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百七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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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壽四年始到長安是年高祖崩蓋仁壽末也又隋書稱道衡子收初生即出繼族父儒養於儒宅至於長成不識本生其書有内史薛公見子於長安語子收曰汝往事之用此三事推焉則以房杜輩為門人抑又可知已 洪邁曰王氏中說所載門人多貞觀時知名卿相而無一人能振師之道者故議者往往緻疑其最所稱高弟曰程仇董薛考其行事程元仇璋董常無所見獨薛收在唐史有列傳蹤迹甚為明白收以父道衡不得其死不肯仕於隋聞唐高祖興将應義舉郡通守堯君素覺之不得去及君素東連王世充遂挺身歸國正在丁醜戊寅歲中丁醜為大業十三年又為義甯元年戊寅為武德元年是年三月炀帝遇害於江都蓋大業十四年也而杜淹所作文中子世家雲十三年江都難作子有疾召薛收謂曰吾夢顔回稱孔子歸休之命乃寝疾而終殊與收事不合歲年亦不同是為大可疑者也又稱李靖受詩及問聖人之道靖既雲丈夫當以功名取富貴何至作章句儒恐必無此也今中說之後載文中子次子福畤所錄雲杜淹為禦史大夫與長孫太尉有隙按淹以貞觀二年卒後二十一年高宗即位長孫無忌始拜太尉其不合於史如此故或者疑為阮逸所作如所謂薛收元經傳亦非也 王明清曰文中子隋末大儒歐陽文忠公宋景文修唐書房杜傳中略不及其姓名或雲其書阮逸僞作未必有其人然唐李習之嘗有讀文中子而劉禹錫作王華卿墓志序載其家世行事甚詳雲門多偉人則與書所言合矣何疑之有又皮日休有文中子碑見於文粹 陳亮曰文中子講道河汾門人鹹有記焉其高弟若董常程元仇璋蓋嘗參取之矣薛收姚義始綴而名之曰中說凡一百餘紙無篇目卷第藏王氏家文中子亞弟凝晚始以授福郊福畤遂次為十篇各舉其端二字以冠篇首又為之序篇焉惟阮逸所着本有之至龔鼎臣得唐本於齊州李冠家則以甲乙冠篇而分篇始末皆不同又本文多與逸異然則分篇序篇未必皆福郊福畤之舊也昔者孔氏之遺言蓋集而為論語其一多論學其二多論政其三多論禮樂自記載之書未嘗不以類相從也此書類次無條目故讀者多厭倦予以暇日參取阮氏龔氏本正其本文以類相從次為十六篇其無條目可尋與凡可略者往往不錄以為王氏正書蓋文中子沒於隋大業十三年五月是歲十一月唐公入關其後攀龍附鳳以翼成三百載之基業者大略嘗往來河汾矣雖受經未必盡如所傳而講論不可謂無也然智不足以盡知其道而師友之義未成故朝論有所不及不然諸公豈遂忘其師者哉及陸龜蒙司空圖皮日休諸人始知好其書至本朝阮氏龔氏遂各以其所得本為之訓義考其始末皆不足以知之也 又曰以中說方論語以董常比顔子與門人言而名朝之執政者與老儒老将言而斥之無婉辭此讀中說者之所同病也今按阮氏本則曰嚴子陵釣於湍石爾朱榮控勒天下故君子不貴得位龔氏本則曰嚴子陵釣於湍石民到于今稱之爾朱榮控勒天下死之日民無得而稱焉故摹仿論語者門人弟子之過也龔氏本曰出而不聲隐而不沒用之則成舍之則全阮氏本則因董常而言終之曰吾與爾有矣故比方顔子之迹往往多過内史薛公使遺書於子子再拜而受之推此心以往其肯退而名楊素諸公哉薛公謂子曰吾文章可謂淫溺矣子離席而拜曰敢賀丈人之知過也謂其斥劉炫賀若弼而不婉者過矣至於以佛為聖人以無至無迹為道以五典潛五禮錯為至治此皆譔集中說者抄入之将以張大其師而不知反以為累也 林希逸曰通之中說模仿論語之文仿規為圓模矩作方而無一出於胸臆徒掇聖人之句法以為能将以求其工适足以露其拙耳 陳振孫曰唐志五卷今本第十卷有文中子世家房魏論禮樂事書關子明事及王氏家書雜錄舊傳以此為前後序非也又有龔鼎臣注自甲至癸為十卷而所謂前後序者在十卷之外亦頗有所删取李格非跋雲龔自謂明道間得唐本於齊州李冠比阮本改正二百餘處 王應麟曰中說前述雲隋文帝坐太極殿召見因奏太平之策十有二焉按唐會要武德元年五月改隋太興殿為太極殿隋無此名 潘音曰揚子雲法言王仲淹中說專模仿聖人言語然道理尚未透悟 吳師道曰文中子書強引唐初文武名臣以為弟子然其歲月事實抵牾乖刺終不足以掩後世之耳目也 楊廉曰文中子作中說以拟論語孔子何人乃敢拟之宜朱子有小兒瓦屋之譏也 羅欽順曰文中子議論先儒蓋多取之至於大本大原殊未有見觀其稱佛為西方之聖人可以知其學術矣 鄭瑗曰王氏中說或謂宋阮逸僞作陳同父類次之謂阮氏本與龔鼎臣本文各不同逸或不能無增損於其間此啓後人之疑也 王世貞曰昔人謂文中子之高弟子房杜李魏諸賢皆貴為貞觀将相而未有一言及其師以是為疑若予所疑固不止是孔門七十子齒莫過於顔路季路然非有過於夫子者至考房杜李魏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