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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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有沒有聽見,我說我愛你,你不能不要我!” 佩陵以為他沒聽見,又大聲重複了一次,“我愛你”三個字頓時在這甯靜的夜中變得特别響亮。

     “你不愛我,這隻是你的假像。

    ” 齊隽搖搖頭,她愛他又如何?為了欣翰,他也不能接受啊! “你不相信?”佩陵委屈地問。

     “你教我怎能相信?你說你愛的是齊隽,可是,這一年來,我的身份卻是賈欣翰,你竟然能與一個自己不愛的人相處那麼久,而且表現得那麼幸福愉快,你以為我是傻子嗎?” 何況他曾經問過她愛不愛欣翰,也從她口中得到了證實。

     佩陵的神情蓦冷,淚已不知不覺地滑落,“我知道你不相信,我也是直到剛剛才确定自己的心。

    其實,無論你是齊隽還是欣翰,我愛的都隻是在這一年來陪伴我的男人,愛的是陪我去逛夜市、看午夜場的男人,難道你就不能信我一次?” 說着說着,她的低泣已變成了嚎啕,簡直都快哭亂了齊隽的心。

     “夠了!”他猛地一吼,震住了佩陵的哭聲,“我不要你的愛,你還是乖乖的給我回到欣輸的身邊。

    我可以坦白的告訴你,若不是因為他的懇求,我才不屑娶你呢!” 他冷着聲一字一字地說,仿若一道道冷鞭不隻抽在佩陵身上也傷到自己的心。

     “你……你的意思是……是你一點也不愛我?”一股抑制不住的悲哀令她淚眼盈眶。

     她不信!若真是如此,那他這一年來為何要對她那麼好?好得讓她誤以為自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

    若是演戲,他也未免演得太逼真了吧! “沒錯,現在你明白了,也可以死心了吧!” 齊隽憂郁的眸子映着她的淚眼,吐出的話語字字都仿似揭開自己的瘡疤,是那麼的疼痛…… 佩陵傻了似的瞪着他,一股直搗她心口的傷害讓她如何忍受? 忽地,她不顧一切地撲進他的懷中,緊緊揪住他的衣襟,“不要……這輩子我跟定你了,你可知道在蜜月時,你在船上無意間救了一位老先生起,我就已經把你視為齊隽了。

    隻是,我一直強迫自己把你當成欣翰,也不敢逼問你,就怕你曾突然從我眼前消失……” 佩陵的淚沾濕了他的前襟。

    她顫抖地繼續說:“如果你現在仍是要走,我會很茫然……很無助……” 她擡頭睇視他,瞳仁中充滿了指控與脆弱。

    她不信他當真那麼無情,若他對她沒有一絲情意,為何他臉上會有這種難掩的痛楚? “你……你這個女人!”他倏地低下頭攫住她的紅唇,冷靜和自持完全被她的告白所颠覆。

     這個吻仿若沒有感情、沒有愛意,但卻如此的失控。

    此刻,深深埋在兩人心坎間的是一種翻騰飛舞的烈焰、無言的情愫…… “愛我……隽……” 佩陵情不自禁地逐出吃語,而他像被什麼擊中般,停住了所有的動作。

     這是她頭一次如此親昵的喊他的中文名字,那吟哦聲仿似幹柴烈火般焚燒掉他所有的理想。

     “别走——”佩陵緊抓住他準備離開她酥胸的大掌,以自己的胸部去撫弄着他厚實的掌心。

     “不能在這兒。

    ”他暗□地說。

     “那我們回家。

    ”佩陵眸光熠熠,語氣充滿了渴望。

     在她單純的觀念裡,如果齊隽今晚接受她,就表示不會再離開她,而她出不會被他舍棄了。

     “不行,我們不可以在一起了。

    ”齊隽下颔緊縮,冷硬地拒絕。

     “你不要我了?你真的不再要我了……”佩陵的大眼微眨,彷似無底的深淵那般黑暗。

     她凄楚的容顔毫不設防地牽動了他的心髒,讓他的心頭微擰,但他不能軟化。

     “我……從來就沒愛過你,要了你也是逼不得已的。

    試想,每晚有個女人睡在身旁,哪個男人能忍得住生理方面的沖動?” 他故意用殘忍的語句刺傷她,也唯有讓她恨他,他才有辦法堅定自己的立場。

     她的眉頭緊蹙,他的話令她的鼻頭發酸,語音也顫抖起來,“娶找對你而言是那麼牽強?和我上床做愛也是生理需求?而你對我的好也是被逼的?” “沒錯。

    ”他絕情地扔出答案。

     就在這一剎那,佩陵的淚水完全決堤,紛然碎落,像驟雨般不停洩下。

     “這麼說,我一直以來隻是個燙手山芋,現在你可以說是如釋重負了?”佩陵茫然地望着他,嗓音怪異地彷似夜莺的哭啼聲。

     他的藍瞳閃了閃,咬牙點了點頭。

     “所以,我勸你,還是回到欣翰的懷抱吧!對我這種無心的人,你再高唱什麼苦肉計都是沒用的。

    ”他的眼神透着利芒。

     佩陵揪着衣領,強烈的感受到從他身上散發出不屑的氣息,渾身不禁又打了一陣冷顫。

     她擡起幽缈的眼凝着他,“那你……那你什麼時候離開?” “今晚。

    ”齊隽本來并沒有打算那麼早走,實在是他已沒有精力再繼續演出“負心漢”這出絕情戲。

     佩陵點點頭,笑得有些凄涼,“那我祝福你了。

    ” 齊隽一怔,霍然又進出爽朗的笑聲,“你放心,我會過得很好,再說,欣翰過幾天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