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之六千六百四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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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懲一戒百。

    今觀唐六一,訴顔細八、顔十一之由,隻是因楊四唆使之故。

    楊四處鄉鄰之間,不能勸谏以息其争,而乃鬥喋以激其争,遂使兩家當此農務正急之時,抛家失業,妄興詞訴。

    紊煩官司,其罪何可逃也!楊四杖六十,唐六一、顔細八、顔十一,當廳責罪賞狀,不許歸鄉生事,并放。

    仍各人給判語一本,令将歸家,遍示鄉裡,亦興教化之一端。

    又《勉寓公舉行鄉飲酒禮為鄉闾倡》:當職猥以非才,承乏守郡。

    每自惟念公朝推擇之意,豈徒責以簿書期會之最,刀筆廂箧之務而已。

    固将使之宣明教化,以厚人倫,而美習俗也。

    故自交事以來,凡布之于榜帖,形之于書判,施之于政事,莫不拳拳然。

    以入事其父兄,出事其長上者,為吾民訓,今既數月矣。

    近者見而知之,遠者間而知之。

    其比闾族黨之間,自宜詳體此意。

    長者勉其少者,智者誨其愚者,賢者誘其不肖者,相率而為禮義之歸,而舊俗為之一變矣。

    然每閱訟牒,乖争淩犯之習曾不少衰。

    其間利害,不能以禾弟米,即為欺詐以相傾,挾财力以相勝,結黨仇以相攻。

    不特親戚鄰裡,反眼若不相識,雖父子伯叔兄弟,亦複相視如寇雠然。

    嗚呼!天惟與我民彜,豈若是哉?蓋移風易俗,使夫人回心而向道,類非俗吏之所能為爾。

    當職其敢不自咎,徒忿疾于頑,而弗思所以為迪吉康之道乎?竊惟三代教民之法,莫切于鄉飲酒。

    觀其緻尊遜以教不争,緻潔敬以教不慢,父坐子立以教孝,老坐少立以教悌,序賓以賢以貴德,序坐以齒以貴長,序遵以齒以貴貴。

    飲食以示不忘本,工歌必獻,以示不忘功,燕及沃洗,以示不忘賤。

    凡登降辭遜獻酬之儀,笾豆鼎俎之器,升降合樂之節,無非教也。

    當是時也,父與父言慈,子與子言孝,兄與兄言友,弟與弟言順。

    少而習焉,長而安焉。

    其父兄之教,不肅而成;其子弟之學,不勞而能。

    故其俗既成之後,雖衰世之公子,皆笃于信厚,而非止于麟趾之盛時也;雖江漢之匹夫,皆知無思犯禮,而非止于京邑之近;雖抱衾之賤妾,皆知自充以義,而非止于關睢之後妃也;雖牛羊之賤吏,皆知有所不忍傷,而非獨公卿大夫之賢也。

    是以孔子曰:“吾觀于鄉而知王道。

    ”又曰:“鄉飲酒之禮廢,則長幼之序失,而争鬥之獄繁矣。

    ”然則是禮之廢興,存亡其所系,豈不重欤?萬世之下,有志于化民成俗者,舍此而将奚先焉?唐李正一,為常州刺史。

    大起學校,堂上畫《孝友傳》,示諸生。

    為鄉飲酒,而人人知勸。

    裴煥之為宣州刺史,亦舉行此,歌至《白華》,“華黍南陔”等章。

    言孝子養親及物遂性之義,聞者至于泣下。

    天理之在人,其不可泯滅也如此。

    夫當職不自揣度,辄有效颦之心。

    将與諸君子講明隸習,而推行之,使邵之父老子弟,相與周旋揖遜乎其間,日就月将,耳濡目染,遷善遠罪,而不自知。

    獄訟止息,刑措不用,則斯民不愧于齊魯之民,而太守亦庶幾不為龔黃之罪人矣。

    獨抱此志,未知所遂,而劉司戶,乃先得我心之所同然,首以為鄉曲倡,一紙,藹然仁義之言。

    當職撫卷三歎,真不圖為樂之至于斯也。

    魯無君子,斯焉取斯。

    吾今而後,益信邵人之猶足用為善也。

    昔王豹處于淇,而河西善讴;綿居處于高唐,而齊右善歌。

    為其事而無其功者,未之有也。

    願司戶與同志之士力行之。

    異時有争訟曲直者,望王烈之廬而複還;人之欲為不善者,恐司馬公邵先生知之而止。

    如此,則豈惟邵人有恥且格,雖以之兼善天下不難矣,豈不盛欤!請今遇行禮時,錄名見示。

    庶可因其從違,察其所響。

    且欲薄助酒錢,以見區區勸勉之意。

    并榜市曹及兩縣,如各鄉士民有能效此者,仰各縣采實具申,當行褒賞,以為風俗之勸。

     鄉校見校字下。

     鄉飲見飲字下。

     鄉射見射字下。

     詩文 【松江郡志】 宋樓鑰《華亭縣南四鄉記》:開禧三年,鑰方挂衣冠,又苦跖戾之疾,卧家待盡。

    孟秋月末,郡以邸報來,使兒輩誦之。

    有台評論嘉興府,華亭之四鄉利病,深切著明,為之矍然而起。

    誦之數過,仰歎曰:“皇上勤恤民隐,宵旰不遑,而耳目之官,洞察田裡之細微,徑以上聞,不旋踵而報,可古所謂谏行言聽,膏澤下于民,非此之謂耶?”一二九二 于是時,仲舅汪文昌之子立中為宰,恐其累亟,以書問之,得其報曰:“此出于殿中侍禦史葉公之奏,非特為一邑無窮之利,立中與同僚亦與有大幸于斯焉。

    ”士民方相與為業公生立祠于縣庠,因請為記,且叙其事始,及積蔽之實大略。

    邑中歲造煮酉雲,額止四萬缗。

    紹興十八年,有邑宰酉雲過倍,增至十三萬有奇。

    科抑之害,自裡正市井,道釋醫蔔,下至倡優,無有免者。

    吏胥以次差等其長,歲或至二百萬錢。

    赇賂肆行,公私交病,吏逃民困,官曹無以塞責,動辄科罰,重征倍稅日甚一日。

    參政錢公,邑人也。

    既登政路,盡以告于孝宗皇帝。

    宣谕漕臣韓彥質,俾有以寬之。

    先是張泾堰壞,海潮大入。

    雲間、胥浦、仙山、白砂四鄉蕩為巨壑,漫及蘇湖秀邑,不複可耕。

    乾道七年,朝廷不憚重費,大典修築。

    海患雖除,民力愈竭。

    斥鹵未清,租稅全失。

    至是歲久,農民漸歸故業,可以起賦,猶未忍盡複舊貫,量估米直使之樂輸。

    會計四鄉夏稅,折帛為缗錢二萬。

    苗米近三萬斛,斛三缗,合為九萬。

    于内以六萬五千三十九貫,充一歲月斛之數,以補酒額,分隸發納。

    尚有增額三萬貫有奇,皆不可催促之數,又盡蠲之。

    自淳熙六年為始,四鄉之賦既輕而易輸。

    三十餘年,敷抑之害一旦洗去。

    感被寬恩,阖境為之鼓舞。

    今又将三十年,而四鄉複成大敝。

    副端舊寓,茲邑深知底蘊。

    其論年來曲折,如燭照數計之明。

    謂既以補額外之酒錢,遂分入月解之額。

    府已均定,不容少虧。

    春催夏稅,夏催秋苗。

    是蠶桑未動而責以折絹,钅至艾未興而責以折苗,殆無此理。

    其尤害者,遇有災傷,如今歲既旱而蝗,他處皆有蠲減,此獨不與而征催益。

    給到置牌引名色,至不可縷數。

    欲下漕司,及本府措置,每歲别委官專催四鄉二稅,徑解所隸,不許邑官幹與。

    仍除去版帳中酒錢之數,起催輸納,并依條限給鈔,無得稽遲。

    災傷均與蠲放,民賴以寬。

    錢又無欠,邑亦易辦。

    一舉而三利具焉。

    上意開納,旋即施行。

    立中到官固已曆究本末,無路自達。

    又以四鄉所輸,每歲多不及額。

    邑為補足,尤難支吾。

    天假之幸有此際會,且蒙俯察,其來已久。

    非今日之罪,略其前日不得已之過,而禁其将來,可謂曲當矣。

    官僚吏民,交口相賀。

    郡太守程公卓喜斯邑之少寬,戒饬上下,奉行惟謹。

    立中深恐後人不知其詳,願書而登之石。

    業公名時,字秀發。

    嘗由甲科入四明幕府,其孜孜民事有年矣。

    嗚呼!求民之瘼,推此心而廣之。

    下轉上聞,以時罷行,皆能如此,斯民其有瘳乎?故不以老退為解,而直書之。

    下元日,龍圖閣直學士、通議大夫緻仕奉化郡開國侯,食邑一千戶,樓鑰記并書。

    中奉大夫試禮部尚書,兼直學士院兼修玉牒官,兼侍讀衛泾篆額。

    奉議郎知嘉興府華亭縣主管勸農公事,兼兵馬都監借绯汪立中立石。

     【蘇魏公集】 《請别定縣令考課及立鄉官狀》:臣竊以國家恃以為治者,民也;使民敦本而趨善者,縣令也。

    是以前世論政者,莫不以此為首務。

    向者仁宗皇帝深知其故,始诏保任縣令歲複增考課之法,其所以責任求治之意至矣,然而縣邑之間,卓然以治理之效聞者猶寡。

    臣竊思之,蓋以殿最之格,不過校簿書案文法而已。

    故簿書益密,而編戶益擾;文法彌具,而治道彌遠,是豈朝廷任官責效之本意邪?且古之治民,勸導教率無所不至。

    故孝悌力田有優異之科,三老廉吏有表率之義。

    由是農民衆而土田辟,風俗厚而獄訟稀。

    今則不然,民勤于力,苟緻贍足,則懼升遷等第,遂有因循不耕之患。

    是力田者有累,而惰遊者無罰也。

    父兄聚居,丁生稍多,則懼差徭配率,遂有離析異居之弊。

    是孝悌無所勸,而奸惡未得止也。

    鄉村但有耆壯巡察,吏卒追捕,不聞以善道谕之者,是教化無由至,而獄訟不得息也。

    然則欲變其俗,使稍敦本者,亦在朝廷勸勉之而已。

    臣欲望明诏戒敕,自今考課,以令長能用善道谕民,勉末遊而歸本業,緻獄訟稀簡,而盜賊衰息者,為優等。

    其能校簿書,均移稅賦,發奸捕盜,興利除害者,為次等。

    二者鹹無,為下等。

    優等望賜超擢,次等再加激厲,末等自當降黜。

    其田裡之民,亦許令長舉察,州郡案覆,立為科條。

    有能盡力畎畝,開墾陂澤,久遠為利于衆者;或群居孝友,宗族敦睦,為鄉黨所推者。

    如此之類,特與蠲除戶下差役。

    其複有明于義理,年高行著者,即少加旌異,或立鄉官之号以賜之。

    使人谕教化于下,相率而歸于善道。

    如此則廉平之吏,思盡所長。

    禮義之風,庶幾可緻。

     【劉克莊】 《回陳正言鄉會助筵紮子》:共承真染,寵饷盛儀,雖蒲省尊嚴,不可領湖山之集。

    然木分鄉缱绻,猶為主洛社之盟。

    分餘瀝于美酒價十千之時,将厚意以青銅錢三百之助。

    某與同朝之勝彥,及新榜之譽髦,望遺公若景星鳳凰。

    均托歡顔之庇,宴嘉賓而吹笙鼓瑟。

    誰無飽德之心,姑援筆以禀訓,容摳衣而摧謝。

    《文苑英華》張欽敬《移鄉判》:丁适他邑,伍謂其叛追之,遽出旌節以徇一作詢伍。

    訴諸邑吏,将内之園土,曰:“來有授也。

    ”對:“典禮是興,訓導為本。

    俗以遷善從乎樂郊。

    生而在勤,克有甯宇。

    ”今丁之适,無乃是諸鄰伍以追,且昧愛一作受于旌節。

    邑吏之罰,胡不恤于宜岸絷茲行者。

    類厥罷人,雖徇一作詢等閑,曾不忍于為厲,内于園土,且未見于虧,則終是迷而妄作,辄利動以生悔,瑜瑕既不相掩,齊楚豈能均得!誨人不倦,其若是乎?遂使信不可知,義無所立,簿刑猶可誤作,往訴何太詞遊。

    爰扣兩端,且知三失。

    況率土無外,曷謂他邦?當官以行,何非己任。

    免戾實由勤職,結罪終無正條。

    甯其利淫,是亦為政。

    又,席晉天下一家,王土萬裡;吳蔡齊秦之容,憧憧往來。

    東西南北之人,靡靡行邁。

    食矣二字疑遊子,将導他邦。

    喬木坐違,飄蓬自遠。

    同仲尼之去魯,方事問津;異伯鸾之适越,讵能登嶽,若使符纟需不給,行者乃逋逃之流;今則旌節有恁,伍人何逐捕之有。

    空效重丘之徇,楚則失之;便為園土之囚,齊亦未得。

    誠宜俾其專達,豈可徵于有授。

    事同違于周典,理難投于呂刑。

    又,劉庭诰前王列土,各有疆場。

    司徒典邦,厥陳禮教。

    苟違近以适遠,必咨官以辨族。

    彼已之子,是何人斯?罔協厥居,越在他邑。

    動而有悔,速訟所以成愆;行而有由,鄰人于何告攝。

    離其鄉居,彜倫或紊,而逞其旌節,有授而來。

    信既由衷,何往不濟?伍實妄訴,宜其诟諸。

    《徒鄉判》:甲徙于他鄉無旌節,津吏辄以園土内之,被告非法。

    楊慎金對貿遷不倦,人且知往。

    奔亡或生,政亦嚴禁。

    是以變而惟适,時政住疑于硗肥。

    行必有由,誠取驗于旌節。

    惟甲素非地著,身同梗泛。

    喬木森在,忽辭違于舊居;斷蓬孤飛,方行邁于他國。

    行則無驗,動而見一作有疑。

    津途已驗,甯遇長沮之問;獄戶旋開,一作悶行逢士師之鞠。

    且夫為政以簡,貴清澆訛。

    職司其居,務取懲察。

    雖率土之内,莫非王臣。

    而遷人之中,或有奸者旌節。

    雖且雲複關山,如何得逾。

    诘其所由,方盡于理。

    緻之獄吏,夫何有違?竊惟至公之道,難加津吏之罰。

     【梁江文通集】 《去故鄉賦》:日色暮兮,隐吳山之丘墟。

    北風析兮,绛花落。

    流水散兮,翠艹蛩疏。

    愛桂枝而不見,怅浮雲而離居。

    乃淩大壑,越滄淵,氵雲氵雲積艹陵,水橫斷山,窮陰匝海,平蕪帶天。

    于是泣故關之已盡,傷故國之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