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觀碑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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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名:合二觀磚志。

    宋陶谷、金鄭子聘等撰。

    一卷。

    底本出處:《正統道藏》洞神部記傳類。

     宮觀碑志 泾州回山重修王母宮記 翰林學士判史部流内诠事陶谷撰 祭法日:法施於人則祀之。

    辯方之為法制也,不亦大哉。

    神有所職,足以垂訓者,孰可阙焉。

    按《爾雅》:肌竹北戶西王母日下謂之四荒。

    王母事迹,其來久矣。

    名載方冊,理非語怪。

    西周受命之四世,有君曰王滿,享國五十載,乘八馬,宴瑤池,捧王母之觞,乃歌黃竹。

    西漢受命之四世,有君日帝徹,享國亦五十載,期七夕,會甘泉,降王母之駕,遂薦仙桃。

    周穆之觀西極也,濯馬潼,飲鵲血,踐巨搜之國,乃升彜山,故汲冢有《穆天子傳》。

    漢武之禱靈境也,祀雍時,幸朝邦,立飛廉之館以望玄圃,故樂章有上之回曲。

    嗚呼!.湘靈鼓瑟,虞舜二妃也;黃姑有星,天河織女也。

    或楚詞所傳,猶能編杞典,配嚴祠,箫鼓豆篷,預四時之享,犧牲玉帛,陪百神之祭。

    豈若王母為九光聖媛,統三清上真,佩分景之玉劍,納去瓊之鳳烏,八琅仙傲以節樂,九色斑磷而在馭,嘯詠則海神鼓舞,指顧則嶽靈奔走,輔五帝於金阙,較三官於绛河,位冠上宮,福流下土,則回中有王母之廟,非不經也。

    年杞寝遠,楝宇嶼壞,壇歌杏朽,蔽荊棘於荒庭,井廢禽亡,噪烏鸢於古蝶。

    物不終否,崇之在人。

    太師清河公受脤建牙,三臨安定,軍功政事,紀在旅裳。

    是邦也,壓泾水之上遊,控西戎之右地,土宜菽麥,俗習騎射,撫之有道,則風能偃草,馭之非理,則水亦覆舟。

    中權失政,不可一日而處,辯三鎮乎。

    歲戊辰春二月,公介圭入觐,駿奔上都,天子設庭燎以延之,奏肆夏以寵之,臨軒絕席以綏懷,大轄繁纓而錫命。

    禮成,三接诏還舊鎮。

    公既旋所理,來谒靈廟,齋莊有感,盼蜜如答,伸命主者,鸠工繕修。

    蘿蔓草於庭除,封植嘉樹,易頹檐於廊應,締構宏材,丹青盡飾於天姿,鵲藻增嚴於羽帳,蕾買生畫棟,如嗟西土之遙,水閱長川,若訝束瞑之淺。

    容衛既肅,精誠在茲,何須玉女投壺,望明星於太華,瑤姬感夢,灑暮雨於陽台。

    合征幼婦之辭,庶盡上真之美。

    谷也,學非博古,才不逮時,論思謬冠於詞臣,叔事敢瑜於實錄,久直金鸾之殿,視草無功,強窺朱雀之窗,偷桃知愧。

    謹為頌日: 昆侖之墟,崎峨之下。

    戴勝蓬發,虎豹為作。

    是耶非耶,怪哉王母。

    丹台命駕,七夕為期。

    蕾買餅鳳辇,劍佩光輝。

    倩兮盼兮,穆若仙姿。

    宅玄都兮如彼,降漢宮兮若是。

    奚靈聖之多端,駭變化之神異。

    考《山經》與《竹書》,故兩留於前事。

    山之巅兮水之湄,奠玉牦兮薦金徽。

    白雲零落歸何處,黃竹摧殘無一枝。

    撫鼻山之舊石,紀泾水之仙祠 重陽成道宮記 京兆西終南有裡日南時,中有重陽成道宮焉。

    蓋大定初,全真祖師重陽真人始悟道時,自掘一穴,起封數尺,如馬鬣之狀,以活死人墓名之。

    手植四梨八海棠於四周,人問其故,乃曰:吾真風将來大闡,四維八弦無所不至之日,要使人知從此一墓而始之也。

    居二年,遷劉蔣,後常有三五衆茸庵而守之。

    正大初,全陽真人周全道清明自幽來,政祭於劉蔣祖師之茔,忽念及祖師修煉變化成道之地,不可使之蕪沒,胸中慨然起修茸之心,弗克自已,若有神使之然者。

    俄一人請齋,問之,知其為此庵道士,遂與之俱來庵中。

    道衆乞借光揚之力,周異其密與己契,乃欣然許之,複日:我以後當居此。

    大朝革命,四方道衆思其所以報本反始者,規運木植,開墾地土。

    歲乙未,清和大宗師尹真人并掌教真常李真人法旨,本府總管田侯疏,委淵虛真人李公志源率道衆於此盛行營造事。

    皆趨務勸功,梂度築削,有馨鼓弗勝之意。

    所為殿者三:日無極,日襲明,曰開化;為堂者五:日三師,曰靈官,日瞻明,日朝徹,日虛白,齋廚庫廄,方丈散室,檐溜戶牖,金碧丹艘,集然一新。

    下院蛇留全陽觀,王郭村修真觀,及常住物業,别刻之石。

    或有偏而未舉之處,周全陽門徒張志古等,思及先師正大初赴齋之時,我以後當居此之一言,謂是天意默定,不可以違,乃斜得千餘指,同誠戮力,日增月續,以為國家祝壽祈福之所。

    想成就浸大,未易量也。

    辛亥,憲宗皇帝即位之元年,诏征掌教大宗師真常李真人,上親受金盒香,白金五千兩,佩金符,代禮巡祀嶽漬,凡在祀典者,靡所不舉。

    明年春二月吉日,以禦香來緻上命。

    禮成,以恩例改觀為官,今之官名,自壬子始也。

    淵虛李公乃全陽之弟子,丹陽馬真人之玄孫。

    全陽高弟五人,公其長也。

    次日洞虛子張志淵,主東平鄹城白雲觀,度弟子千餘人,庵觀稱是。

    三日明元子梁守一,主古豳之玉峰,實全陽舊居之觀也。

    四日雲外子賈守真,五日純和子張志古,今嗣公主持本宮事。

    今年春二月,知宮王志遠持狀就燕京大長春宮,禀掌教真常真人,欲具始末之實,歸而刻之石。

    宗師以潤文見命,予年近八十矣,倦於筆硯久矣,度其不可違,因按其實而編次之。

    且祖師可見之迹,玉峰胡子金既已有贊,平水毛收達有引,北平王子正有傳,活死人墓四字,又有趙翰林閑閑親筆,掌教真常真人跋語,并刻之石。

    全陽周真人,淵虛李公,洞虛張公生前行事,亦各在秦棂礫彥容《金蓮記》、《煙霞錄》中,與祖師以下衆師真同載《玄都寶藏》,俱不煩贅述。

    雖然,予少壯時,述在進取,問為功利所奪,於根本之學則不暇也。

    今茲三十餘年,心得安於淡靜,不為世教所束,收視反聽,頗見虛極妙道,流行閉塞之所由,亦有數存於其問耳。

    夫道前無始,後無終,天地雖大,未離乎内,秋毫雖小,待之成體,數豈得而拘之哉!.但於世行與不行之分耳。

    《易》曰:苟非其人,道不虛行。

    又日:神而明之,存乎其人。

    故天将以是道大界於人也,於大化中,必先假乎一剛大中正特立、不為人欲所動,可以為師範之士降于世,茲吾祖師之所以出也。

    故出則其材奔逸超絕,人莫能及,一遇至人點化,方寸開廓洞達,而遊乎物先,仍能退藏於密,借茲地而以為活死人墓,而養之二年,其神異,其接人,其救世,光光相接,天地開辟以來,莫茲之盛,若非與冥理相契者,其能之乎?姑以長春仙翕一事言之,昔顔淵将之衛化衛君辄,孔子慮德厚信征,未達人氣,名聞不争,未達人心,遂教以心齋,則所過者無有不化。

    衛在春秋之世,一侯服之國耳,按王制,公侯田方百裡,以數推而上之,而方千裡者為方百裡者百,方萬裡則是方千裡者百,國家疆土方十裡萬,其視衛尊嚴大小之相去,為可見矣。

    皇帝又在數萬裡沙漠之北,诏書既至,長春國師即起而應之,如水之流濕,火之就燥,自相感召,無一毫預謀之私。

    及其到也,而於應對之際,歡欣交通,大惬上意,由是就其善端發現之地,以行仁行孝,寡欲修身,用賢愛民,布德施惠,好生惡殺,奉承天心之數語而開導之,上亦聽之不疑。

    想四五十年問,而天下之人賴以存活者,與脫俘囚者,可勝計耶?瓦真風大闡,又皆衆所共見者。

    我仙築澹然獨居無功之地,而天下到今以真功歸之,非神遊物表,動與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