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堅弱勇怯受病忍痛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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肝舉而膽橫,裂而目揚,毛起而面蒼,此勇士之由然者也。

    (目者五髒六腑之精也,目深以固,髒氣之堅也。

    長衡,闊大也,即從衡之意。

    直揚,視直而光露也。

    三焦理橫,凡剛急者肉必橫,柔緩者肉必縱也。

    其心端直者,剛勇之氣也。

    大以堅、滿以傍者,傍即傍開之謂,過于人之常度也。

    怒則氣盛而胸張、裂而目揚者,勇者之肝膽強,肝氣上沖也。

    毛起者,肝血外溢也。

    面蒼者,肝色外見也。

    此皆勇士之由然。

    然則勇怯之異,其由于肝膽者為多,故肝曰将軍之官,而取決于膽。

    )
黃帝曰:願聞怯士之所由然。

    少俞曰:怯士者,目大而不減,陰陽相失,其焦理縱,KT短而小,肝系緩,其膽不滿而縱,腸胃挺,脅下空,雖方大怒,氣不能滿其胸,肝肺雖舉,氣衰複下,故不能久怒,此怯士之所由然者也。

    (減,當作緘,封藏之謂。

    目大不緘者,神氣不堅也。

    陰陽相失者,血氣易亂也,即轉驚顧之意。

    其焦理縱者,肉理不橫也。

    KT短小者,其心卑小而甘出人下也。

    肝系緩者,不急也。

    膽不滿而縱者,汁少形長也。

    腸胃挺者,曲折少也。

    脅下空者,肝氣不實也,此其肝膽不充,氣不能滿,以故旋怒旋衰,是皆怯士之由然。

    愚按:勇者剛之氣,怯者懦之質。

    然勇有二:曰血氣之勇,曰禮義之勇。

    若臨難不恐,遇痛不動,此其資禀過人;然随觸而發,未必皆能中節也。

    若夫禮義之勇,固亦不恐不動,而其從容有度,自非血氣之勇所可并言者。

    蓋血氣之勇出乎肝,禮義之勇出乎心。

    苟能守之以禮,制之以義,則血氣之勇可自有而無;充之以學,擴之以見,則禮義之勇可自無而有。

    昔人謂勇可學人,在明理養性而已。

    然則勇與不勇雖由肝膽,而其為之主者,則仍在乎心耳。

    縱,平聲。

    KT,音結于。

    )
黃帝曰:怯士之得酒,怒不避勇士者,何髒使然?少俞曰:酒者,水谷之精,熟谷之液也。

    其氣悍,其入于胃中則胃脹,氣上逆,滿于胸中,肝浮膽橫。

    當是之時,固比于勇士,氣衰則悔,與勇士同類,不知避之,名曰酒悖也。

    (,急也。

    悍,猛也。

    酒之性熱氣悍,故能脹胃浮肝,上氣壯膽。

    方其醉也,則神為之惑,性為之亂,自比于勇而不知避;及其氣散肝平,乃知自悔。

    是因酒之所使,而作為悖逆,故曰酒悖。

    愚按:酒為水谷之液,血為水谷之精,酒入中焦,必求同類,故先歸血分。

    凡飲酒者身面皆赤,即其征也。

    然血屬陰而性和,酒屬陽而氣悍,血欲靜而酒動之,血欲藏而酒亂之,血無氣不行,故血亂氣亦亂,氣散血亦散,擾亂一番,而血氣能無耗損者,未之有也。

    又若人之禀賦,髒有陰陽,而酒之氣質,亦有陰陽。

    蓋酒成于釀,其性則熱;汁化于水,其質則寒。

    故陽髒者得之則愈熱,陰髒者得之則愈寒。

    所以縱酒不節者,無論陰陽,均能為害。

    凡熱盛而過飲者,陽日勝則陰日消,每成風瘅腫脹;寒盛而過飲者,熱性去而寒質留,多至傷腎敗脾。

    當其少壯,則旋耗旋生,固無所覺;及乎中衰而力有不勝,則宿孽為殃,莫能禦矣。

    然則酒悖之為害也,所關于壽元者非細,其可不知節乎?音飄。

    悍音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