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三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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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治治非一日之為也其來有素也人勝不巳則積而至于偏偏則文沒不用矣故凡善惡得失之迹若謬焉者而世謂之亂亂非一日之為也其來有素也析而言之有天焉有人焉究而言之莫非命也命之所在時也時之所向勢也勢不可為時不可犯順而處之則進退出處窮達得喪莫非義也古之所謂聰明睿知者唯能識此也所謂神武而不殺者唯能體此也或者橫加已意欲先天而開之拂時而舉之是揠苗也是代大匠斵也揠苗則害稼代匠則傷手是豈成已成物之道哉即其違順之多寡乃在吉兇悔吝之多寡也生平拙學認此為的信而守之罔敢自易今先生直欲以助長之力擠之傷手之地是果相知者所為耶無益清朝徒重後悔豈交遊之泛不足為之慮耶抑真以樗散為可用之材也相愛之深未應乃爾若夫春日池塘秋風禾黍夏未雨蠶老麥收冬将寒囷盈箱積門喧童稚架滿琴書山色水光詩懐酒興拙謀或可以辦此也是以心思意向日日在此安此樂此言亦此書亦此百周千折必期得此而後已先生不此之助而彼之助是不可其所可而可其所不可也其可哉将愛之實害之萬惟恕察言不能櫽括悚息待罪 荅耶律惟重書        許 衡 書奉寄耶律生久别不得防見豈勝懐想王之奇來審聞尊丈以下皆安良慰西山詩説與文公詩傳異同此非區區所能辨然宿昔愛生勤學似不欲虛其所問雖自知淺陋猶喜一言之春秋壊于三傳此説固矣然盡去三傳而不讀吾恐拟議之失又甚于三傳書義壊于漢儒之序此説固矣然盡欲去之而不讀吾恐臆度之差又甚于漢儒之序程朱以來講明究析其可疑可信亦略有説蓋自焚滅之後歴千餘嵗其間變故又複不少遺脫舛誤焉能盡如洙泗之舊雖語孟二書亦有可疑學者但當求其防意【溫柔敦厚經夫婦成孝敬】以身體之日積月累庶可有益至于此等疑問姑阙之可也舊見西山文字平實簡易不意此論急迫毀罵殊無溫柔敦厚含蓄氣象抑其少日之為耶抑或他人為之而傳之者誤耶觀其考覈辨難出人意表未易折衷容胥防時更論鄙見如此未識果是否也 與楊元甫論梁寛甫病證書   許 衡 梁寛甫證右脇肺部也嗽而唾血舉動喘促者肺診也發熱脈數不能食者火來刑金肺與脾俱虛也肺與脾俱虛而火乘之其病為逆如此者例不可補防蓋補金則慮金與火持而喘咳益増防火則慮火不退位而痃癖反盛正宜補中益氣湯先扶元氣少以活病藥加之聞已用此藥而不獲效意必病勢苦逆而藥力未到也當與寛甫熟論逺期秋涼庶就平複蓋脈病惡春夏火氣至秋冬則退也止宜于益氣湯中随四時陰陽升降浮沈溫涼寒熱及見有證増損服之【升降沈浮則順之溫涼寒熱則反之順其順和其和為治之大方也】或覺氣壅間服加減枳術丸或有飲間服局方枳術湯數月後庶逆氣少回逆氣回則治法可施但恐今日以至色青色赤及脈?脈洪則無及矣近世論醫有主河間劉氏者有主易州張氏者張氏用藥依凖四時陰陽而増損之正内經四氣調神之義醫而不知此妄行也劉氏用藥務在推陳緻新不使少有怫郁正造化新新不傷之義醫而不知此無術也然而主張氏者或未盡張氏之妙則瞑?之劑終莫敢投至失幾後時而不救者多矣主劉氏者或未悉劉氏之蘊則劫效目前陰損正氣遺禍于後日者多矣能用二家之長而無二家之弊則治庶幾乎寛甫病初感必深所傷物當時消導不盡停滞淹延變生他證以至于今恐亦宜仿劉氏推陳緻新之意少加消導藥于益氣湯中庶有漸緩之期也鄙見如此未敢以為必然惟吾才卿元甫子益共商論之 上宰相書          劉 因 九月二十八日因再拜因自幼讀書接聞大人君子之餘論雖他無所得至如君臣之義一節自謂見之甚明其大義且勿論姑以日用近事言之凡吾人之所以得安居而暇食以遂其生聚之樂者是誰之力欤皆君上之賜也是以凡我有生之民或給力役或出智能亦必各有以自效焉此理勢之必然亘萬古而不可易而莊周氏所謂無所逃于天地之間者也因生四十三年未嘗效尺寸之力以報國家養育生成之徳而恩命連至因尚敢偃蹇不出貪高尚之名以自媚以負我國家知遇之恩而得罪于聖門中庸之教也哉且因之立心自幼及長未嘗一日敢為崖岸卓絶甚高難繼之行平昔交友茍有一日之雅者皆知因之此心也但或者得之傳聞不求其實止于蹤迹之近似者觀之是以有高人隠士之目惟閣下亦知因之未嘗以此自居也請得一一言之向者先儲皇以賛善之命來召即與使者俱行再奉防令教學亦即時應命後以老母中風請還家省視不幸彌留竟遭憂制遂不複出初豈有意于不仕耶今聖天子選用賢良一新時政雖前日隠晦之人亦将出而仕矣況因平昔非隠晦者耶況加以不次之寵處之以優崇之地耶是以形留意往命與心違病卧空齋惶恐待罪因素有羸疾自去年喪子憂患之餘繼以痁瘧歴夏及秋後雖平複然精神氣血已非舊矣不意今嵗五月二十八日瘧疾複作至七月初二日蒸發舊積腹痛如刺下血不已至八月初偶起一念自歎旁無期功之親家無紀綱之仆恐一旦身先朝露必至累人遂遣人于容城先人墓側修營一舍傥病勢不退當居處其中以待盡遣人之際未免感傷由是病勢益増飲食極減至二十一日使者持恩命至因初聞之惶怖無地不知所措徐而思之竊謂供職雖未能扶病而行而恩命則不敢不扶病而拜因又慮若稍涉遲疑則不惟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