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三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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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則患谷之至不廣亦入之旁近則谷不在倉遠者數百裡近者數十裡轉輸都邑不能無勞又便籴之積以廪吏以饷軍故量入爲出僅以足用今措置之谷非倉卒不發且承平日久烽燧無警借使十年不出則紅腐之患若此奈何抑視年之豐兇以時斂散則備不常具又何以待倉卒之發是三四者有司之所宜聞也幸條疏之 問六經惟禮若強人而人之情不可以無禮袒而起趄箕坐大呶則市人亦且睥睨去之常試俎豆于士君子之間端冕而坐則雖有小人猶将斂顔色愧其不似而欲其似況天下之人其始不皆小人哉此古者重冠禮所以謹其始也嗚呼禮之本意非亡而禮之文滅柳宗元記孫氏冠其子曰某子冠畢則有曳笏卻立而外廷大笑者天下不以非外廷而以固孫氏甚矣士君子之好禮者微也上比臨軒悼禮俗之未形以下詢諸生學士諸生學士蓋講議洽聞然或不免於溺辭章而晦法度禮用不舉今欲舉三代之遺而求所以施諸今其義何以三加彌尊而弁服之制不同可得聞乎冠于阼醮于客位爰字孔嘉使之棄幼志而順成德若是可也以見于母而母拜之以見于兄而兄拜之不已泰重乎曰成人而與爲禮欤則丈夫之冠也父命之母也兄也則禮答父也則不與爲禮何哉無大夫冠禮古也而公侯有冠禮爲夏之末造則古者冠禮蓋獨施于士抑童子未成人而顧得與士齒其說又安取 問天地始于無始日月五星寒暑昬明之運始于天地而曆之原與有物者同始漢以來傳所載有黃帝調曆而其文不見于經所見獨堯以閏月定四時成歲與中星賓日餞日而其法不詳于傳故學者忽焉夫先王所以正時作事厚生者于是乎在且其事則堯之所謹也顧不務哉抑經所見因推以為曆使後世宗之亦可乎否也自漢至唐語曆者凡幾家而術凡幾變其名察發斂大較安所出其損益盈縮以求合孰者爲疏孰者為密其施于人事抑遠耶近耶或曰曆本於昜而律治之昜之數與律之數皆不改而曆必改昜與律不改以之求陰陽每合曆必改以之求陰陽又每合若此何也以謂天動物動久必差差則必變以求合其說最近然知其久将差則逆爲法焉進退後先以齊之世豈無智者哉日官不能厎日而日禦不能不失日今欲複修其職而總其事其擇人奈何揚子曰通天地人曰儒通天地而不通人曰伎故凡語曆必求諸儒者爲能盡願讨論之 問爲國之所患法亡限而輕重斂散之權不斡於公庶民農工商賈椉時取予富至侔封君或不佐縣官之急而貧與拙者益困故爲之法曰更繇租賦鹽酒茶礬其物有禁絲麻竹木鳥獸魚鼈果蓏有算上取焉輕十一重十二下賴焉多十九寡十八由漢以來未之改也雖然法日設貨日出民用不加少而縣官之力滋屈猶曰法未善從而改之所以勸課推行第其增耗而爲之賞罰其明且具矣而吏日趨事比不增民疾作赴上而病於莫贍凡此何也夫人才無常是可則用之要骐骥以千裡責狸狌以捕鼠用所在也賣醬隃侈灑削鼎食胃脯連騎馬醫擊锺彼其以匹夫操是權而私之則與千椉同利乃至官師有司之貴禁凡自我莫之或奪而堇堇乎維日不足顧匪拙欤朱公在越而越強适陶則三緻千金蔔式牧羊而肥以緻卿士以謂治國猶治家則将欲興利盍試求之朱蔔之間抑可哉 問荀子曰如用眞儒無敵於天下又曰仲尼之門人五尺之童子言羞稱乎五霸所貴乎儒者道術無所不包非呻吟詩書俛焉白首之爲賢其舉先王之事而力無不可爲之爲貴然而管仲伯者佐也九合諸侯不以兵車仲尼稱焉曰如其仁其功之在天下豈少耶世之言儒者曰孔氏之儒受業身通如由與求仲尼論其能乃不過於爲宰而治賦尚且以自許使民有勇而見嗤爲人聚斂附益而得咎至或見比於具臣何耶以謂真儒必周孔而後可則後世之賴於儒者何其寡曰不然欤則以由與求而尚不足蓋才之難若是烏在其爲童子羞稱五伯也漢之名臣如賈誼董仲舒推明六經尊師而重道則仲舒爲純博古達今計利害於始萌探安危於未形則誼爲當然而劉向謂仲舒伊呂無以加而管晏殆不及也至論誼則曰伊管未能遠過其才之長短等級固若是乎将向自離而言之未始爲輕重也抑誼之好學俊傑特出董生何以先之江都之始乃牽於春秋災異而五餌三表亦不免見笑於術疎豈二子者終未可與大有爲耶将漢未嘗舉國而聽之也 雞肋集卷三十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