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陷胸湯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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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均廖。

    夫以此告人,人能信之乎? 曹穎甫曰:太陽之傳陽明也,上濕而下燥。

    燥熱上熏,上膈津液悉化粘痰。

     承氣湯能除下燥,不能去上膈之痰。

    故有按之不硬之結胸,惟大陷胸湯為能徹上下而除之。

    原不定為誤下後救逆之方治也。

    治病者亦觀其通焉可耳。

     【又按】王季寅先生作《同是瀉藥》篇曰:民十八四月某日,狂風大作,餘因事外出,當時冒風,腹中暴疼。

    餘夙有腹疼病,每遇發作,一吸阿芙蓉,其疼立止。

    不料竟不見效,服當歸芍藥湯加生軍一劑,亦不應。

    時已初更,疼忽加劇,家人勸延針醫。

    餘素拒針,未允所請。

    至午夜,疼如刀絞,轉側床頭,号痛欲絕。

    無何,乃飲自己小便一盅,始稍安。

    已而複作,狀乃如前。

    黎明家人已延醫至矣。

    遂針中脘,以及各穴,凡七針。

    行針曆五小時,痛始止。

    據該醫雲,腹部堅硬如石,針雖止疼一時,而破堅開結,非藥不克奏功。

    因拟順氣消導之方。

     餘不欲服,家人再三慫恿,勉進一劑,病不稍減。

    翌日,家人仍欲延前醫。

    餘堅辭曰:餘腹堅硬如石,決非順氣化痰所能奏效,惟大承氣或可見功,因自拟生軍三錢,枳實二錢,厚樸三錢,芒硝五分。

    服後,時許,下積物甚多,胸腹稍暢。

     次日,胸腹仍覺滿悶硬疼,又進二劑,複下陳積數次。

    元氣頓形不支,因改服六君子湯三劑。

    後元氣稍複,而胸腹滿疼,仍自若也。

    更服大承氣二劑,不惟疼痛絲毫未減,腹中滿硬如故,而精神衰憊,大有奄奄欲斃之勢。

    因念攻既不任,補又不可,先攻後補,攻補兼施,其效猶複如此。

    生命至是,蓋已絕望矣!談次,忽憶傷寒小結胸病,正在心下,按之始痛,大結胸則從心下至少腹硬滿,不待按,即痛不可近。

    餘之初病,即胸腹堅硬如石,号痛欲絕者,得毋類是?惟大結胸以大陷胸湯為主治,此湯之藥僅大黃、芒硝、甘遂三味。

    硝黃餘已頻服之矣。

    其結果既如上述,加少許甘遂,即能卻病回生耶?興念及此,益旁皇無以自主。

    既思病勢至此,不服藥即死,服之或可幸免,遂決計一試。

    方用生軍二錢,芒硝五分,甘遂末一分。

    藥既煎成,親友群相勸阻,餘力排衆議,一飲而盡。

    服後,頓覺此藥與前大不相同,蓋前所服硝黃各劑,下嚥即覺藥力直達少腹,以硝黃之性下行最速故也。

    今服此藥,硝黃之力竟不下行,盤旋胸腹之間,一若尋病者然。

    逾時,忽下黑色如棉油者碗許,頓覺胸中豁朗,痛苦大減。

    四五劑後,飲食倍進,精神煥發。

    古人所謂用之得當,雖硝黃亦稱補劑者,于斯益信。

    惟此湯與大承氣湯,隻一二味出入,其主治與效力有天淵之别,經方神妙,竟有令人不可思議者矣!嗣又守服十餘劑,病已去十分之九,本可不藥而愈。

    餘狃于前服此湯,有利無弊,更服一劑,以竟全功。

    讵藥甫下咽,頓覺心如掀,肺如搗,五藏鼎沸,痛苦不可名狀。

    亟以潞參一兩,黃耆五錢,饴糖半茶杯,連服二劑,始安。

    餘深奇同是瀉藥,初服硝黃,則元氣徒傷,繼加甘遂,則精神反形壯旺。

    故詳述颠末,而為之記。

    (錄《醫界春秋》)細按本篇實有無上之價值。

    何者?病人服醫者之藥,每不能詳言服後之變化,惟有醫者服自疏之藥,乃能體察周詳,言之有物。

    觀王先生之言,今服大陷胸後,硝黃之力竟不下行,盤旋胸腹之際,一若尋病者然。

    可謂一言發千古之秘,勝于後世注家之書,徒以空談為依歸者!此實驗之所以可貴也。

     曹穎甫曰:藥不由于親試,縱憑思索理解,必有一間未達之處。

    予昔服生附子,一身麻痹,至于洞洩穢濁之水,不能自禁,久乃沈沈睡去,比覺,而二十餘日之洩瀉竟爾霍然。

    若夫大陷胸湯,予但知令上隔濕痰,并中下燥矢俱去耳,且甚不解下後之更用硝黃,今觀王君自記,始知硝黃與甘遂同煎,硝黃之性即與甘遂化合,而為攻治上膈濕痰之用,固不當失之毫厘也! 大陷胸湯證其二 袁茂榮六月十九日病延一月,不饑不食,小便多而黃,大便阙,但轉矢氣,脈形似和,藏無他病,下之當愈,上膈有濕痰,宜大陷胸湯。

     生川軍五錢後入制甘遂二錢先煎元明粉三錢沖 【按】有名袁茂榮者,南京人,年四十四,以賣面為業,其面攤即設上海民國路方浜橋順泰當鋪前人行道旁。

    體素健,今年六月間忽病,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