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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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制止。

     「病人就該乖乖躺在床上,你衣服放哪?我幫你拿。

    」他專制地發号施令,下一刻,卻懷疑地瞪着她纖白素指朝大床下指了指。

     「床下?」他遲疑的低問,卻仍是蹲下高大的身子,不可置信地由床底拉出一個灰舊的旅行箱。

     「你是不是該和我解釋一下,這是什麼?」 他這小妻子是準備好随時要離家出走嗎? 眯起眼瞪着那個打包完整的簡單行李,任翔懷疑的黑眸在盂音與旅行箱間來回梭巡,直到床上的小女人再也忍不住心虛地别開了眼,他才證實了心底的臆測。

     原來,他的娃娃妻子并不是沒有個性的。

     他沒料到,看似文靜無害的孟音,反抗手段竟比想象中更叛逆激烈! 她是想上演一出失蹤記嗎?真是好樣兒的,果真徹底颠覆了他對她的觀感。

     「為了抗議我這做丈夫的『怠忽職守』,所以你打算離家出走?」瞄了眼大床上惴惴不安的人兒,他質問的話中,夾雜了一抹令人難以察覺的興味。

     「不……」她直覺想要否認,卻在對上他彷若洞悉一切的黑瞳時,心虛地垂下了長睫,「并不是因為這個理由。

    」末了,她隻能乖乖招認。

     「通常,逃跑的妻子都是不堪丈夫冷落,要不就是外頭有了新情人,既然你不是針對我,那——理由難道是後者?」這樣的猜測,竟讓任翔心頭一陣不是滋味。

     明明當初大力抗拒這場商業聯姻,甚至巴不得新婚當日就能簽妥離婚協議書,含笑送走小妻子,可在得知她打算退出這場婚姻,和外頭「某個男人」雙宿雙飛時,他心底竟泛起了微微的酸意,這是怎麼回事? 難不成……難不成自己竟在不知不覺中,喜歡上這個女孩了? 瞪着眼前清麗秀緻的容顔,任翔猛地搖首,拒絕相信這可笑的臆測。

     一定是因為他向來不容任何人侵占自己的所有物,所以才會産生錯覺,誤以為自己喜歡上她。

     憑着最初的決心,他應該毫不留戀地放手成全彼此的自由,甚至祝福她和另一個男人,他應該要高興、大聲歡呼自己終于能重獲自由的不是嗎? 在心底反複說服自己,任翔絲毫沒有注意到他緊鎖的眉宇,早已洩露了連自己都沒有察覺的心事。

     「我、我沒有什麼新情人呀!」被他想象力豐富的猜測及嚴肅的神情給逼急了,孟音緊張地辯駁。

     「難道不是這樣?」原本緊繃的情緒,因她一句簡單的答案而放松許多,但他仍是有些懷疑,「你老實說,不用擔心,是哪個有眼光的小子想拐你私奔?我雖然不反對離婚,但你還年輕,我擔心你被外頭奇奇怪怪的男人給哄騙了。

     「他年紀多大?你們是在哪兒認識的?如果是時下流行的網路交友,千萬别去相信,那裡頭騙子和陷阱可多了!另外,他有沒有足夠的能力和财力保護你、讓你衣食無憂?不行!我看最好還是叫他過來,我幫你确認一下比較保險!」愈說愈覺得不放心,任翔一雙厚實的大掌堅定地搭上了她的肩頭,索性決定親自幫她鑒定男友,以免單純的她被人給騙了。

     畢竟外頭人心險惡,孟音雖然年紀尚輕,但已出落得十分标緻,要再等個幾年,一定會成為衆多男人追逐愛慕的對象。

    天曉得那個男人會不會是想趁她年幼可欺,先拐騙上手! 嗯……不成!雖然自己與她隻是有名無實的夫妻,但孟音也算是任家的人了,他理當像個兄長多多關照她,絕對不允許外頭那些不安好心的家夥,染指純淨無瑕的她。

     在心底不斷說服、合理化自己的行徑,任翔完全沒注意到大床上的人兒,早已因他天馬行空的臆測窘得紅透了雙頰,不知該怎麼解釋自己的清白。

     「我說了,沒有什麼情人呀!」有些羞惱地大聲抗議,盂音不明白話題為何會扯到這兒來,「從來都沒有過!」她再次強調。

     「從來都沒有?」他挑眉,心情竟因這句話而倏地好轉。

     腦海中莫名想起新婚夜的吻,這麼說來,他是初次、也是至今唯一一個,攫取她青澀甜美唇瓣的男人喽? 男性的滿足感填滿心間,任翔臉上有着藏不住的得意。

     「嗯!」她好用力、好用力地點頭。

     見她因羞赧而染上紅雲的模樣,竟增添了份難以言喻的美感,引誘着他忍不住伸出手探向前去…… 「那些人的眼睛是長到哪兒去了?」執起她垂落在胸前的墨黑發絲,他若有所思地輕喃。

     「嗯?」因他突來的溫柔舉動而心跳失了速,孟音沒聽清楚他的話。

     「沒什麼,你剛流了不少汗,該換件衣服,我幫你找找……」他刻意避開話題,轉而埋首在她簡單的行李中。

     「我自己來就好!」她急着想要阻止,但己太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