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關燈
上睡下。

     既然在經濟與課業上無法幫上任何忙,起碼她可以照顧他,讓他的病趕快好起來。

     「我去附近買點雞骨頭回來熬湯,馬上回來,你先睡一下。

    」 「别……快回家……」麥特神智已半昏蒙,仍挂記她的安全。

     無慮突然覺得自己變得勇敢無比,門外髒舊破敗的環境都吓阻不了她的決心。

     「我沒事的,你好好睡,我馬上回來。

    」她親親麥特的臉頰,像她小時候每次生病母親總會親親她那樣,然後幫他塞好被子,輕聲輕腳走開。

     麥特已經虛弱得無法阻止她,隻能沉沉睡去。

     他不知道自己半昏半醒的睡了多久,稍微再有點神智時,窗外天已全暗,室内點起了燈,一股雞湯的清淡香氣在空氣中飄散。

     腸胃立刻叽哩咕噜地叫起來,可是他全身像中了定身法,即使移動一根手指都困難無比。

     意識模糊中,他知道這次病得太險惡,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否撐得過去…… 有一隻溫暖的手按在他的額頭上,不一會兒,濕涼的毛巾取代手的位置,他脹痛的腦袋稍稍感到一絲冰爽。

     病人咕哝一聲,眼睛沒有睜開。

     無慮坐在床畔細細打量他。

    可能是病毒的高峰期漸漸過去了,他的臉色比下午好了許多,雖然仍舊很虛弱。

     「麥特,來,喝一點湯。

    你要吃點東西才有體力。

    」她舀起一匙雞湯,湊到他唇畔輕哄。

     半昏迷狀态的他張嘴,把雞湯喝了下去。

    無慮細心地替他拭了拭嘴角。

     慢慢喂他喝完一碗雞湯,過了半個小時,再去倒杯水,該喂藥了。

     她知道醫生不會願意到這種地方出診,隻好去藥房買臨時的成藥應急。

    效果雖然不會有處方藥那麼好,但也聊勝于無。

     「麥特,來,吃藥了。

    」她輕撫他的額,欣喜地感覺熱度似乎低了一些,他的臉也沒那麼紅了。

     睡夢中的人仍然迷迷糊糊地張口,把藥和水咽了下去。

     感覺有雙溫暖的手,一直在他的左右,時不時的輕撫他的臉頰和額頭,這溫柔的感受,比任何藥物,更讓他覺得舒适…… 「媽?」他閉着眼,喃喃低喚。

     無慮頓了一下,知道他一定是夢到小時候母親在身邊的情景了。

     這堅強的男孩,一路孤單成長而來,究竟吃了多少苦? 「乖,好好休息,我會一直在這裡陪你。

    」她吻着他的額角輕語。

     床上的人再度沉沉睡去。

     無慮凝視着他的睡顔,一種近乎疼痛的憐惜,翻動着十七歲少女的心…… ***獨家制作****** 愛情為人帶來驚奇的改變,它會在最短的時間内,讓一個小女孩開始出現屬于「女人」的韻味,讓一個大男孩開始産生「男人」的自覺。

     不久之後麥特便康複了,又是那個生龍活虎、活蹦亂跳的男孩子。

     但他們之間,也有些「什麼」讓一切漸漸變得不同。

     先是幾個逗弄式的頰吻,而後落在唇上,而後落在心上,到了最後,心理與肉體的親密,幾乎是不可避免的事。

     麥特知道她還未十八歲,所以一直謹守分際,許多個夜晚,即使熱烈的愛撫和親吻已在失控的邊緣,他總能及時懸崖勒馬,沖進浴室淋掉一身欲念。

     終于到了她滿十八歲生日那天,距離她高中畢業也隻有兩周而已,麥特提議将兩件大事合在一起慶祝。

     「吃蛋糕!」 吹完蠟燭,無慮像個盡責的小情人,舀起一小口奶油蛋糕送到他嘴邊。

     他們坐在她的陽台地闆上,映照着滿月的輝光。

    公寓裡沒有開燈,隻密密麻麻點了數十盞橙黃的燭火。

     往後坐在腳踝上的她,猶如從畫裡走出來的天使。

    她瓷白的臉蛋被燭光閃映得紅潤可人,細肩帶小洋裝勾勒出胸前圓潤的贲起。

     在麥特眼中,她是人間最潔淨無瑕的精靈。

     「好不好吃?」見他張口,她期待的神情像個殷切的小妻子。

     「嗯。

    」麥特吞咽完蛋糕,改吞咽她。

     兩具年輕的胴體滾落在地毯上,翻轉糾纏,說不盡的黏膩厮磨,周圍燭光也為之失溫。

     麥特壓在她的身上,他的額抵着她的,細喘籲籲,氣息交融。

     無慮知道他最近的心情不算好。

     這學期的各式獎學金得主公布了,盡管麥特已經盡量保持成績名列前茅,半工半讀仍舊占去他太多看書的時間,最後全額獎學金被另一位同學得去了,他和第一年一樣,隻拿到半額的獎學金。

     剩餘一半的費用,意味着他這個年度依然要花更多時間打工,同時應付越來越繁重的功課。

     「麥特,你明年一定能申請到全額獎學金的。

    」她捧着他的臉,真心地道。

     他沉默一下。

     紐約大學的商學院能聞名天下,自然不是以好混出名。

    接下來的課業隻可能越來越重,他隻怕有一天自己會不會連那半額的獎學金都申請不到。

    若那一天真的來臨…… 「看來我是太天真了。

    我把一切想得太理所當然,讀大學,考會計師執照,進大公司,接一筆又一筆的案子,總有一天功成名就。

    誰知,我連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