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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興法之談,不受大師之誨者,處處精舍,其徒擯之,終日了無語言,一宵堅不留宿。

    豈期大師素無疾疹,富有(阙)五年七月十八日诘旦,告門人曰:“萬法皆空,吾将去矣!一心為本,汝等勉旃。

    ”顔貌如常,寂然坐(阙一字)俗年七十有二。

    僧(阙)悲盈四部,天人增絕學之哀;甯惟恸徹諸方,士庶泣亡師之痛。

    寡人忽聆遷化,尤恸於懷,追切洪德,不能已已。

    特(阙)萬壽之遐長,乖群情之敬仰。

    今則果雖核矣,室可修焉。

    然則先忻於水積魚歸,後恨於林傾鳥散,所冀早儀明禮正當(阙)之塔。

    惟大師雪山成道,煙洞證心,傳十八代之祖宗,統三千年之禅教,則知浃洽浮世,舉其廣則誰曰黃輿周(阙)忘機仍引狎鷗之興。

    幾多,無限昭彰,可謂闡揚身毒之風,敷演竺乾之法者矣!門徒弟子五百(阙)成田陳情而特請龜文,瀝懇而頻幹鳳德。

    所冀顯無為之化,留在水雲;期不朽之緣,刻於金石。

    (阙)之心歸美百台,旌國士追攀之志。

    乃為銘曰: (阙)蘇認己,藏寶知印。

    慈航沒浪,慧炬沈光。

    銀燈石(下阙) ○訓要十首 朕聞大舜耕曆山,終受堯禅;高帝超沛澤,遂興漢業。

    朕亦起自單平,謬膺推戴,夏不畏熱,冬不避寒,焦身勞思,十有九載。

    統一三韓,叨居大寶,二十五年,身已老矣!第恐後嗣縱情肆意,敗亂綱紀,大可憂也!爰述訓要,以傳諸後。

    庶幾朝披夕覽,永為龜鑒。

     其一曰:吾國家大業,必資諸佛護衛之力,故創禅教寺院,差遣住持焚修,使各治其業。

    後世奸臣執政,徇僧請谒,各業寺社,争相換奪,切宜禁之。

     其二曰:諸寺院皆道诜推占山水順逆而開創。

    道诜雲:“吾所占定外,妄加創造,則損薄地德,祚業不永。

    ”朕念後世國王公侯後妃朝臣,各稱願堂,或增創造,則可憂也!新羅之末,競造浮屠,衰損地德,以底於亡,可不戒哉! 其三曰:傳國以嫡,雖曰常禮。

    然丹朱不肖,堯禅於舜,實為公心。

    若元子不肖,與其次子,又不肖,與其兄弟之衆所推戴者,俾承大統。

     其四曰:惟我東方,舊慕唐風,文物禮樂,悉遵其制,殊方異土,人性各異,不必苟同。

    契丹是禽獸之國,風俗不同,言語亦異,衣冠制度,慎勿效焉。

     其五曰:朕賴三韓山川陰,以成大業。

    西京水德調順,為我國地脈之根本,大業萬代之地,宜當四仲巡駐,留過百日,以緻安甯。

     其六曰:朕所至願,在於燃燈入關。

    燃燈所以事佛,入關所以事天靈,及五嶽名山大川龍神也。

    後世奸臣建白加減者,切宜禁止!吾亦當初誓心,會日不犯國忌,君臣同樂,宜當敬依行之。

     其七曰:人君得臣民之心為甚難,欲得其心,要在從谏遠讒而已。

    從谏則聖,讒言如蜜,不信則讒自止。

    又使民以時,輕徭薄賦,知稼穑之艱難,則自得民心,國富民安。

    古人雲:“芳餌之下,必有懸魚。

    重賞之下,必有良将。

    張弓之外,必有避鳥。

    垂仁之下,必有良民。

    ”賞罰中則陰陽順矣。

     其八曰:車岘以南,公州江外,山形地勢,并趨背逆,人心亦然。

    彼下州郡人參與朝廷,與王侯國戚婚姻,得秉國政,則或變亂國家。

    或銜統合之怨,犯跸生亂。

    且其曾屬官寺奴婢,津驿雜夫,或投勢移免,或附王侯宮院,奸巧言語,弄權亂政,以緻災變者,必有之矣!雖其良民,不宜使在位用事。

     其九曰:百辟群僚之祿,視國大小以為定制,不可增減。

    且古典雲:“以庸制祿,官不以私。

    ”若以無功人及親戚私昵,虛受天祿,則不止下民怨謗,其人亦不得長享福祿。

    切宜戒之。

    又以強惡之國為鄰,安不可忘危,兵卒宜加護恤,量除徭役。

    每年秋閱,勇銳出衆者,随宜加授。

     其十曰:“有國有家,儆戒無虞。

    博觀經史,鑒古戒今。

    周公大聖,《無逸》一篇,進戒成王,宜當圖揭,出入觀省。

    ” 後百濟王甄萱 甄萱,新羅尚州加恩縣人,本姓李。

    初為裨将,嘯聚亡命,襲武珍州,自稱後百濟王。

    後唐同光八年,入都城弑新羅主,立主族弟金傅為王。

    後為子神劍幽於金山佛宇,乘間奔高麗。

    高麗王待以殊禮,号為“尚父”。

     ○寄高麗王王建書 昨者新羅國相金雄廉等,将召足下入京,有同鼈應鼋聲,是欲披隼翼,必使生靈塗炭,社稷邱墟。

    是用先著祖鞭,獨揮韓钺,誓百僚如皎日,谕六部以義風。

    不意奸臣遁逃,邦君薨變,遂奉景明王之表弟,憲康王之外孫,勸即尊位,再造危邦,喪君有君,於是乎在。

    足下不詳忠告,徒聽流言,百計窺觎,多方侵擾,尚不能見仆馬首,拔仆牛毛。

    冬初都頭索湘,束手於星山陣下。

    月内左相金樂,曝骸於美利寺前,殺獲居多,追擒不少,強羸若此,勝負可知。

    所期者挂弓於平壤之樓,飲馬於氵貝江之水。

     然以前月七日,吳越國使班尚書至,傳王诏旨:“知卿與高麗久通歡好,共契鄰盟。

    比因質子之兩亡,遂失和親之舊好,互侵疆境,不戢幹戈。

    今專發使臣赴京本道,又移文高麗,宜相親比,永孚于休。

    ”仆義笃尊王,情深事大,及聞诏谕,即欲祗承。

    但慮足下欲罷不能,困而猶鬥。

    今錄诏書寄呈,請留心詳悉。

    且<兔>犭盧送憊,終必贻譏;蚌鹬相持,亦為所笑。

    宜迷複之為戒,無後悔之自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