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江趙先生文集卷之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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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先君子 封侍禦抑齋先生隐居行義而祿養弗竟永慕于茲時祀于茲蓼莪之哀曷其有極二遠也吾先自古靈以來世濟名德入 國朝則絅齋毅齋恥庵蒙庵皆登進士位通顯文行政事為海内重吾自雲仍之下追仰而繼述之三遠也吾族甚衆五服之餘袒免之親無慮幹指四時伏臈少長鹹會于茲樓四遠也庋閣之間六籍子史上至羲黃之書八索九丘平居暇日披尋玩繹如淵如海渾無涯涘五遠也居雖在山澤之中寔當水陸之交四方寡客日集談舊故道契闊詢時事不出戶知天下六遠也兼斯六者非聚而何若夫山水景物近在目睫非吾所謂遠也餘聞之歎曰遠哉君之見也有六善焉不忘君也不忘親也不忘先世也睦族也好古道也廣交遊也兼斯六者信乎茲樓也茲遠也君獨專之他人無得而與焉于是客逡廵避席謝不敏而退餘為書其言俾藏諸樓中
○重修浙江察院記
兩浙鹽課甲天下其利既博則弊有不可勝言者于是特 命台使奉玺書監臨之而後驵儈侵漁私販盜煮之奸息杭當藩臬之下轉運之治在焉四方之商賈聚焉故台使寓杭為多然所居察院歲久敝甚歲辛酉監察禦史桠城方公來按視既數月搜羅滌除亭場肅清國計益溢顧斯字之不可複支也曰是而弗圖坐而待其颠且壓也則所損者多矣遂括轉運之羨檄有司治之廳事中外門則因其舊而修之中堂寝室後齋左右廂則皆徹而鼎近之基增築而崇宇增擴而宏地增辟而廣周垣四圍亦增缭而重之公雖廵曆外郡而方位之奠經畫之宜皆出自指授洎還則堂室庭宇巍然高煥然明矣于是題其公會之所曰冰玉燕息之所曰清暇方正平直罔有迂阻工落成百司庶職來會寬言于衆曰是舉也非公得巳适其時因其會不容以巳也夫有所建立有所修舉梓匠輪輿之工徒傭之役材用之需糇糧之饋未有不資于民者然皆所以為民也自器用堂室之間以至于舟輿城池扛梁市井溝洫之屬何者非官政何者非民事顧處之有得不得為之有時不時而利害系焉吾嘗觀諸為政有廢事者有生事者樂因循憚興作聊以度目前簿書之僅完期會之不失獄訟之差理錢谷之差足可以塞責矣其它百物之興廢一皆置之度外若飄風浮雲然視公宇則曰此傳舍爾視城池則曰治平之世安用是至于大敗極壞猶将委諸後之人為之則功愈倍财愈費而民愈勞此廢事者之害也喜新好奇矜能銜功作聦明而亂舊章務小巧而妨大體宮室修矣曰未壯麗也何以示威城池完矣曰未高深也何以保障或以資遊宴之娛或以充耳目之欲或以誇土木之富而适以耗敝或以效濟利之績而竟無益于事實紛更擾攘逞巳之私而民命弗之恤也況其财乎此生事者之害也公之按鹾事于浙也守之以公廉行之以嚴正興其所當興革其所不可不革不畏難不近名察于幾之未萌而療于病之将至是以激揚之政不怒而威奸僞之徒望風而息斯宇之新特一事耳然亦可以見公之存心不苟而動惟厥時也衆皆曰斯言也可以戒可以勸可以示遠請書諸肅政堂壁遂述以付鹽運副使羅某使刻之弘治十四年十月二十日
○重建宋丞相信國文公祠堂記
立天下之大節明天下之大義屹然以身任千萬世綱常之責萬挫而不折百煉而彌精堂堂乎昭昭乎掀揭宇宙而争光日月嗚呼豈非聖賢之俦曠古豪傑之士哉帝衷民彜在天地間千萬人而一心千萬世而一日者也是以當時從者如登龍門後學仰之如瞻鬥極宋丞相信國文公當國事無複可為之日以守臣應诏則勤王之師行以奉使陳大義折虜酋則強胡之氣奪以宰相出督名十景從威武震耀則興複之勢奮天寔厭宋屢起辄踣雖有經濟之大畧翊戴之忠謀而無所施殚智慮畢精力繼之以丂其間拘囚之困迫奔亡之颠沛出萬死而一生而志不少衰愈益昌元可喪膝不可屈卒之從容燕市談笑而蹈白?非學問之大成操履之素定優入孔孟成仁取義之域其孰能之故甞謂公當中國禮義垂絕之餘夷狄禽獸方張之日天寔生之以主張乎吾道扶植乎人紀振中華之風弭亂賊之萌百行賴以不墜九疇賴以立萬化賴以行者也不然腥膻污濁四海一流斯民其不被發左袵矣乎所謂聖賢之俦曠古之人豪非耶公自使虜被留脫身京口間關豺虎中遠涉鲸波至于永嘉宿江心寺有詩焉公留一月溫及台處諸郡豪傑皆來會欲從海道為戰守計為當國者所沮而止 國朝成化中縣令文林劉遜相繼訪公遺迹刻公詩于石立祠祀公弘治十三年庚申寬與同官林君偕來溫祗谒公顧視祠宇庳隘弗稱林君曰是餘責也郡守鄧侯進曰某甞擇諸僧寮得其地矣往觀之在寺之北垂倚岩臨流崇深虛明衆皆喜材用既儲工役聿興林君為之區畫而鄧守躬經營之祠遂以成因考諸從公之士之宜祀者得二人焉曰司農卿杜浒者公脫鎮江浒之力至永嘉浒寔從又甞以佐府招集兵财來台溫焉曰正将徐榛溫人也以筆劄典督府機密小心精練從北行備殚忠欵既又得公之孫一人焉曰富在前元時甞守溫有惠政遂以三賢配享于公今年壬戍餘複來鄧守率僚屬請記且述所以叙秩三賢之意餘聞而嘉之所謂當時從者如登龍門後學仰之如瞻鬥極非耶三君子者獲附骥尾名寔益彰而林君與守陳列道教表章前修以風勵乎邦之人可謂知治本哉林君名廷選字舜舉以按察副使整飾兵備兼分廵閩人也守名淮字安濟吉水人皆予進士同年雲
○海會寺重建觀音殿記
杭城吳山之東岡有叢林焉曰海會初名石佛更号智果又易今名初毀于宋之嘉泰又毀于元之至正每毀辄建而大之既又毀于國朝成化甲午居人行旅瞻仰失雲霞之觀晨昏絕鐘梵之聲遊衍無投至之地住僧法忠與其徒曰宗仁敝衲破盂饑瘠胝蠒皇皇焉于錢塘之衢秀水桐鄉諸縣之村落者二十年矣堅忍精進不少休息鸠聚衆力铢積黍累經始尋尺至于丘山于是大雄殿成次而天王殿成又次而山門廊庑暨諸佛菩薩尊者像俱成弘治辛酉歲也翰林李子陽記之越八年巳未而觀音殿又成殿故有大士金像重且三萬斤殿之毀也像亦污敝至是百寶莊嚴複舊觀焉餘甞過而視之壯麗雄傑費蓋不赀問之則皆宗仁率其徒惠明正方正元二三比丘為之斯亦艱矣斯亦可謂勤且能矣因呼使前嘉其志歎息而慰勞之或謂餘曰茲宇之成何益于生人哉吾儒辟佛子乃助之乎餘曰不然夫岡巒之崇高岩磴之險絕大之不可以為官署小之不可以為民居而浮屠據而有之宮殿嵬峩林術蔽虧亦可以為一方形勝之助不然則荒榛野蔓之丘牛羊之牧耳是以為政者存之而不廢而其徒苟有能興之者亦不之禁也彼之道固非吾之所謂道也然其人有一長片善吾亦安能棄之哉宗仁聞餘言五體投地合掌作禮請書而刻之觀音殿之壁遂為究其本末而書之
○孫節婦祠堂記
節婦锺氏故知江西玉山縣上虞孫景雲之妻也夫亡盡節以死部使者上其事于 朝未有 命也喪歸上虞廵按浙江監察禦史西秦夏公高節婦之義急旌淑之典倡諸内外奉使暨于藩臬為文祭之又檄有司建祠擇族人之宜而賢者為之後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