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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堂輙闗門取客車轄投井中雖有急終不得去 晉山簡字季倫司徒濤之子溫雅有父風永嘉中為征南将軍鎮襄陽四方冦亂天下分崩朝野危懼簡優遊卒歳惟酒是躭諸習氏荊土豪族有佳園池簡毎出多之池上置酒輙醉名之曰髙陽池時有童兒歌曰山公出何許往至高陽池日夕倒載歸酩酊無所知時時能騎馬倒着白接■〈罒離〉舉鞭向葛疆何如并州兒疆家在并州簡愛将也
淵客泣珠交甫解佩
舊注引博物志雲鲛人從水中出向人家寄住積日賣绡臨去從主人索器泣而出珠滿盤以與主人今本無載吳都賦雲泉室潛織而巻绡淵客慷慨而泣珠淵客蓋鲛人也述異記曰南海中有鲛人室水居如魚不廢機織其眼能泣則出珠 列仙傳江妃二女皆麗服華裝佩兩明珠大如雞卵遊于江漢之湄逄鄭交甫交甫說之不知其神也遂下與言曰願請子之佩二女解佩以與交甫受而懐之趨去數十歩視其懐空無佩顧二女忽然不見
龔勝不屈孫寳自劾
前漢龔勝字君賓舎字君倩楚人二人相友并著名節世謂楚兩龔哀帝時勝為光祿大夫王莽秉政乞骸骨莽後遣使即拜講學祭酒稱疾不應複遣使者奉壐書太子師友祭酒印绶安車驷馬與郡太守縣長吏官屬諸生千人以上入裡緻诏勝稱病笃東首加朝服拖紳勝曰吾受漢家恩厚亡以報今老旦暮入地誼豈以一身事二姓下見故主哉語畢不開口飲食積十四日死舎通五經拜太山太守數月乞骸骨哀帝使使者拜光祿大夫數賜告終不起舎勝歸鄉二千石長吏初到官皆至其家如師弟子之禮 前漢孫寳字子嚴颍川鄢陵人以明經為郡吏禦史大夫張忠辟為屬欲令授子經寳自劾去後署主簿寳徙入舎忠恠使所親問曰前大夫為君設除大舎子自劾去者欲為髙節也今兩府髙士俗不為主簿子既為之徙舎甚說何前後不相副也寳曰高士不為主簿而大夫君以寳為可一府莫言非士安得獨自髙前日君男欲學文移寳自近禮有來學義無往教道不可诎身诎何傷且不遭者可無不為況主簿乎忠聞之慚上書薦寳平帝時為大司農
呂安題鳯子猷尋戴
世說曰嵇康與呂安善毎一相思千裡命駕安後來值康不在嵇喜出戸延之不入題門作鳯字而去喜不覺猶以為忻拆言凡鳥也 晉王徽之字子猷右軍羲之之子性卓荦不覊為大司馬桓溫叅軍蓬首散帶不綜府事甞寄居空宅中便令種竹或問其故徽之但嘯詠指竹曰何可一日無此君耶甞居山陰夜雪初霁月色清朗四望皓然獨酌酒詠左思招隐詩忽憶戴逵時逵在剡便夜乗小船詣之經宿方至造門不前而反人問其故曰本乗興而行興盡而返何必見安道耶官至黃門侍郎
董宣強項翟璜直言
後漢董宣字少平陳留圉人光武時為洛陽令時湖陽公主蒼頭白日殺人匿主家吏不能得及主出以奴骖乗宣候之駐車叩馬大言數主之失叱奴下車因格殺之主訴帝帝怒召宣欲殺之宣曰陛下縱奴殺良人何以理天下臣請自殺即以頭擊楹流血被面帝使宣謝主宣不從強使頓之兩手據地終不肯俯主曰帝昔為白衣時藏亡匿死吏不敢至門今為天子威不能行一令乎帝笑曰天子不與白衣同因勅強項令出賜錢三十萬宣悉以班諸吏由是搏擊豪強京師号為卧虎歌之曰枹鼓不鳴董少平卒于官帝傷之 新序曰魏文侯與士大夫坐問曰寡人何如君也羣臣皆曰君仁君也次至翟璜曰君非仁君也君伐中山不以封君之弟而以封君之長子臣以此知之文侯怒逐璜璜起而出次至任座文侯問之對曰君仁君也臣聞其君仁者其臣直向翟璜之言直是以知也文侯曰善召翟璜入拜為上卿
紀昌貫虱養由号猨
列子曰甘繩古之善射者彀弓而獸伏鳥下飛衛學射于甘蠅而巧過其師紀昌學射于飛衛衛曰爾學不瞬而後可言射昌歸偃卧其妻之機下以目承牽挺二年之後雖錐末倒眦而不瞬以告衛衛曰未也學視而後可視小如大視微如着而後告我昌以牦懸虱于牖而望之旬月之間寖大也三年之後如車輪焉以覩餘物皆丘山也乃以燕角之弧朔篷之幹射之貫虱之心而懸不絶舊本紀昌誤作甘蠅 淮南子曰楚王有白猨自射之則搏矢而熈使養由基射之始調弓矯矢未發而猨擁柱号矣
馮衍歸裡張昭塞門
後漢馮衍字敬通京兆杜陵人幼有竒才博通羣書王莽時不肯仕甞好俶傥之策時莫能聽用其謀衛尉陰興等以外戚貴顯深重衍遂與結交由是為諸王所聘請尋為司隸從事光武懲西京外戚賓客故皆以法繩之由此得罪罷歸故鄉閉門自保不敢與親故通顯宗即位又多短衍以文過其實遂廢于家埳■〈土禀〉于時然有大志居常慷慨歎曰衍少事名賢經歴顯位懐金垂紫谒節奉使不求茍得常有淩雲之志三公之貴千金之富不介于懐貧而不哀賤而不恨猶庶幾名賢之風修道德于幽冥之路以終身名為後世法 吳志張昭字子布彭城人博覧衆書孫權拜輔吳将軍昭每朝見辭氣壯厲義形于色權以公孫淵稱藩遣張彌許晏至遼東拜淵為燕王昭谏不用稱疾不朝權恨土塞其門昭又于内以土封之淵果殺彌晏權數慰謝昭昭固不起權因出過其門呼昭昭辭疾笃權燒其門欲以恐之昭更閉戶權使人滅火住門良久昭諸子共扶昭起權載以還宮深自克責昭不得已然後朝會昭容貎矜嚴有威風權常曰孤與張公言不敢妄也舉朝憚之
蘇韶鬼靈盧充幽婚
三十國春秋曰中牟令蘓韶卒後從弟節見韶乗馬晝日而行着黒介帻黃彩單衣節因問幽冥之事韶曰死者為鬼俱行天地之中在人間而不與生者接顔回蔔商今見為修文郎死之與生畧無有異死虛生實此有異耳言終而不見 舊注引孔氏志怪曰漢盧充範陽人家西四十裡有崔少府女墓充因獵逐麞忽見朱門官舎有人迎充見崔雲近得公尊府書為君娶吾小女故相邀耳将書示充乃父手劄崔乃命女妝飾于東廂引充相見成禮留三日臨别謂充曰君婦有娠矣生男則當留之贈充衣衾令車送之充至家經三年三月三日臨水戲忽見水上二犢車乍沉乍浮既逹于岸充視車中見崔氏與小兒共載其别車即崔少府也抱兒還充及詩一首金椀一枚俄而不見及兒長成後歴任數郡
震畏四知秉去三惑
後漢楊震舉茂才四遷荊州刺史東萊太守當之郡道經昌邑令谒見至夜懐金十斤以遺震震曰故人知君君不知故人何也宻曰暮夜無知者震曰天知地知我知子知何謂無知宻愧而出性公廉不受私谒子孫蔬食步行故舊或欲令為開産業震不肯曰使後世稱為清白吏子孫以此遺之不亦厚乎震安帝時為太尉為中常侍樊豐所谮而卒共寃之秉字叔節震中子也桓帝時為太尉毎朝廷有得失輙盡忠規諌多見納用秉性不飲酒又早喪夫人遂不複娶所在以淳白稱甞言曰我有三不惑酒色财三者是也
栁下直道叔敖陰德
論語曰桞下惠為士師三黜人曰子未可以去乎曰直道而事人焉往而不三黜枉道而事人何必去父母之邦 賈誼新書曰孫叔敖為嬰兒出遊而還憂而不食其母問其故泣而對曰今日吾見兩頭蛇恐去死無日矣母曰今蛇安在曰吾聞見兩頭蛇者死吾恐他人見之已埋之矣母曰無憂汝不死吾聞之有陰德者天報以福人聞之皆喻其為仁也及為令尹未治而國人信之列女傳曰有陰德者陽報之德勝不仁祥除百禍天處高而聽卑爾必興于楚及長為令尹老終
張湯巧诋杜周深刻
前漢張湯杜陵人為廷尉舞文巧诋其造請諸公不避寒暑是以湯雖文深意忌不專平然得此聲譽而深刻吏多為爪牙用者依于文學之士每朝奏事語國家事日旰天子忘食丞相取充位天下事皆決湯百姓不安其生騷動縣官所興未獲其利奸吏并侵漁于是痛繩以辠自公卿以下至庶人鹹指湯後為禦史大夫坐事自殺初湯父為長安丞出湯為児守舎還鼠盜肉父怒笞湯湯掘熏得鼠及餘肉劾鼠掠治傅爰書訊鞫論報并取鼠與肉具獄磔堂下父見之視文辭如老獄吏大驚遂使書獄 前漢杜周南陽杜衍人少言重遲而内深次骨為廷尉其治效張湯上所欲擠者因而陷之上所欲釋者久系待問而微見其寃狀客有謂周曰君為天下決平不循三尺法專以人主意指為獄周曰三尺安出哉前王所是着為律後王所是疏為令當時為是何古之法乎後為執金吾逐捕桑弘羊衛皇後昆弟子刻深上以為盡力無私遷禦史大夫兩子夾河為郡守家資累巨萬治皆酷暴唯少子延年行寛厚雲
三王尹京二鮑糾慝
前漢王駿諌大夫吉之子以孝廉為郎成帝欲大用之出為京兆尹試以政事先是京兆有趙廣漢張敞王尊王章至駿皆有能名故京師稱曰前有趙張後有三王駿終禦史大夫章字仲卿泰山巨平人遷諌大夫在朝廷名敢直言成帝選為京兆尹時帝舅王鳳輔政專權會日食章奏封事召見言鳯不可任用宜選忠賢上不忍退鳯章遂為鳯所陷初章為諸生學長安疾病無被卧牛衣中與妻決涕泣妻怒之曰京師尊貴在朝廷誰踰仲卿者不自激昻乃反涕泣何鄙也後欲上封事妻又止之曰人當知足獨不念牛衣中涕泣時耶章曰非女子所知也書上果下獄死死非其罪衆共寃之廣漢敞尊互見于後 後漢鮑永字君長上黨屯留人少有志操事後母至孝妻甞于母前叱狗永即去之建武中為司隸校尉乃辟扶風鮑恢為都官從事恢亦抗直不避強禦帝甞曰貴戚且斂手避二鮑其見憚如此父宣哀帝時為司隸校尉為王莽所害子昱中元初亦拜司隸校尉章帝時官至太尉
孫康映雪車胤聚螢
孫氏世録曰康家貧無油常映雪讀書少小清介交遊不雜後至禦史大夫 晉車胤字武子南平人恭勤不倦博覧多通家貧不常得油夏月則練囊數十螢火以照書以夜繼日焉桓溫在荊州辟為從事以辯識義理深重之稍遷征西長史遂顯于朝廷時武子與吳隐之以寒素博學知名于世又善于賞會當時有盛坐而武子不在皆雲無車公不樂終吏部尚書
李充四部井春五經
晉書李充字弘度江夏人善楷書妙叅锺索世鹹重之禇裒引為叅軍充以家貧苦求外出裒将許之為縣試問之充曰窮猿投林豈暇擇木乃除剡縣令後為著作郎時典籍混亂充删除煩重以類相從分作四部秘閣以為永制累遷中書侍郎 後漢井丹字大春扶風郿人少受業太學通五經善談論京師為之語曰五經紛綸井大春性清高未甞修刺候人建武末沛王輔等五王居北宮皆好賓客更請丹不能緻信陽侯陰就光烈皇後弟也以外戚貴盛乃詭說五王求錢千萬約能緻丹而别使人要刼丹不得已既至就故為設麥飯蔥葉之食丹推去之曰以君侯能共甘旨故來相過何其薄乎更置盛馔乃食就起左右進辇丹笑曰吾聞桀駕人車豈此耶坐中皆失色就不得已令去辇自是隐閉人事
谷永筆劄顧恺丹青
前漢谷永字子雲長安人與樓護俱為五侯上客長安号曰谷子雲筆劄樓君卿唇舌言其見信用也永于經書泛為疏達與杜欽杜邺畧等不能洽浃如劉向父子及揚雄也其于天官京氏易最宻故善言災異終大司農護字君卿少随父為醫出入貴戚家是時王氏方盛賓客滿門五侯争名其客各有所厚不得左右唯護盡入其門鹹得歡心為人精辯論議常依名節聽者皆竦仕至廣漢太守王莽專政召為前輝光西京雜記曰五侯競緻竒膳護乃合以為饋世稱五侯鲭以為竒味焉 晉顧恺之字長康晉陵無錫人博學有才氣好諧谑人多愛狎之毎食甘蔗常自尾至本人或恠之雲漸入佳境尤善丹青圖冩特妙甞以一廚畫糊題其前寄桓玄皆其所珍惜者玄發其廚後竊其畫而緘閉如舊還之绐雲未開恺之見封題如初直雲妙畫通靈變化而去亦猶人之登仙了無恠色其矜伐過實少年因相稱譽以為戲弄初在桓溫府甞雲恺之體中癡黠各半合而論之正得平耳故俗傳恺之有三絶才絶畫絶癡絶終散騎常侍
戴逵破琴謝敷應星
晉書戴逵字安道谯國人少博學善屬文能鼓琴工書畫其餘巧藝靡不畢綜武陵王晞聞其善鼓琴使人召之逵對使者破琴曰戴安道不為王門伶人晞怒乃引其兄述述欣然擁琴而往後累召不起 晉謝敷字慶緒會稽人性澄靖寡欲入太平山十餘年召皆不就初月犯少微少微一名處士星占者以隐士當之戴逵有美才人或憂之俄而敷死故會稽人士以嘲吳人雲吳中高士求死不得死
阮修杖頭畢卓甕下
晉書阮修字宣子鹹從弟也好易老善清言性簡任不修人事常歩行以百錢挂杖頭至酒店便獨酣暢雖當世富貴而不肯顧家無儋石之儲晏如也與兄弟同志常自得于林阜間王衍與修談易言寡旨暢衍歎服焉修居貧年四十餘未有室王敦等斂錢為婚皆名士也時慕之者求入錢而不得後為太子洗馬避亂為賊所害 晉畢卓字茂世新蔡鲖陽人少希放逹為吏部郎常飲酒廢職比舎郎釀熟卓因醉夜至其甕間盜飲為掌酒者所縳明旦視之乃畢吏部也遽釋其縛卓遂引主人宴于甕側緻醉而去常謂人曰得酒滿數百斛船四時甘味置兩頭右手持酒杯左手持蟹螯拍浮酒船中便足了一生矣過江為溫峤長史
文伯羞鼈孟宗寄鲊
魯語曰公父文伯飲南宮敬叔酒以路都父為客羞鼈小焉都父怒相延食鼈辭曰将使鼈長而後食之遂出文伯之母聞之怒曰吾聞子之先子曰祭養屍飨養上賓鼈于何有而使夫人怒出遂逐之五日魯大夫辭而複之 吳録孟仁字恭武本名宗江夏人少從季肅學其母為作厚蓐大被曰小児無德緻客學者多貧故為廣被庶可得與氣類接也其讀書夙夜不懈肅竒之曰卿宰相器也除監池司馬因能結網手以捕魚作鲊寄母母以還之曰汝為魚官而以鲊寄我非避嫌也遷吳令時皆不得将家之官毎得時物未以寄母常不先食楚國先賢傳曰宗母嗜筍冬節将至時筍未生宗入竹林哀歎而筍為之出得以供母皆以為至孝所感仕孫皓至司空
史丹青蒲張湛白馬
前漢史丹字君仲魯國人元帝即位為侍中時定陶共王有材藝子母俱愛幸而太子頗有酒色之失母王皇後無寵上寝疾皇後太子皆憂丹以親宻臣得侍疾候上間獨寝時直入卧内伏青蒲上涕泣言曰皇太子以适長立十餘年名号系于百姓天下莫不歸心臣子見定陶王愛幸道路流言以為太子有動搖之意審若此公卿以下必以死争不奉诏臣願先賜死以示羣臣天子素仁恕見丹涕泣言又切至大感曰皇後謹慎先帝又愛太子吾豈可違旨太子由是為嗣成帝立累遷左将軍 後漢張湛字子孝扶風平陵人矜嚴好禮動止有則居幽室必修整遇妻子若嚴君在鄉黨謹言正色三輔以為儀表人或謂湛為詐僞湛曰人皆詐惡我獨詐善建武初拜光祿勲光武臨朝或有惰容輙陳諌常乗白馬上毎見輙曰白馬生且複諌矣及郭後廢稱疾不朝拜太中大夫帝強起之為大司徒湛自陳疾笃遂罷
隐之感鄰王修辍社
晉書吳隐之字處黙濮陽鄄城人博渉文史以儒雅标名弱冠而介立有清操年十餘丁父憂毎号泣行人為之流涕事母孝謹及其執喪哀毀過禮與太常韓康伯鄰居康伯母賢明婦人毎聞其哭辍餐投筯為之悲泣謂康伯曰汝若居铨衡當舉如此輩人及康伯為吏部尚書隐之遂階清級廣州珍異所出前後刺史多黩貨朝廷欲革其弊以隐之為刺史州有水曰貪泉飲者懐無厭之欲隐之至泉所酌而飲之因賦詩曰古人雲此水一歃懐千金試使夷齊飲終當不易心及在州清操愈厲後緻仕授光祿大夫金章紫绶 魏志王修字叔治北海營陵人年七歲喪母母以社日亡來歲鄰裡社修感念母哀甚鄰裡為之罷社後太祖破南皮閱修家榖不滿十斛有書數百卷太祖歎曰士不妄有名乃辟為司空掾遷魏郡太守為治抑強扶弱百姓稱之
阮放八儁江泉四兇
晉書羊曼字祖延少知名歴晉陵太守任逹頺縱好飲酒溫峤庾亮阮放桓彛同志友善并為中興名士時州裡稱阮放為宏伯郗鍳為方伯胡母輔之為逹伯卞壸為裁伯蔡谟為朗伯阮孚為誕伯劉綏為委伯而曼為濌伯凢八人号兖州八伯蓋拟古之八儁也曼弟聃字彭祖少不經學時論皆鄙其凢庸先是兖州有八伯之号其後更有四伯大鴻胪江泉以能食為榖伯豫章太守史疇以太肥為笨伯散騎郎張嶷以狡妄為猾伯而聃以狼戻為瑣伯蓋拟古之四兇也
華歆忤旨陳羣蹙容
華峤譜叙曰文帝受禅朝臣并受爵位歆以忤旨時徙為司徒而不進爵帝久不怿以問尚書令陳羣曰我應天受禅百辟羣後莫不悅喜形于聲色而相國及公獨有不怡者何也羣曰臣與相國曽臣漢朝心雖悅喜義形于色帝大悅歆字子魚平原髙唐人明帝時進拜太尉 世說曰文帝受禅陳羣有蹙容陳羣字長文颍川許昌人進司空録尚書事初羣為兒時祖父實常竒異之謂宗人父老曰此兒必興吾宗博物志曰太丘長陳實實子鴻胪卿紀紀子司空羣羣子泰四世于漢魏并有重名而其德漸漸小減時人為之語曰公慚卿卿慚長蹙或作戚
王浚懸刀丁固生松
晉書王浚字士治弘農湖人博渉墳典踈通亮逹恢廓有大度甞起第宅開門前路廣數十歩欲使容長戟幡旗衆鹹笑之辟河東從事守令有不廉潔者皆望風引去除巴郡太守郡邉吳境兵士苦役生男多不養浚乃嚴其科條寛其徭課其産育者皆與休複所全活數千人轉廣漢太守垂惠布政百姓頼之夜夣懸三刀于卧屋梁上須臾又益一刀浚意甚惡之主簿李毅拜賀曰三刀為州字又益一刀明府其臨益州乎果遷益州刺史後再刺益州武帝謀伐吳诏浚修舟艦乃作大船連舫以木為城起樓橹畫鹢首怪獸于船首以懼江神舟楫之盛自古未有拜龍骧将軍監軍統兵先在巴郡之所全育者皆堪徭役供軍其父母戒之曰王府君生爾爾必勉之無愛死也浚自發蜀兵不血刃順流鼓棹徑造三山孫皓降浚觧縛受璧焚榇送于京師以功封襄陽縣侯累轉撫軍大将軍卒谥武 吳志丁固仕孫皓為司徒吳録曰初固為尚書夣松生其腹上謂人曰松字十八公也後十八歳吾其為公乎卒如夣焉
姜維膽鬥盧植音鐘
蜀志姜維字伯約天水冀人與費祎共録尚書事加督中外軍事遷大将軍整勒戎馬出戰屢為魏将鄧艾所敗及後主降維投戈放甲詣鎮西将軍锺會會厚待之歩則同轝坐則同席謂長史杜預曰以伯約比中土名士公休太初不能勝也會既構鄧艾因将維等詣成都自稱益州牧欲授維兵五萬人使為前驅魏将士憤發殺會及維世語曰維死時見剖膽如鬥大 後漢盧植字子幹涿郡涿人音聲如鐘少與鄭玄俱事馬融能通古今學好研精不守章句融外戚豪家多列女倡歌舞于前植侍講積年未嘗轉眄融以是敬之學終辭歸阖門教授性剛毅有大節常懐濟世志不好詞賦能飲酒一石靈帝時為尚書
桓溫竒骨鄧艾大志
晉書桓溫字符子谯國龍亢人生未期溫峤見之曰此兒有竒骨可試使啼及聞其聲曰真英物也父彜以峤所賞故名之曰溫峤笑曰果爾後将易吾姓也溫豪爽有風槩姿貎甚偉面有七星少與劉琰善琰甞曰溫眼如紫石棱須作猬毛磔孫仲謀晉宣王之流亞也尚南康長公主拜驸馬都尉終大司馬南郡公 魏志鄧艾字士載義陽棘陽人少家貧毎見高山大澤輙規度指畫軍營處所時人多笑焉後為尚書郎時欲廣田蓄榖為滅賊資使艾行陳項以東至壽春艾以為田良水少不足以盡地利宜開河渠可以引水充溉大積軍糧又通漕運之道乃着濟河論以喻其指後開廣漕渠毎東南有事大軍興衆泛流而下逹于江淮資食有儲而無水害艾所建也累遷征西将軍征蜀大破之劉禅降以勲進太尉锺會忌其威名構成其事遂見害
楊修捷對羅友黙記
後漢楊修字德祖太尉震玄孫好學有俊才為丞相曹操主簿操平漢中欲轉冦蜀漢而不得進欲守之義難為功操出教唯曰雞肋而已衆莫能曉修獨曰夫雞肋食之則無所得棄之則如可惜公歸計決矣操于此回師修之幾決多有此類又甞出行籌操有問外事乃逆為答記勑守舎児若有令出依次通之既而果然操怪其速廉之知狀忌修遂因事殺之語林曰修至江南讀曹娥碑碑背有八字曰黃絹幼婦外孫韲臼操不觧問修曰卿知否修曰知之操曰且勿言待朕思之行三十裡乃得之令修觧修曰黃絹色絲色絲絶字幼婦少女少女妙字外孫女子女子好字韲臼受辛受辛辭字操曰一如朕意俗雲有智無智校三十裡世說雲羅友少時多謂之癡常同入祠欲乞食了無怍容為人強記從桓宣武伐蜀按行蜀城道陌果木皆黙記之後宣武集蜀道事亦有遺忘皆名列之坐者歎服
杜康造酒蒼颉制字
魏武帝樂府短歌行曰慨當以慷憂思難忘何以觧憂惟有杜康注謂杜康古之造酒者呂氏春秋曰儀狄造酒 淮南子曰蒼颉作字書而天雨粟鬼夜哭許慎曰蒼颉始視鳥迹之文造書契則詐僞萌生去本趨末棄耕作之業務錐刀之利天知其将餓故為雨粟鬼恐為文書所劾故夜哭也舊雲龍潛藏未詳所出
樗裡智囊邉韶經笥
史記樗裡子名疾秦惠王之弟疾室在昭王廟西渭南陰鄉樗裡故俗謂之樗裡子滑稽多智秦人号曰智囊秦武王立以樗裡子甘茂為左右丞相疾卒塟渭南章台東曰後百歳是當有天子之宮夾我墓至漢興長樂宮在其東未央宮在其西武庫正直其墓秦人諺曰力則任鄙知則樗裡 後漢邉韶字孝先陳留浚儀人以文學知名教授數百人韶口辯曽晝日假寐弟子私嘲之曰邉孝先腹便便懶讀書但欲眠韶潛聞之應時對曰邉為姓孝為字腹便便五經笥但欲眠思經事寐與周公通夢靜與孔子同意師而可嘲出何典記嘲者大慚韶之才捷皆此類桓帝時拜大中大夫著作東觀
滕公佳城王果石崖
西京雜記滕公駕至東都門馬鳴局不肯前以足跑地久之滕公使士卒掘馬所跑地入三尺所得石椁滕公以燭照之有銘焉乃以水洗冩其文文皆古異左右莫能知以問叔孫通通曰蝌蚪文也以今文冩之曰佳城鬰鬰三千年見白日籲嗟滕公居此室滕公曰嗟乎天也吾死其即安此乎死遂塟焉滕公即前漢夏侯嬰官至太仆初為滕公奉車故号滕公 神怪志将軍王果為益州太守路經三峽船中望見江崖石壁千丈有物懸在半崖似棺椁問舊行人皆雲已久果令人懸崖就視乃一棺也骸骨存焉有石志雲三百年後水漂我欲及長江垂欲堕欲堕不堕遇王果果見銘怆然曰數百年前知我名如何舎去因留為營斂瘗埋設祭而去
買妻恥樵澤室犯齋
前漢朱買臣字翁子吳人家貧好讀書不治家産常乂薪樵賣以給食擔束薪行且誦書其妻亦負戴相随羞之求去買臣曰我年五十當富貴今已四十餘矣汝苦日久待我富貴報汝功妻恚怒曰如公等終餓死溝中耳何能富貴買臣即聽去後數歳随上計吏為卒将重車至長安詣阙上書待诏公交車會邑子嚴助貴幸薦買臣進見說春秋言楚詞武帝說之拜中大夫與嚴助俱侍中久之拜會稽太守上謂曰富貴不歸故郷如衣繡夜行今子何如買臣頓首謝入吳界見其故妻妻夫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