝廷不務敎化而責士人之廉恥士人不尚廉恥而望風俗之美其可得乎 君子在朝則天下必治蓋君子進則常有亂世之言使人主多憂而善心生故天下所以必治小人在朝天下必亂蓋小人進則常有治世之言使人主多樂而怠心生故天下所以必亂 朝廷大姦不可容朋友小過不可不容若容大姦必亂天下不容小過必無全人 立朝之士當愛君如愛父愛國如愛家愛民如愛子然三者未嘗不相賴也凡人愛君則必愛國愛國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