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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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

    同年九月間他又随調查團前往日内瓦,參加了國際聯盟讨論有關日本侵略我國問題的特别大會。

    會後曾赴馬德裡參加國際新聞專家會議。

    此外他還曾先後赴法、意、德、奧及捷克等國遊覽,并考察了這幾個國家的新聞事業。

     民國二十一年(一九三二年)十二月中蘇兩國恢複邦交,翌年家叔公振即随複交的使團前往莫斯科,這是他久所向往的地方,當他在民國十六年第一次到歐洲時,他曾想赴蘇聯一遊,及至行抵波蘭,中俄斷絕邦交,不得已廢然而返,這次他總算是一償夙願了。

    在蘇聯前後居留的三年當中,他潛心于研究蘇聯的政治、經濟和文化等方面的建設,他甚至将蘇聯一名詞改譯為“庶聯”,用他的解釋來說:“SovietUnion通常譯為蘇聯,蘇字譯音無意,故我改譯為庶,‘天下有道,則庶人不議’。

    ……”(見《從日内瓦到莫斯科》一文)這三年也是他的思想迅速發展和成長的年代,韬奮先生曾指出他在這兩三年當中“對世界大勢的辛勤的觀察研究,在正确認識上的邁進”,并且寫道:“我在莫斯科和他作數次長談,深感覺到他的猛烈進步”(見《悼戈公振先生》一文)。

    我還記得我在民國二十四年(一九三五年)三月初抵莫斯科時,他曾這樣向我講過:“中蘇兩國有很多相似之處,兩個國家地大物博,接壤相連,兩個國家的人民又都是愛勤勞的。

    蘇聯今天的建設,處處值得我們借鏡和學習,看了蘇聯的今天,就能展望我們的将來。

    ”正因為這樣,他在當時國民黨反動統治的情形下,不斷地向國内的報刊寄發新聞和通訊,來介紹蘇聯人民的英勇的建設成就。

     在這三年當中,他除常住莫斯科之外,還曾先後轉赴列甯格勒、哈爾柯夫、得尼泊、羅斯托夫、巴庫、烏拉爾山一帶的斯維爾德洛夫斯克、馬格尼托高爾斯克、契略賓斯克,以及中央亞細亞各共和國、西伯利亞和遠東等地遊覽參觀,寫成了《社會城》《谷城》《電城》《油城》《鹼城和鐵城》等許多通訊文字,反映出了蘇聯在第二個五年計劃中國家工業化和農業集體化的情形。

    這些通訊文字曾由韬奮先生輯為一冊,題名為《從東北到庶聯》,由生活書店出版經售。

     家叔公振和鄒韬奮先生是有着深厚的友誼的,早在“一·二八”前後時,他就和韬奮先生籌劃出版《生活日報》的工作,可惜未能實現。

    他在緻韬奮先生的信中曾寫道:“韬奮吾兄:二次赴歐,決定于最短期間,出于意外,然國難當前,豈憚個人跋涉?故又冒暑遠征。

    弟對于國事實抱無上悲觀,但吾人既稍有知識,隻有盡國民一份子責任,從自己奮鬥起。

    《生活日報》籌備事,使兄偏勞,心實不安,弟身雖遠,此心實懸念也。

    ”(民國二十一年十月二日于日内瓦)民國二十四年夏,國難日深,韬奮先生曾電邀他早日返國重新籌辦《生活日報》,他立即整裝啟程,當他臨終時他曾告訴韬奮先生:“在俄國有許多朋友勸我不必就回來……國勢垂危至此,我是中國人,當然要回來參加抵抗侵略者的工作……”從這些話當中,也可以看出他對于祖國的熱愛。

    他于當年十月十五日抵上海,旋即病倒,因盲腸炎與腹膜炎開刀,于十月二十二日長逝,享年四十有六,遺骨葬上海市公墓。

     在他遺留下的著作中,有《新聞學撮要》(民國十四年二月初版,十八年二月再版)《中國報學史》《世界報業考察記》(未出版)《新聞學》(此書原為《萬有文庫》所寫,成書于民國二十年,後經家叔紹龍整理,于民國二十九年四月由商務印書館出版,民國三十六年二月再版)及《從東北到庶聯》(民國二十四年十二月初版,二十五年三月三版)等書。

    據我所記得的,他在《時報》工作的期間,還曾編輯過一本《中國美術圖案集》,由有正書局出版。

    此外他所寫的通訊文字甚多,散見《時報》《申報》《大公報》《國聞周報》《生活周刊》《世界知識》等各種報刊中。

     戈寶權識 一九五五年一月二十六日 于北京,時為春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