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篇 治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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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之,見之於下肢膝腿者絕少。

    足徵腦膜炎之為病,則為厥陰迥血管之熱毒上衝,散之於皮膚毛細管,外出而為疹,西醫所謂匐行疹,或薔薇疹,或即消性紅疹者是也。

    然不獨最急性之痙病則然,而亞急性與續發性亦莫不然。

    張山雷以白虎湯加紫雪治愈痙病之後,每見發疹於兩頤、兩頰,謂系少陽、陽明風火使然,殆有一間未達歟。

     又國醫痙病之有亞急性者,初起發熱頭痛,嘔吐噁心。

    今春長沙市西醫認為腦膜炎之前驅症候,即此亞急性痙病也。

    既不寒戰口噤,又不猝然昏僕,病發二三日或一星期,漸見頸項強,背反張,目上視,口齘齒,腳攣急,乃亞急性痙病之症。

    《傷寒論》之黃芩湯加減,《千金方》之龍膽湯加減,皆可混合紫雪,或兼薖臾腦脊消炎丸、羅氏牛黃丸、陳氏蟾酥丸,或玉樞丹、太乙紫金錠,宣發太陽之力輕,開洩厥陰之力重,如法服之,無不立效。

    若項不強,背不反,目不上視,口不齘齒,腳不攣急,即不得謂之正式痙病,正西醫所謂流行性感冒者。

    蓋感觸春月之風寒,隨體溫化熱,而為頭痛發熱、嘔吐噁心之時令病,主以辛涼,佐以苦降,亦無不效焉。

     又國醫痙病之有續發性者,初起本非痙病,而竟作痙病者,往往於春令寒冷之際,病發三五日或一二星期,突然變生頸項強、背反張,是為續發性之痙病。

    如初起頭痛,隻在腦後風池、風府之部,兼見嗇嗇惡寒,翕翕發熱,腰痛,骨節痛,脈左右俱浮緊,或數,此為伏氣傳出太陽之病而續發痙者。

    如初起頭痛,在腦前額顱之部,兼見壯熱口渴自汗,脈右手浮洪,或洪而數,此為伏氣傳出陽明之病而續發痙者。

    如初起頭痛,在腦側額角之部,兼見口苦咽乾目眩,脈左手浮弦,或弦而數,此為伏氣傳出少陽之病而續發痙者。

    此皆誤治之變,則厥陰回血管蘊蓄之熱毒無從發洩,反而充滿於腦,貫注於脊,以緻頸項強、背反張,甚至目上視、口齘齒、腳攣急,國醫正式痙病之症狀,完全發現。

    《內經》春病在頭,時令使之然也。

    仲景謂知犯何逆以法救之,是當向其誤處而求之,然既發生痙病,仍當開洩厥陰之中,兼以宣發太陽之表。

    如《傷寒論》之黃芩湯,《千金方》之龍膽湯,皆可混合紫雪,或玉樞丹、太乙紫金錠,或兼服薖叟腦脊消炎丸、羅氏牛黃丸、陳氏蟾酥丸,亦無不可,但當分其痙之輕重緩急而用之耳。

     雖然,時令諸病,固不能捨四時之氣候,而人身生理,亦有隨乎個人之體質。

    故國醫先哲之治療痙病,宣發太陽之劑,有溫散者,有溫補者;開洩厥陰之劑,有溫養者,有鎮墜者。

    是以舍病原而專講體質,則當調劑於平時,不當調劑於病時;舍體質而專講病原,則恐克削過度,元氣隨之而俱傾,故第九篇詮方中備錄一切,任醫者之選用焉。

     近賢嚴蒼山,編《腦膜炎家庭自療集》,謂國醫痙病,種類甚多,無非外感內傷,一言以蔽之曰陰虛血少而已。

    例如中風之有此者,年老衰殘,陰之敗也;產婦之有此者,去血過多,衝任竭也;瘡家之有此者,血隨膿出,榮氣涸也;溫熱之有此者,熱傷經絡也;小兒之有此者,或以風寒傷陽遂謂急驚,或以洩瀉亡陰遂謂慢驚。

    治此病者,雖欲祛邪,必兼顧虛。

    此種論調,皆言痙病之類症,要非正式痙病,而不可以語西醫之腦脊髓膜炎者。

    夫西醫之腦脊髓膜炎,為國醫之痙病,其最急性者,水液、血質充滿於腦、貫注於脊,治之尚恐不能一時消散,何暇兼顧其虛耶;若夫亞急性與續發性之痙病,亦是水液、血質為害,絕少陰虛血少之症,即嚴氏自論疫痙,分寒、熱兩門治法,曾未顧及陰虛血少,胡為而謂外感、內傷可一言而蔽之耶。

    查此說出自謝利恆《醫學辭典》,意者嚴氏隨手錄入,不及辨別歟。

     又近賢王雲鶴,編《腦膜炎與驚風》,蓋以西醫之腦膜炎,為國醫之驚風,而以孫思邈之龍膽湯治急驚,莊在田之加味理中湯治慢驚,猶為不錯。

    但謂今日急驚,明日變成慢驚,急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