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我和太陽:不得不說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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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先跑了。

    我總是撒開了我的長腿四處跑着,太陽在後面邊追邊心疼地說:“别跑太快,回頭把怪都招來,傷了你。

    ”我嬉笑道:“我是豬引子,跑一圈去勾他們的口水,然後招來打你。

    ”他苦笑道,最毒婦人心。

     他氣喘籲籲地跑到城門口,兩眼冒着光,滿臉的興奮,說:“猜我帶什麼好東西來了?”我說,你别是賄賂了網管,偷了一朵玫瑰吧?他雙手捧過一本書:爆裂火焰。

    我的眼睛如僵屍洞的僵屍般開始放電了:ZZZZZ……這本書我想了好久了,上次無限羨慕地跟太陽說,人家的爆裂火焰好絢!像煙花!他卻喃喃道:“愛如煙花,隻開一瞬間。

    ”卻沒想到他存了心去找來送給我。

    我無以回報,便說,送你一個祈禱頭盔吧,希望你長命百歲。

    這一天,我們交換了信物。

     像太陽那樣瘋狂——我和太陽的愛情故事之三 “去打祖瑪!”我越來越胡鬧了。

    因為太陽老由着我瘋。

    我哭他便靜靜看着我,不說話,我笑,他就開心地摸着我揚起的嘴角,并将他的手指劃過我唇邊蕩漾的酒靥。

     有了太陽,我去了很多未名的世界。

    看他打仗是一種享受,上下翻飛着。

    首先他會發出個符确認戰鬥的目标。

    寶寶是愚木疙瘩,不告訴它戰鬥的方向它就如呆頭鵝般沒有眼色。

    我認識寶寶那麼久了,它都不記得我,在它眼裡,隻太陽是上帝,我被攻擊得再狼狽,沒有太陽的指令,它視而不見。

    倒也好,不是個惹是生非的家夥。

    我有一次氣急,問太陽,你有沒有告訴寶寶,我是你的那個那個……見我就親卿如晤?太陽故意逗我,你是我的什麼什麼?我翻他白眼,哼!想騙我的話! 太陽一面戰鬥,一面不忘罩着我,讓綠色的光芒纏繞我的頭頂或是将我隐身,欺負那些近視的怪物。

    我呢,就很陰險地躲在僻靜角落裝神弄鬼,口中喃喃念咒:“天靈靈,地靈靈,火球閃電替我行!”如果怪物被我打煩了,抽身追我,我就一蹦一跳地跑了,還要氣死那些個怪物:“你打不着我,你打不着我!”大部分怪物我想一定不是被我們砍死的,而是郁積攻心,腦溢血活活氣死的,士可殺不可辱。

    而我隻憑三寸不爛之舌,光侮辱侮辱他們,他們就咯兒屁玩兒完了,省得浪費我的武器了,修一下好貴的咧! 打什麼我都不會死了,覺得不刺激,就約太陽去打祖瑪。

    太陽說,等等,我得多帶幾個人,那可不是好玩的地方。

    你先答應我,無論發生什麼事,一定要速速逃掉,不可戀戰,還有,去買裝備的時候不要帶太多東西,一會兒萬一有了意外,掉一地東西。

    記住了?我的小傻瓜?眼底的溫柔下卻是訣别的悲哀。

    當時我不懂。

    無知者無畏。

    在我眼裡,天大地大卻不如我的太陽最老大。

    他那麼神勇,什麼東東扛不住?上次路上碰見一個戰士,自稱練成了金鐘罩鐵布衫,我根本不信,就問:“哼!吹牛!你打得過我的太陽嗎?”他一愣,問太陽是誰?我哈哈大笑,說,“太陽是最厲害的臭道士,可以把你變成蔬菜,也可以把你變成蘋果,看他心情。

    ”太陽的下蠱術有兩種,綠的我叫蔬菜,紅的我叫蘋果。

    那戰士茫然地站在那裡,最後一頭霧水地說:“神經病。

    ”99csw.com 我們一行四人,踏上了遠征祖瑪的艱險曆程。

     邊走我邊唱:“唐僧西行咚了個咚,後面跟着個孫悟空,孫悟空,跑得快,後面跟了個豬八戒,豬八戒,鼻子長,後面跟了個沙和尚……”我因為跑得快,在最前面。

    太陽負有保護女皇的使命,緊跟我後,那個被罵做豬八戒的兄弟不爽了,說:“你哪來那麼多廢話?”我吐吐舌頭,扮了個鬼臉,吓得依在太陽身邊不做聲了。

    太陽疼我,看不得我憋着不聲響。

    我曾經鄭重跟太陽說過:“我可以不吃飯,但絕對不可以不說話。

    ”他怕我憋出毛病來,便跟同行的兄弟說:“你擔待她,她是個丫頭。

    ”這次,我看見别人瞪我的眼光如瞪怪物。

    我趕緊扶住頭上的帽子,縷一縷嘴邊貼的小胡子,正色道:“胡說!我明明是七尺男兒!”一不小心,胡子沒粘牢,掉下來了,我慌裡慌張蹲下去撿,這個可惡的魔法長袍尺寸不服帖我,比着男人的樣子做的,前襟短,後襟長,又松松胯胯,蹲下去的時候,我收拾在香囊裡的寶貝,什麼口紅啊,胭脂啊,還有袖子裡藏的貼畫呀,和我上次去打蟲收的一大堆貝殼和鵝卵石都掉了一地。

    我更忙手忙腳了,滿臉通紅。

    “哈哈哈……”周圍一陣爆笑。

    那個“豬八戒”走過來,憋不住嘴邊的笑,拍着我的肩膀說:“小兄弟,下次把肚兜藏好,裝男人得像個男人的樣子,系袍子的褲腰帶别打蝴蝶結了,一會散了,你衣服下的秘密都一覽無餘了。

    ”說完還故作色迷迷地在我胸部瞟了一眼。

    可惡!我最讨厭人家把我當女的了! 打了幾個祖瑪戰士,覺得稀松平常,沒什麼呀?不過打的時間久點,三個大俠加一個道士,一色兒的重裝備,好比殺雞都背着宰牛刀。

    每打死一個,我就叫:“沒什麼嘛,沒什麼嘛!” 太陽一反平日的寵愛,很少搭理我,卻一直說,小心。

    我若跑太快,他立刻阻止我說,不行,一會兒戰士都出來了,扛不住。

    我少不更事,依舊淘氣着,還說,我倒要看看那祖瑪戰士究竟是幾頭幾臂。

    危險正在向我們逼近,而我茫然無知。

     當我到了一個大廳,看見滿目瘡痍,四周的殘垣斷壁,牆上的燈火幽幽暗暗發着慘淡的光芒,間或三兩聲貓叫的時候,我忍不住放聲高歌:“滄海一聲笑……”也許我的聲音太大,也許驚怒了殿堂的神明,一大堆蝙蝠蛾子,祖瑪戰士向我們四人包抄過來。

    “跑!”太陽率先沖進了妖魔鬼怪的陣營,在混戰開始之前,他回頭沖我大喝一聲,眼裡無盡的絕望與依戀。

    在他回頭的一刹那,我理解了焚身以火的凄美與壯麗。

    他在以他的血肉之軀為我和同伴們赢得逃跑的時間。

    大廳的空氣抑郁而沉悶起來,壓抑得我無法擡頭。

    怪物們咆哮着,獰笑着,伏在我心愛的太陽身上壓榨着他的血與肉。

    我很少看見他為自己加血,因為他說已經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