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厥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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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年未詳 據述昨天四肢厥冷,不省人事。

    餘診察之,手足不溫,尚能轉身,亦能答話。

    脈散漫無倫次,把反關,呼吸頗對皮人,算不到度數。

    舌邊紅,中心灰白。

    摸其胸膛,喜按,以為陽氣未離,投以四逆湯(附子、幹姜、甘草、芍藥),囑其冷服,到傍晚安然。

     次日複診,其夫雲曾作幹嘔。

    察其舌,滿布藍色,未幾吐藍水,餘不知何故。

    證諸脈,六部尚有動止,不似初複時無倫次,人事稍清,隻是索飲。

    問其曾食何物?雲昨夜吃過香蕉及烏梅糖,乃知吃香蕉有舌藍現象。

    至于吐藍,不無犯胃表現,囑其急用蘿蔔子煎水服,解其毒,除脹滿欲吐。

    服下瀉水一盆,由是患者稍覺舒适,但仍欲吐不吐。

    餘因其系水災區災民,初來異地,水土不服,遂投正氣散,方内去蘇葉、白芷,加扁豆、吳茱萸,服下即安。

     此婦有孕八月,嬌養成性,不願服藥。

    後又發生胸脹胃滿,令購香砂六君子丸,迄九個月,産一男孩。

    餘處理此證,乃理想治法,臨急之時,方用四逆湯,蓋當時并未辨明陰陽離合也。

     女,年未詳 突患幹嘔,手足冷,經拿痧、紮針、吃藥者三日,未得療效。

    第四日,乃夫雇工由南昌擡往鄉下,預備後事,抵家時,患者奄奄一息,我因情急,乃先用燒針丸五粒(磁石、赭石、雄黃合成,為一道人所售者,用于止嘔)針刺定,置清油燈上燒紅,淬入盛新汲井水之杯中,俟其冷卻至微熱,撬牙灌入。

    甫入口,由喉間嗆出。

    靜待片刻,即撬開猛灌,下咽後,有作膈聲,複如雷響,但患者仍動澹不得。

     診其脈,浮大欲散,關部按至骨,不甚應指,兩尺則全無。

    察其舌,邊微紅,中心滿布灰白色,舌本尚有胃氣。

    唇色淡紅,知其陽氣未離。

    額上光滑帶亮,扪之是冷汗,不粘指。

    腹部亦有汗,脅下,足彎、腿夾等處無汗。

    我認為皮毛之汗,不從陽化,逗留于皮膚,宜助氣作汗,同水氣突出。

    乃囑取蔥一束,豆豉一升,煎湯以盆盛之,盆口橫架一棍,将患者去衣扶坐熏之。

    頃刻,患者寒噤數次,透大氣,叫喚一聲。

    即扶至床,拭幹濕氣。

    約過一小時,滿身大汗淋漓,頭部微汗,身熱,透出亦是熱氣。

    神智漸清,雙目欲合,其自抱小腹,雲時有跳痛,并覺頭欲下墜。

    餘以“振振欲擗地”;以手抱小腹為“悸”理解之,投以真武湯: 附子四錢,白術二錢,桂枝木二錢,茯苓四錢,杭芍二錢,服一劑,是夜安然。

     次日複診,脈浮不大,但無力,兩關稍應指,兩尺似有似無,拟方: 附子四錢,白術三錢,茯苓五錢,杭芍二錢,上桂一錢,炙草一錢 服一劑,腹鳴如雷,欲大便,上桶又不解。

    知其陽通水去,改用調胃和中法。

     茯苓三錢,金钗石斛二錢,東波叩二錢,砂仁二錢,扁豆二錢,杭芍二錢,佩蘭葉二錢,畢澄茄二錢,姜棗各二 再服一劑,漸思食,囑其勿食粥,以防停飲。

    連日食藕粉,日三次。

    若求食甚切,須于幹飯同食肉湯。

    後五日去南昌,該婦不願吃藥,停藥後發生皮寒。

     男,55歲 素來耳聾,喜食炙■物,煙酒成癖。

    某年夏秋間,發生拖沓病。

    某醫以虛弱論治,服十全大補丸,無甚感覺。

    改用大劑參附,服完八劑,面紅,夜睡豎起索飲。

    乃更醫投歸脾湯,令多服。

    悉遵醫囑,但覺耳更聾,日見消瘦。

    一日我登其門,見其與前大異,耳聾且不省人事,懶與人言,我以手牽他,竟有反縮現象。

     脈沉緊,不明度數,兩足如鶴膝,舌有裂紋,目光擴張。

    知為腎津枯涸,已成煎厥矣。

    其子促餘開方,餘告曰:“腎津枯涸,所以聾上加聾;兩足鶴膝,腎水告竭,脈現沉緊,變幻不定,目光擴張,肝腎不同源;夜睡豎起,已成心煩;兩顴通紅,必有躁病發現,煩躁兼之,有何生理?”堅不拟方,僅建議吃燕窩。

     自是經常發煩,夜間更甚。

    一日跑出門外,欲入水,家人促歸。

    将睡時,見旁邊一壺酒,遂提壺咽下。

    旋即大嘔不止,汗出如注。

    從此腎氣上泛,呃聲大作,中焦氣上,一呃全身沖動,是晚呃止聲絕而卒。

     男,10歲 暑天燒熱後四肢厥冷,某兒科用羚羊角及諸風藥,病勢加劇。

    六脈有度數,第無浮沉遲數胎息,四肢冰冷,不索飲,亦不求食。

    要睡房中,且須其母伴身旁,舌全白,唇淡白,能說話,但不願說。

    斷為陰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