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牌桌花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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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細節,并把它們記在心裡。

    但是邦德已餓得直吞口水了。

     “假定他不是一個職業作弊者,先生,而且不可能以任何方式修飾紙牌,那就隻能有兩種選擇。

    一是偷偷看牌,二是和他的對家有一套暗号。

    他是不是經常與同一個對家玩牌?” “平常不一定。

    星期一和星期三允許帶客,你可以和你的客人做對家。

     德拉克斯幾乎每次都帶着一個叫梅耶的人。

    這個人是個猶太人,很機敏,是他的金屬經紀人,牌也玩得很好。

    ” “看看他們打牌,我也許就能瞧出點眉目來。

    ” “我正是這樣希望的。

    今晚就去,怎麼樣?不管怎麼說,你可在那兒能吃上一頓美昧可口的晚餐。

    六點鐘我們在俱樂部碰頭,先玩一會兒皮克牌,讓我赢你幾個錢,然後再去看一會兒橋牌。

    晚飯後,我們與德拉克斯和他的朋友玩一玩,看看他們的手法。

    星期一他們經常去那兒的。

    這樣可以嗎?我真的沒有打攪你的工作?” “不會的,先生,”邦德咧嘴一笑,“我自己也非常希望能去那兒玩一玩,就當度假一樣。

    如果德拉克斯在作弊,我想,隻要讓他明白已經被發現了,這就足夠了吧。

    我可不願意看着他無法擺脫困境。

    行嗎,先生?” “行,詹姆斯。

    謝謝你的幫助。

    這個德拉克斯,真讓人摸不透。

    不過我擔心的并不是他本人,而那枚導彈。

    我可不願意讓它遇上任何麻煩。

    德拉克斯或多或少就等于是‘探月’号。

    好了,六點見。

    不用太注重着裝。

    咱們也不必非要穿得整整齊齊去吃飯。

    你最好現在就去溫習一下你的牌技,用砂紙打打你的手指尖,或是别的你們這夥作弊的家夥需要幹的事。

    ” 邦德沖局長微微一笑,作為回答,然後就站起身來,朝門外走去。

    看來和局長的這番談話總算沒有留下什麼陰影。

    今天晚上不會過得平平淡淡的。

     他的腳步突然輕快起來。

     局長的秘書還坐在辦公桌前。

    她的打字機邊上放着兩塊三明治和一杯牛奶。

    她機敏的注視着邦德,可是從他的表情中看不出任何東西來。

     “我猜想參謀長肯定走了。

    ”邦德說。

     “差不多走了有一小時了,”莫妮潘妮小姐的話音中帶着一絲責備,“現在已經兩點半了。

    他或許已經用好餐,快回來了。

    ” “我趕在食堂關門前到那裡吃吧,告訴他下次我再請他。

    ”他沖她微微一笑,大步邁上走廊,向電梯走去。

     官員食堂裡隻剩下幾個人在用餐。

    邦德選了一張空桌子坐下,要了一份燒魚,一盤生菜拌雞丁,一份烤面包片,以及小半瓶飲料和兩杯黑咖啡。

    一陣狼吞虎咽之後,他三點鐘回到自己的辦公室。

    他考慮了一下局長所講事項的準備工作,然後又匆匆忙忙地讀完了那份北約組織送來的文件,與秘書告别,并告訴她晚上他在什麼地方。

    四點三十分他從大樓後面的雇員修理間取出了自己的轎車。

     “增壓器有點兒響聲,先生,”過去在皇家空軍中做過事的機械師對邦德這樣說道,他把邦德的車,特别是轎車看成是他自己的财物。

    “明天吃午飯的時候不用的話,就把它送到這裡來吧,我想把消聲器調整一下。

    ” “謝謝你,就這麼辦。

    ”邦德悄無聲息地把車開出修理間,穿過停車場,駛入貝克街。

    車尾留下一串噗噗作響的廢氣。

     十五分鐘後他就到家了。

    他把車停在小廣場上的梧桐樹下,打開那幢建于攝政時期的公寓房門,走進擺滿了各類書籍的起居室。

    搜尋了片刻之後,他從書架上找出來一本《斯卡尼紙牌技巧》,丢在寬敞的窗邊那豪華的帝政時代寫字台上。

     他走進貼着白色和金色的牆紙、挂着深紅色窗簾的小卧室,脫下身上的衣服,有些零亂地擱在雙人床那深藍色的床罩上。

    随後走進浴室沖了“上崗” 前的淋浴。

    浴畢擦幹之後,又在鏡子面前修面梳發。

     那雙灰藍色的眼睛從鏡子中凝望着他,眼神顯得分外有神,也顯得特别興奮。

     那張清瘦、冷峻的面孔上永遠是那副不知疲倦、決不認輸的神色。

    他迅速、果斷地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