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九十七 格物部三 天文

等此時在月影之下矣父曰然我故曰月可作傘用也女曰此影殊不甚黑父曰誠然此僅日蝕之微者耳若遇全蝕之時則由白晝而驟入黑夜鳥驚獸駭幾于不知所措矣子曰月距日絕遠乃能抹之使黑耶父曰月烏能抹而黑之日之所以見有缺處者祇因月介乎日與地球之間今我等不得見光日實則日之光明固無恙也女曰何時當有月蝕父曰地球行至日與月之間交線徑直其黑影必射至月球上即有月蝕女曰彼時地球可作月之傘矣父曰然較之月作地球之傘又将甚焉子曰月在地與日之間則有日蝕地在月與日之間則有月蝕兩蝕之别僅在此耶父曰尚有一不同處爾豈未之知乎日蝕無損于日光月蝕則月球昏黑幾由白晝而入黑夜故日蝕之事地球上僅有數處能見之月蝕則凡半球上之人無不能見也女曰甚願一觀日蝕以明其理也父曰一有日蝕當與爾觀之女曰日月蝕之外尚有他種掩蝕乎父曰他行星亦有掩蝕之事唯非天文家不能測見耳 論古今日食閏月同而不同 今之天仍古之天今之人非古之人以非古之人測仍古之天則天自随人而變為今非天之自變亦非人之能變之也時變之世變之法變之非惟天不得而主即人亦不得自主何者天之行也以虛運人之測也以實求則天之象着為天儀則虛者實而可憑以不可階而升之之天易而為指知歸之物今日求之而精明日求之而益精焉既精于儀中複精于儀外始則因象生儀繼則因儀生象象又生儀道若轉環無端無末作而起者今人不若古人之神踵而增者古人不若今人之密如花草之精神愈出愈奇如風水之波瀾愈翻愈闊今智古愚造化自為而不知世人自為而不知蓋行乎其不得不行變乎其不得不變時之為義大矣固不獨天文惟然而天文正可以此為斷即如日食月閏之說春秋日食三十六有甲乙者三十四曆家推驗精者不過得廿六唐一行得二十七宋樸得三十五獨莊十八年三月古今步算皆不入食限近黃昏以西法算之食當在周之四月是年二月有閏故樸算得三十五而此獨不得範氏雲據西法閏當在夏之三月于周為五月以授時較之入限亦當在夏三月黃謂二月有閏蓋偶然誤算數固不訛也竊疑襄公時再失閏莊公之世似亦失一閏故月數不符迨襄二十七年頓置兩閏以應天正後始符乎曆數是以昭二十四年五月日食閻百詩以授時推之遂合不然豈授時不合于莊公之時而獨合于昭公之時乎且上推有先天後天之失亦不過數日數時如莊十八年日食谷梁傳以為夜食帶食加時宜在卯西法推之在壬子戌初中法推之在壬子酉初于經文适後七時此僅泛求平朔毫厘差積古今之勢也若後一月中西皆同非失閏之說無以通之至黃氏南雷推得在癸醜未初蓋密求定朔實交周尚有實距時加減分故于平朔差十餘小時而支幹為癸醜與杜氏長曆四月朔合蓋長曆閏在上年歲終故也按古法置閏皆在歲終故文元年閏三月左氏以為非禮據易歸餘于終義言也閏既不同日食之月自不能無差異非同中西兩家以參考古制不得也惟古法但有分至啟閉未嘗以十二月中氣以配月遇閏則進退無據不得不置之歲終漢世以來始以無中氣之月置閏然所用者平氣平朔未知定氣定朔自劉洪張子信何承天祖沖之諸家于定氣定朔闡發日詳于是置閏之方因以密定氣者秦氏蕙田謂日體實到之節序也定朔者日體月體實實合也而定朔日數不均必先求經朔為根進退增減審之既精然後視無中氣之月為閏此近世置閏日食之大概也自　國朝乾隆間泰西蔣友仁入中國述其國歌白尼之說以太陽為靜地球為動譬之舟平為海舟中之人見舟中諸物遠近彼此互等則不覺舟行而觀海岸山島及舟以外物時遠時近時左時右則反疑其運動聞者驚沛其言若河漢之無終極不知此義中國古已有之觀禮月令正義引鄭注考靈曜所雲地之遊于東西朔南升沈上下與歌白尼所雲地球之動義初無異第[谶](簽)緯之學後世不傳而揣摩時藝試帖者又複束書高閣無惑乎談西學者不中知學而談中學者猶複一無所學夫豈古今中外之大相徑庭哉 論救護日食之法最古 近來泰西格緻之學日益發明中國之人亦漸能通其詣乃舉古昔流傳之說殊有印證不合者泰西之言天文日月地星皆以一球字該之中國推步家僅知日繞地而行而天地對舉凡日月星皆屬之于天因而占候之法有以日月星之象驗之于地者即日食亦其一端也西學舉地亦之天地為球[形](行)即日月五星亦為球形參錯運動于天空氣中地與日月星同其類但大小遲速相去有幾萬倍而已故西學從無天地對舉之文其言日食乃地球影之所蔽日月合朔而球影橫于中間故日食必于朔日他日不能蔽也同在地球之上于彼于此視日行本有偏正盈縮之殊故有見不見食者月之蝕于望也亦同此理近年輪帆通達乎四洲即如本月朔日食在亞洲中國東洋等處皆能見之歐洲或見或不見在墨洲正在亞洲之下則全不見其蝕矣蓋球體渾圓非平圓日對照于何方則此地之人見之由此地而漸遠于日所對照人地則地與日不相向宜其蝕之有甚有不甚而至于竟不見蝕也若時刻之差則又日球環地而行之故此蚤彼遲與二十四期同一推算知時刻之所由差即愈知食之分數有不同矣此理既明然後凡言日食之為天變者乃古人流傳之虛語而羅計都之說為更不憑也西人見中國每于日食之期地方官軍民人僧道一齊救護遂不覺啞然失笑夫日食誠無救護之法三五以來食者不知幾千百次豈皆因救護有力而日食複圓生光乎否則一食而日遂無光抑竟無日耶此不待智者而亦竊笑其見之陋也食者蝕也蝕為晦而無光之稱沿用作食誤為飲食之義于是愚者造天狗星之說謂吞日而咽之也夫魯陽誇父豈真有其事者于天狗而能吞日耶竊謂野人俚諺固不足信古人所以有救護之法特借天變以示警之意洪水以前四海一家地球與日月星環繞而行皇古必多證不應堯時尚無其說堯命羲和曆象日月星辰敬授人時其時已有天變示警之說假如不關天變當與今日西人之意不殊命官何為首此堯命羲和觀象授時未言日食然唐虞迄夏不過百年允征誓衆之詞則曰季秋月朔辰弗及于房瞽奏鼓啬夫馳庶人走羲和屍厥官罔聞知昏迷于天象以幹先王之誅可知日食救護之法惟羲和掌之夏書言此則堯時亦然矣今之官署軍營伐鼓救護即其遺意也春秋言伐鼓于社特今不言社耳然社必有廟僧道之諷經擊鐘鼓亦謂之于社可矣人君修德行政原不待天象之變始知所警而臣納谏乃借之以為言小雅十月之詩以十月為陽月不宜日食而竟遇食亦因幽王無道周宗将滅故為危悚之語以戒之其實日至此月之朔适為地球影蔽固無所謂當食不當食也後世獻谀貢媚天文之官故言某月當食而至期不應乃妄頌聖德謂能挽回乎天變識者譏之若此者其設想甚奇聞其立說甚誕固不足為訓也要之救護之法相傳最古自堯以來蓋已有之則知四千年前西人亦應有救護日食者特格緻之學愈出愈精然後廢而不講耳中國曆代人君以敬天為第一端桀纣之惡不過存天變不足畏之心而坐是以亡國然則其理不可憑而其說自可存也安得遽以格緻家之言而盡廢災祥禍福之論也哉 說月 吾人自遠觀月其大似等于日實則月較地球已小五十倍若以日比之不啻小六十兆倍矣地球小于日十三億倍月之離地約三億六萬法裡其繞地而行也自西而東二十九日十二小時四十四分而一周是之謂月回回曆即以此紀月或二十九日為一月是為太陰曆即中國及回教各國所用之曆也月本無光受日之光以為光體亦渾圓日常照其半球故其光随時盈缺因此有朔望及上弦下弦之分月在朔日其正對地球之半球全背日光故我等一無所見次日日落後始見月光在西形如一鈎後乃以漸而大至半圓半缺即上弦也上弦後光益長大至圓滿為止此時地球上之居民能全見其向日之半球即望日也過望日又以漸而缺至半圓半缺是謂下弦過此則其光日虧一虧至終而一無所見矣月球上亦有平原有山陵其山如已滅之火山惟無水泉且不見有生物之迹也生物兼動物植物言之月常随地繞日而行故名曰地球之星月有攝引之方過洋面時能将海水吸之使漲潮汐之理即原于此早潮曰潮晚潮曰汐月繞地球而行有時适介乎日與地球之中則有日蝕斯時或微掩日光或竟全掩全掩又分為二如日尚有一線光圈如環形然則曰環蝕如食之至盡則曰食既既盡也若地球适介乎日與月之間阻隔太陽使月不得受光則有月蝕亦有全蝕半蝕之分日蝕恒在朔月蝕恒在望此一定之理也 月食彙考 月食一說亦稱月蝕見之于測食天問天談各書中者最詳而曆代五行志則多主災祥之說大抵日月相會歲凡十二方會則月光盡滅而為晦已會則月光複蘇而為朔舒前縮後則月斜停而為弦與日相對則月光正滿而為望晦朔而日月相合東西同道南北同道則月掩日而日為之食陽不勝陰也至望而日月相對東西對道南北對度日射月月而為之蝕陰不讓陽也然月有食者月本無光恒借日光以為光日月相望地球适隔其中則光為地掩而食月最近人日則遠而在外故晦朔則日照月之上面而下面無光弦則月東行漸與日遠日從旁照自漸得一之明望則對照下面而全明矣然所謂對照者總是從旁相對惟日月各當九道之交上下相對則為正對而地乃得而隔其光此月食之大略也西國天文家論之尤詳諸說林立近則日盛一日亦日精一日迩來複有人于月中推出新理雲月之正午為太陽所曬其熱較沸水之熱尤多蓋月體發光人止見其一面其彼面若何不能測知其向日發光之面二十九日一周人論月亦即以二十九日為月之一晝夜謂晦日為月之子上弦為月之卯望日為月之正午下弦為月之酉且謂以其十四日半為晝十四日半為夜雖月之晝夜不能與地之晝夜同一長短然自月朔至月望月面日日增光自既望至晦日月面日日減光增則日向東面增減則日由西面減其月面上均勻共計俱十四日半向日十四日半不向日以十四日半定其晝夜不為誤也至以望日為正午時亦第人間如是定之耳其所推新理者有非前人所能道者 潮汐應月說 朝謂之潮夕謂之汐夫人而知之矣然潮之來也或在上午或在下午汐之來也或在子前或在子後一日易一時半月而周周而複始遲早之候驗之曆曆不爽此其理中國古人罕言之即西人之明術數者亦未嘗明言其故不知潮汐之來或遲或早皆應乎月也月臨乎午則潮生月臨乎子則汐起今以中西兩法推之知潮汐應月之說塙不可易者于此見數學苟造乎其極則中西皆可會其通無分毫之扞格西人固不必自诩為獨得之秘也請先以中法推之晝夜之晷應乎日升降之數系乎日日臨于子則陽氣生月臨于子則陰氣升然此非論潮汐之消長也晝潮之期月皆臨午夜汐之期月皆臨子至于日月之會謂之合朔故朔之晝潮月臨于子朔之夜汐月臨于午且天地西轉日月東行自朔而往月行速至午漸遲而潮亦應之遲速故晝潮自朔後漸遲至夜此指上天而言也若地下則天體東轉日月西行自朔而往月行亦速至子漸遲而汐亦應之遲速故夜汐自朔後漸遲至晝也遇卯酉之月則陰陽交氣交而盛故潮汐大于餘月朔望之日則陰陽變氣變亦盛故潮汐大于平日月臨正午則在日為潮在夜為汐月臨正子則在日為汐在夜為潮初不定以朝為潮以夕為汐也此以中法推之而知潮汐之應月一無疑義也更以西法推之潮汐是海水之動漸消漸長各有次第不失其常潮汐之長約三時至長足靜一刻始消消盡約三時亦靜一刻複長如前于是十二時三刻四分潮汐消盡長足各一次潮汐之所以消長者本于月之相吸也地球既晝夜輪轉周于一每日二次為月直吸是以一日間有一潮一汐當日離地最遠則吸力小于月是吸水之力應于月為最大惟數有偏正故潮汐之來有次第朔望則日月交會故潮汐皆大上下弦則日月則違故潮汐亦小一年之内潮汐各大二次立春立秋之際也蓋天分九重第一重為月天距地四十八萬二千五百二十餘裡地球大于月輪三十八倍又三分之一地球在天之中自能運動且旋繞乎月輪地與海合為一球地之運動則海水亦随之運行若地球中之海水适正對月輪則海水為月所直吸即成潮汐其吸正相對則力大力大則潮汐亦大惟朔望之子午二時正值月輪直吸海水故此二時潮汐皆大其平日則月與水漸偏漸遠吸力亦漸小故潮汐亦因之而小地球随時運行周而複始故潮汐亦由大而小由速而遲周而複始也此說也前人有疑其妄者謂月之吸水誰見之而誰知之西人乃創此說以欺人蒙謂無庸疑也西人此說固實有可據者即以人拟之可知其說之不妄凡蚊蠅之飛于空中者人以口對正吸之則蚊蠅無不入口而吸稍偏即不能入口矣月之于潮汐亦猶是也觀此亦可悟矣合之中西兩法推之其說雖異其理則一蓋中法就天論天則天西行日月東行就地論天則天東轉日月西行西法則雲地球轉而天不轉轉即日月之行亦由地球旋繞乎日月非日月之真行也是則就其外而言之似乎不合而就其中而考之無有不合也彼經生之見但知在朝為潮在夕為汐又豈知潮可由朝而遲至夕汐可由夕而遲至朝乎茲合中西兩法推之知潮汐之應月中西皆同是其說之塙而有據可深信而無複疑彼此孔之儒又烏足以知此 星象中西異名說 嘗思燦然列空者謂之星無窮無盡其象固奇仰觀星象者因定以名其名亦奇焉有以織女牽牛名者毛詩所謂跂彼織女終日七襄睕彼牽牛不以服箱是也有以箕鬥名者毛詩所謂維南有箕載翕其舌維北有鬥西柄之揭是也西國星名與中各異其命名之奇有以陰陽室女名者有以天秤金瓦名者有以巨蟹獅子名者有以白羊金牛名者有以大熊小熊名者此誠與中異然取象于物以命名與中之取象于物以命名無異也非其名異而其實無異欤然有名異而其實無異者亦有其名異而其實甚異者即以酒旗星而論李白天詩若不愛酒酒星不在天此言近鑿蓋因下應酒官之旗主宴飨飲食命名之義蓋如此西國則以雙星名之夫以雙星命名其殆因酒旗星與他星相望如牽牛織女之稱雙星欤然此指酒旗第三星指一星言之非指兩星言之也夫一星何得稱為雙星因目視之為一星以遠鏡測之則為甚相近之二星此二星相距一秒相距甚近知其相依若不相依則久必相離矣既有相依之理即定以雙星之名亦可見此星之奇矣乃更有見其奇者西國更名酒旗第三星為聯星豈其見五星聯珠吉祥已兆遂以聯星命名欤非也蓋久測此星知其各有攝力互相環繞共繞其公重心故名為聯星蓋與他雙星異也且推得其繞行之道系橢圜其環繞周時亦可推測而知乃西人維拉所測得者其以聯星命名非出于臆度亦因實睹其象而名之也此可見酒旗星之奇而又奇矣然未已也詳考西國之命名覺酒旗星更有奇幻而莫可測度者如酒旗第一星西國又以變星名之夫名之為變其義安在豈其為無定之流星欤或偶見之客星欤抑忽堕之隕星異常之彗星欤然酒旗星均不類是因其光變明變暗甚者其光消盡而複生故以變星目之也然其周時之長短光分之變大變小均有一定不難精測而知此星即康熙六年西人門他那力所測得者可想此星之奇幻而莫可測度矣且星之變動有甚于此星者如南半球海山第二星康熙年間測為四等星乾隆年間測為二等星曆嘉道屢變至道光七年正月初五日變為一等星後漸暗十七年十二月忽變大為一等大星後漸暗至二十三年春又變大明過老人幾與天狼争明凡變星俱有一定周時其漸明漸暗俱有法而此星若任意變動曆測星未年未有一定設有動植諸物藉其光熱而生必甚不變也此非妄論意諸恒星皆為太陽俱有行星繞之而行星必上生諸物也證以察地家言知古以前我地球有大變化非陸海變遷所可比蓋日之光熱若有變地質必因之而變故知此星所諸行星上之物必大不安也審是則邵子所推之數殆非臆說欤觀于海山第二星其變如此益信星象中實有變星不獨酒旗星為然也夫第舉一酒旗星因其異名而考究之即得知新奇之理覺其不可思議而中西名之異不獨酒旗也其它更逐一考其名之異此由是顧名思義窮其取義之所以異将星之度遠近方位大小系俱可得其本來之象不見目見之象以為象于焉敝順其象以推步而于堯典所謂欽若昊天者庶乎有合要非等于炫異矜奇也 恒星說 恒星能自發光與太陽同亦必有他行星為其所照若日之照地球者目所能見之恒星約一千五百座然以遠鏡窺之則不啻百萬座然星象之布[列]()烈于天空一如砂礫之布列于海濱也恒星自人目中觀之僅如細粒孰知其體積更大于日乎夫日之離地已有一百五十兆法裡之遠而恒星距地之遠又二萬七千倍于日故雖大而不見其大也恒星既如是其遠雖有極速之炮彈亦非七千年不能及之光之為物流行最疾自太陽至人目僅需八分時約計一秒時内可環行地球八周豈不神速然自最近之恒星而來者非曆三年之久不能扺人目今人所見之北鬥星遠且十倍則自發光以至抵地曆時已三十年矣此外各恒星其距地之遠尚有十百千倍于北鬥星者設如造物者盡取而殄滅之其光之在人目者尚可延數十百年之久也古今人皆謂恒星居所不動實亦旋轉如飛我等所以不覺者固距地太遠耳而且穹蒼之際廣大無垠恒星即有移動之必俟千萬年後乃能見之則已宇宙一新而衆星紛紛竄易矣 行星彗星說 行星與恒星迥不相同蓋恒星能自發光行星受太陽之光以為光即環繞之而成軌道也各行星離日之遠近皆可測算最近者水星離日五十八兆法裡次金星離日一百十六兆法裡次地球地球亦行星之一次火星次木星次土星次天王星次海王星此皆行星之大者也火星與木星之間尚有小行星二百餘座亦繞行于太陽之旁諸行星繞日一周即成一年離日愈遠者其年亦愈長故水星以三月為一年金星以七月有半為一年最遠之海王星則以一百六十五年為一年金星俗名黃昏曉天明曉晨夕見二次為日月外最明麗之星又有繞行星而行之星名曰行星之星地球之星即月火星有二星木星有四土星有八恒星行星之外别有彗星乃自天空遠處移近太陽以受其光熱者也彗星之中似有恒繞太陽而成極長之橢員軌道者亦似有漸行漸遠更移近他恒星恒星亦太陽也以受其光熱者彗星之首光芒閃爍如帚形其長竟有過于日地相距之數者而為質輕微雖最小之恒星其光亦能映露彗星之見亦天象之常無關人事或以為不祥之兆者妄也至其體質若何軌道若何及有用與否今格緻家尚未考知然将來必有能創新法以明之者既明之後即可知此星之似奇而實常矣 論彗緒言 昔王荊公相宋神宗意創行新法至以為天變不足畏是真無忌憚之尤者不足以為訓也然必穿鑿附會而以天象之示異在在皆有災祥可憑則亦迂而近于愚矣仆于天文一道向門外漢但曆觀史乘所載彗星見長屋竟天星孛某于不數年不數月近者或不數日而禍患随之竊歎天象之示警固有若是之彰彰可據者乎而以參諸西人之言則又有不然者西人言彗星亦傍日而行或可見或不可見其行度也無常而實無與于吉兇之應其說與中國不同仆不知天文固不能衷以一是也今年八月之望彗星見于東方仆時在杭州于登吳山五更時以望之前數夜有薄雲蔽之無由得睹十九夜始睹之見星不甚大而若有芒其尾直指西南若白氣然初不若帚尾之散亂爾時有數人亦在彼觀星口中作種種駭怪聲手畫指講極言此星之出為禍機之先見或雲刀兵或雲水旱或雲疾疫紛紛議論一時鑿鑿可據者然自友問仆曰若輩所談曾有可信者否仆曰鄙人不知天文更何論乎谶緯之學其言之是非烏足以知之然而于此可以征人心也夫天道遠人道迩子産曾為此言天道既雲遠矣則又于何征之泰誓曰天視自我民視而天聽自我民聽人心之所流露即天心之所流露當在漢文景之世太史奏日食不應說者以為此則推步者之差耳然竊以為彼時天下承平日久人心皆無思亂之意故太史雖差于推步而焉以為人主之德有以默挽天心故日應食而不食初不辨其推步之差不差也前者鹹豐初元彗星見人皆惴惴焉有懼心以為是必發逆蠢動擾亂之象既而果應其言至同治初元官軍屢勝賊勢漸平南京一複逆焰遂消爾時彗星又見人則以為天象昭示掃除蟊賊從此可以複升平矣已而又應其言由是言之人心之所在即天心之所在其事固有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