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雪芹》友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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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慶川劇團最近上演《晴雯》劇本是以老兄在1941年前後寫的《晴雯》話劇改寫的。

    非常好,……兄劇本原件,是我供給吳的,吳也說兄原作寫得好,見到兄《寶玉新釋》,偶然想及此事。

    我們很久未見面,但兄自1977年以後在上海《文彙報》等發表的文章,我都讀過……” 又有廣東朋友從錦岩東麓寄來的信上寫道: “明末陳岩野先生,當揚州十日之後,在順德錦岩崗揭竿而起。

    後來,不幸在廣州郊戰獻身。

    鄉人為了紀念他,就在崗麓舊址,築衣冠冢,道旁植相思樹為念。

    上次寄上的紅豆,是早時撿藏下來的,現在冢存樹毀。

    有些文字說它就是台灣相思結的豆實,這恐是誤會。

    後者,到處都有,攀枝附幹,很少成形,隻能成叢。

    作風景時,開黃花,豆莢窄細,子實褐色,無光澤。

    倘使是一物,那福彭不會看中它,小五爺也不會拿它做餌了。

    童時在上海,有一種專供孩童買吃的,青蛙或小甜面包,雙睛是嵌上紅黑兩色中分的紅豆子,很惹人歡喜。

    粵語稱作相思豆。

    中秋月餅中也有用來作鯉魚餅的雙睛,這不是紅豆,如果大妞繡架上龍睛嵌的紅黑分明的小豆子,那件龍袍隻合舞台上詐醉斬鄭恩的老趙穿了。

    赤豆在廣東也稱紅豆,但這三者不會混淆,主要是合嵌骰子的,從來沒聽過論斤兩買賣,那九十九顆,實在也難為胡發了。

    拿紅豆鑲嵌飾物,現在甚少見了,有,也是上了年紀用作紀念而已,趕時髦的誰不追求鑽玉?” 這位老友把兩粒紅豆從陳岩野墓旁的相思樹上摘下來寄贈給我,現在擺在案前,樹已被毀,這僅存的碩果,就更加牽引我思緒萬千…… 另外一件事,就是一位沒有見過面的朋友,從戴震的家鄉,給我寄來了有關戴震的史料。

    為我塑造這位大思想家的形象,提供了便利。

    在我寫了《寶玉新釋》之後,又得到他寄給我的安徽勞動大學、徽州地區、屯溪市戴震著作選注編寫組整理出來的《戴震傳略》打印本。

    在這篇傳略的結尾上,有這樣一段話: “據段玉裁回憶,戴震寫《原善》,開始于離家前後,完成于避難生活結束後的1766年,曆十多年之苦難。

    在反動勢力的迫害下,在陰森恐怖的社會裡,戴震沒有退縮,而是頑強地、巧妙地向着封建反動勢力鬥争,這種戰鬥的性格,正是他同時期偉大現實主義作家曹雪芹的共同性格。

    ” 這個結論,對我把曹雪芹和戴震放在一個戥子上來稱,更增加了信心。

    他們從思想和性格上作出的判斷,為我在形象思維方面,尋找到了共同的依據。

     ………… 友聲,對我今後創作《曹雪芹》提供了可喜的助力。

     走進深山老峪的樵夫,聽到啄木鳥的聲音,也會感到親切。

    何況,不僅聽到了足音,而且還聽到了友情的呼喚呢! ………… 1980年7月18日于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