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儉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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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文勤曰:「劉光第本即出京,之洞留之,如必見殺,則之洞殺之也。

    」詞甚哀切。

    然孝欽後方盛怒,王不敢進言也。

     王半唐自謂恐傷吾廉 臨桂王半唐黃門鵬運,清通溫雅,饒有晉人風格。

    嘗官禮科掌印給事中。

    某年,截取道員,旋奉旨以簡缺道員用。

    向例,京曹截取道府,皆以繁缺用,以簡缺用者,不用之別名也,為自有截取之例以來所僅見,半唐泊然安之。

    是歲,薪米所需至艱絀,或餽以金,輒卻之。

    未幾,復嚴劾某樞相,不見容於朝列,襥被出都。

    有載米酒及書畫貽之於蘇州逆旅者,留書畫,返酒米。

    其人再三慰勸,半唐曰:「君毋爾,恐傷吾廉也。

    」卒不受。

     李超瓊卻萬金 李超瓊,字紫璈,以名孝廉仕江蘇,歷宰上元、長洲、武進諸縣,所至皆有聲。

    登上上考,以卓異薦,最後宰上海。

    歿無餘資,幾無以斂,上海士紳為斂資卹其遺族。

    其宰上海時,有僑商某積資累千萬,為匪人所涎。

    梟酋範高頭者,為省吏所獲,鞫訊時誣供某窩贓。

    李廉知其冤,密招某,告以危。

    某具陳生平,李曰:「吾固知爾無與,行且窮鞫範。

    」再訊之,知其誣,範亦自服。

    某感李,以萬金為壽。

    李曰:「是貨也。

    吾問心,固不敢誣人為盜也,何德為!」悉返其資。

    然其時李已虧負纍纍,某再三請,力拒之。

     楊奎廉潔 楊奎,奉賢人,年十六,為某家僕,性勤慎。

    主人應試棘闈,前後凡七次,奎靡役不從。

    已而命司帳籍,歷二十餘載,未嘗有廢事。

    一日,主人囑某戚赴某地收債,而以奎為之副。

    戚謂負債者曰:「爾與吾金若幹,吾歸言之,為緩其償。

    」負債者喜甚,以金與二人,奎曰:「主人遇我厚,乃受賄以敗彼事乎!」卒不受。

     丐拾金不昧 丐某,燕人也,恆行乞於寶坻之市。

    一日,有策馬而馳者,顛播,裂其囊,囊中金寶散於道側。

    丐呼之,不應,狂奔而去,丐乃起而拾之。

    自忖曰:「吾其以此易錢乎?彼市主必疑吾為盜,吾無以自白也。

    且緝捕者見之,必為所攘。

    即不然,同儕豔吾多金,鮮有不謀而奪之者。

    然則此禍基也,不如獻諸官,以脫吾禍,非曠然自得之道乎?」遂投獻邑宰。

    宰奇之,曰:「得遺失物者給之半,律有明條,汝其受諸。

    」丐叩首曰:「小人無罪,懷璧其罪,知之審矣,非所願也。

    」宰益奇之。

    既而金主馳歸,呈訴邑宰,宰語之故,還其寶物。

    金主再拜曰:「小人何幸而值此義士!渠之所慮者,無宅以庇身耳。

    願助之置宅。

    」宰曰:「能如是乎?餘當給以資本,且旌其善。

    」乃呼裡長為之謀宅於市廛,置貨立業,且表其額曰「拾金不昧」。

     太祖躬行節儉 太祖嘗出獵,雪初霽,慮草上浮雪沾濡,擷衣而行。

    侍衞輩私語曰:「上何所不有,而惜一衣耶?」太祖聞之,笑曰:「吾豈無衣而惜之,吾常以衣賜爾曹,與其被雪沾濡,何如鮮潔之為愈。

    躬行節儉,汝等正當效法耳。

    」自是八旗臣民無敢以褕衣華服從事者。

     京官策駝入署 國初風氣淳樸,京朝官多有策駝而入署者,後易駱駝為馬,最後易馬為車。

     聖祖宮中費用少於明 康熙己巳,大內發出明代宮殿、樓亭、門名摺子,又宮中所用銀兩及金花鋪墊並各宮老媼數目摺子令王大臣等察閱。

    諸臣等覆奏:「查得故明宮中,每年用金花銀共九十六萬九千四百餘兩,今悉已充饟。

    又故明光祿寺每年送內所用各項錢糧二十四萬餘兩,今每年止用三萬餘兩。

    明每年木柴二千六百八十六萬餘斤,今止用六七八萬斤。

    明每年用紅螺等炭共一千二百八萬餘斤,今止用百餘萬斤。

    各宮床帳、輿輪、花毯等項,明每年共用銀二萬八千二百餘兩,今俱不用。

    又查故明宮殿樓亭門名共七百八十六座,今以本朝宮殿數目較之,不及前明十分之三。

    至故明各宮殿九層,基址牆垣俱用臨清磚,木料俱用楠木,今禁中修造房屋,出於斷不可已,凡一切基址牆垣俱用尋常磚料,木植皆用松木而已。

    」 庚寅,聖祖諭大學士等曰:「明季事蹟,卿等所知,往往皆紙上陳言。

    萬曆以後所用太監,有在禦前服役者,故朕知之獨詳。

    明朝費用甚奢,興作亦廣,一日之費,可抵今一年之用。

    其宮中脂粉錢四十萬兩,供應銀數百萬兩,至世祖皇帝登極,始悉除之。

    紫禁城內一切工作,俱派民間,今皆現錢雇覓。

    明季宮女至九千人,內監至十萬人,飯食不能徧及,日有餓死者,今則宮中不過四五百人而已。

    」又諭戶部曰:「國家錢糧,理當節省,否則必緻經費不敷,每年有正額蠲免,有河工費用,必能大加節省,方有裨益。

    前光祿寺一年用銀一百萬兩,今止用十萬兩;工部一年用二百萬兩,今止用二三十萬兩。

    必如此,然後可謂之節省也。

    」 王文靖祭墓用蔬果 宛平王文靖公熙嘗訓其子雲:「祭墓無以牲牢,以蔬果代。

    」人有言其過儉者,王曰:「今以宰相祭墓,誠為太儉,日後子孫儕於庶人,則易於措辦,若敖氏之鬼可不至餒也。

    」 湯文正有三湯之稱 湯文正公斌嘗官嶺北道,赴任時,僱一驘,載襥被出關。

    移疾受代,衣物了無所增。

    及撫江蘇,日給惟菜韭。

    一日閱簿,見某日市隻雞,愕問曰:「誰市雞者?」僕叩頭曰:「公子。

    」大怒,召公子,使跽庭下,責之曰:「汝謂蘇雞值賤如河南邪?汝思啖雞,便歸去,惡有士不嚼菜根而能自立者!」并笞其僕而遣之。

     某日,遇壽辰,薦紳知湯絕饋遺,惟製屏為壽,辭焉,啟曰:「汪琬撰文在上。

    」乃命錄以入,仍返其屏。

     內擢去蘇,敝簏數肩,不增於舊,惟二十一史則吳中物。

    湯指謂祖道諸人曰:「吳中價廉,故市之,然頗累馬力。

    」其夫人乘輿出,有敗絮墮輿前,見者為泣下。

    至京,貧益甚,賃居委巷,禦寒僅一羊裘。

    冬月入朝,衞士識與不識,鹹目之曰:「此羊裘者,即湯尚書矣。

    」 吳人於湯有「三湯」之稱,三湯者,豆腐湯,黃連湯,人參湯。

    蓋人參雖亦如豆腐湯之清,黃連湯之苦,而有益元氣也。

     湯文正貧無以殮 湯文正歿於京邸日,同官唁之,則臥闆床上,所衣為敝藍絲襖,下著褐色布袴。

    檢其所遺,竹笥中有俸銀八兩。

    崑山徐尚書乾學賻以二十金,乃能成殯。

     于清端有青菜之稱 于清端公成龍自江防遷閩臬,舟將發,趣人買蘿蔔,多至數石。

    人笑曰:「賤物耳,何多為?」于曰:「我沿途供饌賴此矣。

    」其自直隸赴江寧也,與幼子賃驢車一輛,各袖錢數十文,投旅舍,未嘗煩驛遞公館也。

    在制府署,日惟啖青菜,佐以菜把,【即鹹菜之縛而成把者。

    】江南人鹹呼為「于青菜」。

    僕從無從得茗,則日採衙後槐葉啖之,樹為之禿。

    諸子冬衣褐,或木棉袍,未嘗製一裘。

    年饑,則屑糠雜米為粥,舉家食之。

    客至,亦以進,謂曰:「如法行之,可留餘以賑饑民也。

    」 官楚時,長公子將歸,署中偶有醃鴨,刳半與之。

    民間有「于公豆腐量太狹,長公臨行割半鴨」之謠。

     清端卒之日,僚吏入哭,見牀頭敝笥中惟綈袍一襲,靴帯二事及粗米數斛,鹽豉數器而已. 趙恭毅購物 武進趙恭毅公申喬嘗令商邱,時白太夫人就養官署,寄家書購物,僅紅頭繩一兩、胡粉一匣。

    由偏沅巡撫迎駕清江,往返所用僅白金五十兩耳。

     張伯行以節儉率屬 儀封張清恪公伯行歷官二十餘年,所至以節儉率屬。

    蒞閩時,官廨帷幕皆錦繡,悉命撤去。

    比移吳,先檄所屬禁陳設,奢侈之風為之一變。

     朱文端以崇儉為政 高安朱文端公軾嘗撫浙,以崇儉為政,諭民嫁娶之節,裡黨賓蠟、宴會止五簋,俱有常品,人呼為「朱公席」。

    偶出行,見一婦盛妝,問其夫,為賣菜者。

    命入署,使人導之至廚下,問誰為夫人。

    時夫人與女奴雜作,婦莫之辨,指示之曰:「炊者夫人也。

    」命留侍夫人午飯,饌惟蔬菜,食畢,命之出。

     汪周士不侈衣食 汪文桂,字周士,桐鄉人。

    康熙戊子、己醜間,邑中旱澇相繼,設粥廠,立藥局,全活甚眾。

    丙午,被水災,首倡振濟,以食饑民。

    性儉約,有質庫在苕溪、雲間,晚年猶往來按行執事。

    人有衣美衣服者,聞汪至,必易布素而出。

    姻黨具常饌,欣然一飽;或盛筵,則不樂。

    嘗曰:「財當為有用,徒侈衣食,是委諸壑也。

    」 來成夫敝衣縷裂 來成夫,名蕃,蕭山人。

    十歲出試,輒冠軍。

    精六書,能作古文、魚籀、大小篆、殳隸、八分,第不輕作寫。

    好立名節,人有以東漢人物相擬者則喜。

    家貧,敝衣縷裂,所儲圖史外,惟缾盎十餘,實米鹽、紵絮於中。

    每出行,書衣筆袠,手自持抱,至兩肘纍纍,蔽以博袖,儼如五石匏也。

     高宗儉德 高宗自少至老,襯衣及褲皆以高麗布為之,寒暑無間,嘗謂民間之著紡綢褲者為暴珍天物。

    其冬夜煖足,不用湯婆子,恆以大鵝卵石置爐火中,煨至極熱,裹以舊絮,置於衾。

     高宗廢躬耕綵棚 先農壇在京師永定門內之西,周六裡,繚以周垣。

    歲三月,上率王公九卿躬耕。

    舊制,設彩棚於田。

    乾隆戊寅,上諭:「耤畝所重勸農,黛耜青箱,畚鍤簑笠,鹹寓知民疾苦之意。

    而設棚懸彩以庇風雨,義無取焉。

    吾民涼雨犂而赤日耘,雖襏襫之尚艱,豈炎濕之能避?且片時用而過期徹,所費不啻數百金,是中人數十家之產也。

    其飭除之!」此後遂為定例。

    至耕耤之樂,不同他典,所用有腰鼓、拍闆,所歌皆禦製禾詞,每歌一句,偃旗一次,上四推畢,諸王及諸臣始耕。

     孝賢後儉德 孝賢後富察氏,傳文忠公恆姊也.性節儉,平時髻插通草,織絨花,不禦珠翠.珍惜金銀線索,歲時進呈高宗荷包,惟以鹿羔(毛蒙)毧緝為佩囊,仿先世關外之製,寓不忘本也. 邵學阯自奉之儉 鄞邵學阯,名基,為康、雍、乾三朝近臣,久以卿貳參匭司,先後侍直兩書房,出撫江蘇。

    方貴盛時,妻不衣帛,旁無姬侍。

    客至,魚菽蕭然,人多議其矯。

    及卒,諭祭使者至門,隘巷不足容肩輿,則步以入,矮屋不足以容廣筵,則畢事於簷溜之下。

     甘莊恪月用銀十六兩 乾隆初,高宗堅意復三年喪,諸臣莫詳其制。

    吳江甘莊恪公汝來時官禮部,依據經注,參定大禮,繁簡悉當,後皆遵之。

    一日,暴薨於署,同事者為訥親,自至其家告之,見老嫗縫紉於庭,訥呼曰:「傳語夫人,君家主暴薨於署矣。

    」嫗愕然曰:「汝為誰?」訥備告其故,老婦大哭,始知即夫人也。

    訥問:「有餘貲否?」夫人曰:「有。

    」啟囊,出銀八兩,曰:「此志書館月課俸也,俸本十六金,計日以用,此所餘半月費也。

    」訥因感泣,代具衣衾殮之。

    奏於上,上亦感動,命內務府理其喪,入祀賢良祠。

     陳文恭裁紙 臨桂陳文恭公宏謀為冢宰時,掾吏日呈小摺,陳於其無字處,皆裁取之。

    時方修則例,每卷批駮之小簽,皆此紙也。

    又外僚書稟,率用紅紙手版,陳答書訖,裁其銜名還之,餘紙留作別用。

     李清時葛帳布衾 李清時撫山左,薨於任。

    病篤時,羣僚鹹詣臥榻緻問,見其葛帳布衾,宛然窮秀才風。

    口授遺摺訖,勗屬吏以作好官延世澤為詞,遂坦然而化。

     金會川好儉 吳縣金會川按察祖靜,平居多禮而好儉,嘗語人曰:「惟儉可以惜福,惟儉可以養廉。

    」起居飲食,澹泊寡營,溽暑祁寒,不爐不扇,每日早起晚罷,向夜硯火熒熒,苦志明經不逮也。

     朱文正新年著棉袍褂 朱文正公珪崖岸峻絕,一介不取,歷官中外,無敢以苞苴進者。

    及陟正卿,清貧若寒素。

    某歲新年,值大雪,往賀裘文達公曰修,文達見其所衣為棉袍褂,乃曰:「範叔何一寒至此?某欲效古人以綈袍贈君。

    」即呼僕入內,取貂裘一襲奉之。

    急辭謝曰:「良友多情,固所深感,然朱某固一介不取,生平未嘗失節。

    且貂裘亦僅壯觀,若雲禦寒,則已著重棉矣。

    君不見道旁雪中尚有多數赤身僵臥者乎?彼與某,皆人也。

    某較彼已有天堂地獄之別,敢不知足!君盍以贈我者移贈若輩乎?」文達急謝過,曰:「君真道德士,當謹遵仁人之言。

    」急呼僕持貂裘付質,以質價購棉衣數十襲,至市給貧民。

     劉文定自歎儉陋 劉慎涵,名綸,諡文定.少在尹文端公繼善幕府,旋以乾隆丙辰宏博第一入詞林.汪文端公由敦愛其才,兼重其度,晚年尤與相契.或嘗以要事繕奏稿,夜半詣文定,請閱,文定起難 火燭,操筆點定.時仲冬寒甚,文定呼三公子具酒脯,而廚傳已空,僅有白棗十餘枚以侑酒,文定亦自歎儉陋焉。

     王文肅餅餌充饑 王文肅公安國性剛毅,操守廉潔,屢歷膴仕,貧如故。

    每早登朝,家不舉火,偕幼子同輿往,入內進餐,惟市餅餌數枚,令其子坐輿中食之充饑而已。

    履懿王與之善,嘗佽助之,辭不受,曰:「忝在九列,不敢與王有所交結也。

    」 嵇文恭膳無兼味 嵇文恭公璜,晚年予告,常膳至不能具兼味。

    薨未一載,京師宣武門外嬾眠胡同第宅屬他姓矣。

     尹均飲豆湯 乾隆朝,內閣典籍尹均性好儉,子內閣學士壯圖,均好飲豆湯,月必數設,呼子若孫共啖,曰:「此吾鄉味,若曹即富貴,慎勿忘。

    」與閣學同朝,父子入直,常共載一車。

    諸城劉文清公墉嘗歎曰:「尹舍人可謂以清白遺子孫矣。

    」 戴簡恪粗服敝車 戴簡恪公敦元官司寇日,朝士呼為「破敗書廚」,以其萬卷羅胸而粗服敝車,外觀極寒儉也。

     王述庵出無僕 青浦王述庵侍郎昶讀《禮》家居,以事赴姑蘇謁巡撫,無從僕,至市雇肩輿。

    欲令輿夫投刺,輿夫呼之曰「老伯伯」,且曰:「此烏可胡亂為之?汝青浦人,大不知法紀。

    昨歲丁獃子到此,通報者皆獲罪。

    誰則以幾十文錢受譴責乎!速去,毋相累!」王因自赴號房通報,既見巡撫而出,輿夫遁矣,乃徒步回。

     翟詠參性儉而厚 涇縣翟詠參,字星文,家久落,輕財如故。

    性儉而厚,雖囊無一錢,時惻惻具嗟閔惸獨意。

    父授狼裘一,嚴冬弗禦,問之,曰:「見村人無絮襖者眾,滋不安耳。

    」 德瑛不具駟馬 尚書德瑛年六十餘而官太常寺卿,又二十年始擢戶部尚書,已八十餘矣,與朱文正、王文端等作五老會,時人榮之。

    德貌清癯,性儉,官至司徒,家不能具駟馬,人比之公孫弘。

    嘗入直樞庭,其屬吏告人曰:「他費不具論,即四時衣冠之貲,我公即未能具也。

    」 李恭勤以儉矯俗 乾隆辛卯,李恭勤公繼福康安而督四川,時方用兵大小金川,思以儉矯俗,乃與僚寀約,府州縣無事,非公事不得至省,至亦有期限,屆期必歸,不得蓄音樂,不得侈宴會,不得飾輿馬衣服。

     在官數年,未宴一客,屬吏亦無置酒飲之者。

    一日,有新簡成都將軍抵任,則俟其眷至,饋以燒羊蒸豚,為佐家宴而已。

    署中屆除夕,惟製餑餑無算,俟元旦朝賀畢,自布政司以下皆享之,佐以四肴,且同食焉。

     徐司馬務為省約 錢塘徐石船司馬紹基為文敬公潮曾孫,文穆公本孫,潤亭宗伯以煊子。

    乾隆中葉,官淮安同知。

    時江南全盛,淮上為河工人員所集之地,風俗浮誇,服食奢侈。

    司馬體晏子國奢示儉之意,務為省約。

    嘗與同僚會話,或言其鞾敝,則笑曰:「幫雖敝,底子佳也,且不猶勝於徒跣而行者耶?」 董文恪力矯華侈 上元董文恪公教增以翰林入直軍機,出為外吏,彊毅不阿。

    任川藩時,俗尚華侈,董力矯之,務為儉約。

    每公宴,誡不用優伶。

    總督勒保以春酒召,董至門,已通刺矣,聞音樂聲即返。

    勒為之撤樂,乃復至,飲盡歡,風尚為之一變。

     陳思敬不衣綺紈 陳思敬,字泰初,同安人,乾隆某科副貢生。

    自奉至儉,生平未嘗衣綺紈。

    晚年,用稍窘,或勸其為子孫計,則歎曰:「自古豈有豐嗇常在一家者耶?子孫宜自振,吾知行吾意而已。

    」 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