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隆集卷之三

關燈
旌陽許真君傳 真君姓許氏,名遜,字敬之。

    曾祖玫,祖玉,父肅。

    世為許昌人,高節不仕,穎陽由之後也。

    父漢末避地於豫章之南昌,因家焉。

    昊赤烏二年己未,母夫人夢金鳳街珠墜於掌中,玩而吞之,及覺,腹動,因是有娠而生真君焉。

    勾曲山遠遊君邁,護軍長史穆,皆真君再從昆弟也。

    真君生而穎悟,姿容秀偉,少小通疏,與物無性。

    嘗從獵,射一唐鹿,中之子堕,鹿母猶顧舐之,未竟而斃。

    因感悟,即折棄弓矢,克意為學。

    博通經史,明天文、地理、曆律、五行、谶緯之書,尤嗜神仙修煉之術,頗臻其妙。

    聞西安昊猛得至人丁義神方,乃往師之,悉傳其秘,遂與郭璞訪名山、求善地,為栖真之所,得西山之陽逍遙山金氏宅,遂徙居之。

    今逍遙福地玉隆萬壽宮是也。

    金氏見為神,後有傳。

    日以修煉為事,今有丹井。

    藥臼存焉。

    不求聞達,鄉黨化其孝友,交遊服其德義。

    嘗有售鐵燈檠者,因夜燃燈,見有漆剝處,視之金也,翌日訪主還之。

    人有饋遺,苟非其義,一介不取。

    郡舉孝廉不就,朝廷屢加禮命,不得已,乃於太康元年,起為蜀郡旌陽縣令,時年四十二。

    視事之初,誡吏胥、去貪鄙、除煩細、脫囚摯,悉開喻以道,吏民悅服,鹹願自新。

    發摘如神,吏不敢欺。

    其聽訟,必先教以忠孝、慈仁、忍慎、勤儉、近賢、遠奸、去貪、戢暴,具載文誠,言甚詳悉。

    複患百裡之遠,難於戶曉,乃擇秀民之有德望與耆老之可語者,委之勸率,故争競之風日銷,久而至於無訟。

    先是歲饑,民無以輸租,郡邑繩以法,率多流移。

    真君乃以靈丹點瓦礫為金,令人潛座於縣圃。

    一日,籍民之未輸者鹹造于庭,诂責之,使服力役于後圃,民鑽地獲金,得以輸納,遂悉安堵。

    鄰境流民慕其德惠,來依附者甚衆,遂至戶口增衍。

    屬歲大疫,死者十七八,真君以所授神方拯治之,符呎所及,登時而愈,至於沉愈之疾,無不痊者。

    傳聞他郡,病民相繼而至者,日且千計,於是标竹於郭外十裡之江,置符水於其中,俾就竹下飲之,皆瘦。

    其老耄赢疾不能自至者,汲歸飲之,亦獲痊安。

    蜀民為之謠呂:人無盜竊,吏無奸欺,我君活人,病無能為。

    其後江左之民亦來汲水於旌陽,真君乃呎水一器,置符其中,令持歸置之江濱,亦植竹以标其所,俾病者飲之,江左之民亦良愈。

    今号蜀江。

    亦名錦水,今屬瑞州高安縣。

    真君任旌陽既久,知晉室将亂,乃棄官束歸。

    旌陽縣屬漢州,真君飛升之後,韶改為德陽,表真君之德及民也。

    尋移縣治於西偏,而以故地為觀,今号旌陽觀。

    蜀民感其德化,無計借留,所在立生祠,家傳畫像,敬事如神明焉。

    啟行之日,赢糧而送者蔽野,有至千裡始還者,有随至其宅,願服役而不返者,乃於宅束之隙地,結茅以居,狀如營壘,多改氏族,以從真君之姓,故号許家營焉。

    其遺愛及民有如此者。

    真君嘗至新昊,憩于相林,忽有女童五人各持寶劍來獻,真君異而受之。

    其地今為植林觀。

    既而偕至真君之第,惟日擊劍自娛,人莫能測。

    真君識其劍仙也,常禮遇之,卒獲神劍之用。

    真君飛升之後,遂隐于首值相之下,因号橋樹仙童。

    既而與昊君遊於嵩陽,聞鎮江府丹陽縣黃堂靖有女師谌姆多道術,遂同往緻敬,叩以道妙,姆曰:君等皆夙禀靈骨,仙名在天。

    然昔孝悌王自#1上清下降,化度人世,示陳孝道,初降兖州曲阜縣蘭公家,謂公曰:後晉代當有神仙許遜傳吾此道,是為衆真之長。

    留下金丹寶經,銅符鐵券,令公授吾,使掌之以俟子。

    積有年矣。

    吾複受孝道明王之法,亦以孝為本。

    子今來矣,吾當授子。

    乃擇日登壇,依科明授,闡明孝道,誓戒丁甯,出銅符、鐵券、金丹寶經并正一斬邪之法、三五飛步之術,諸階秘訣,悉以傳付許君。

    今序明法、五雷法之類,皆時所授也。

    顧謂昊君曰:君昔以神方為許君之師,今孝道明王之道獨許君得傳,君當返師之也。

    況《玉皇元譜》君位玄都禦史,許君位高明大使,總領仙籍,品秩相遼,又所主十二辰配十二國之分許君玄楞之野,於辰為子,統攝十二分野,君領星紀之邦,於辰為醜耳,自今宜以許君為長也。

    二君禮謝訖,辭行,真君方心期每歲必來谒姆,姆覺之,曰:子勿來,吾即還帝鄉矣。

    因取香茅一根,南望擲之,曰:子歸認茅落處,立吾祠,歲秋一至足矣。

    二君還,首訪飛茅之迹,尋於所居之南四十餘裡得之,已叢生矣。

    遂建祠宇,亦以黃堂名之,今号崇真觀。

    每歲仲秋之三日,必往朝谒焉。

    初,真君往訪飛茅,路傍見陂水清澈,為之少憩,曰:憩真靖。

    今清波林憩真觀是也。

    又見鄉民盛烹宰以杞神,且相詫曰:祭不腆,神怒,降禍矣。

    真君曰:怪祟敢爾耶。

    夜宿於逆旅,召風雷伐之,拔其林木,明日告其裡人曰:妖社已驅,毋用祭也。

    今其地有廢社,人不祭也。

    又見負擔遠汲者滿道,乃以杖刺社前涸澤,出泉以濟之,雖旱不竭。

    今大澤村紫陽靖石井也。

    明日登山巅,指山腰之泉壇曰:是有異物藏焉,後将為孽,遂立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