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五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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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而難於後悔昭宗怒曰吾不能孱孱坐受淩弱乃責讓能治兵而以覃王嗣昭為京西招讨使令下京師市人皆知其不可茂貞遂犯京師昭宗為殺兩樞密賜讓能死讓能曰臣固先言之矣唯殺臣可以纾國難昭宗泣下沾襟 右新史第四十卷唐之衰也以六軍之士不能當一鎮其所由來漸矣其患如大疽之着要害終潰而死而讓能曰姑忍之以待其自潰而已夫豈無一朝之策徼幸於複全乎史稱昭宗為人明隽初亦有志於興複而外患已成内無賢佐頗亦慨然思得非常之才而用匪其人徒以益亂夫國之将亡雖有天命然拱手而待滅亦良可惜夫 茂貞與韓建王行瑜犯京師謀廢昭宗立吉王保未果而李克用亦舉兵茂貞懼乃殺宰相韋昭度等而去晉兵已破王行瑜請擊茂貞昭宗诏罷晉軍克用歎曰唐不誅茂貞憂未已也 右新史第四十卷唐所以未即亡正以強藩自相持也使克用遂滅茂貞唐之亡更速雲 梁末帝以魏兵素驕難制乃分相澶衛三州建昭德軍魏博貝仍為天雄軍以賀德倫為節度使分牙兵之半入昭德効節軍将張彥執德倫縱兵大掠末帝谕以诏書彥裂诏書抵于地乃迫德倫降晉德倫惶恐曰惟将軍命乃奉書莊宗莊宗入魏德倫以彥逼已隂訴於莊宗莊宗斬彥於臨清而後入徙德倫為大同軍節度使右新史第四十四卷莊宗所以得入魏由彥叛梁而降晉也其迫德倫以降晉於梁則負矣而宜無以得罪於晉也然而德倫訴之莊宗莊宗終以逼其長為不順而斬彥彥死而魏人之心滋益服嗚呼莊宗可謂有君天下之度矣 張全義臨濮人亡入黃巢賊中後仕梁為魏王莊宗入汴自洛來朝泥首請罪改封齊王初莊宗欲掘梁太祖墓斲棺戮屍全義以謂仇敵今已屠滅其家剖棺之戮非王者以大度示天下也莊宗以為然 右新史第四十五卷全義草賊耳其谏莊宗意雖德梁而為此說亦庶乎長者之言也 王守恩為靜難軍節度使西京留守加同中書門下平章事時周太祖以樞密使将白文珂等軍西平三叛還過雒陽守恩以使相自處肩輿出迎太祖怒即日以頭子命文珂代守恩留守守恩方詣館谒坐於客次以竢見而吏馳報新留守視事於府矣守恩大驚不知所為遂罷去奉朝請於京師 右新史第四十六卷周太祖雖時已貴方将兵有功而守恩亦位高悍倨難制至以尺紙自外昜留守頃刻而代而守恩束手從命上下怗息不敢有一言其取天位非一日之勢也 唐制樞密使常以宦者為之自梁用敬翔李振至莊宗始用武臣而權重将相高祖時以宰相桑維翰李崧兼樞密使劉處讓與宦者心不平之楊光遠之讨範延光也以晉重兵在巳掌握舉動多驕恣其所求請高祖頗裁抑之處讓言此非上意皆維翰崧等嫉公耳兵罷光遠訴之高祖不得已罷維翰等以處讓為樞密使凡所陳述多不稱旨處讓丁母憂遂以其印付中書而廢其職 右新史第四十七卷劉處讓傳樞密使自唐以宦者為之内持權脅制人主其患非一日之故也莊宗改用武臣而安重誨之徒實制朝廷高祖奪以付宰相名實稱矣雖其初宦者武臣不悅至為罷維翰等然卒廢樞密使不畀近習握兵之人自此始可謂有遠慮者也 荊南高季興初為汴州富人李讓家僮梁祖奇其才開平中為荊南節度使同中書門下平章事唐莊宗時其下勸季興入朝京師既歸莊宗心悔遣之季興曰吾行有二失來朝一失放還一失且主上百戰以取河南對功臣誇手抄春秋又曰我於手指上得天下其自矜伐如此吾可無慮矣 右新史第六十九卷莊宗能嗣其先志複仇攘敵遂滅梁而有天下當此之時威震諸侯季興惶懼首以身朝如莊宗之言未大失也而季興遽知其無能為自此遂安枕無勤王意而莊宗不終其業亦卒如其所料觀季興雖始以奴隸椉時亂離至擁旄钺然智識如此其跨有十州傳子若孫豈偶然哉 契丹初常推一大人建旗鼔以統八部某部大人遙辇立時劉仁恭據有幽州數出兵攻之每歲秋霜落則出兵燒其野草契丹馬多饑死即以良馬賂仁恭求市牧地請聽盟約惟謹 右新史第七十二卷論者謂戰國時如燕趙小國内禦強敵外攘匈奴孤立而無患不聞其以币賂事人而偷安也其說信然觀仁恭非有英傑之才内困太原之讨且殚其力以求附梁慮亡不暇而猶能外病契丹至反以馬賂仁恭求不侵擾惟恐不得然後知昔燕趙之所以守其國者亦必有說而後世猥曰敵益強大非古者比至以中國全力不能一日忘北顧憂夫使邊臣慮國如燕趙仁恭之圖已事而朝廷不預此唐之盛時所以用三節度扞邊而無憂也 雞肋集卷五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