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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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必不然也臣等仰觀陛下愛育黎元如親父母有以病告如切其身如頃年四川之虗額饒州之金徽州之絹汀州之銀青陽星子之稅放免蠲除不可勝計而連年水旱施舍貸給何啻數十巨萬何獨于此知其為害之甚而不出捐數萬匹者以纾之乎況近者已蒙聖恩減免天慶攅陵等處和買一千餘匹固已漸示救患除弊之端矣然通計之人戸所減每匹纔及一尺有竒而坊本煎鹽坍江放生四色所放尚未除免則臣等所以望于陛下者不但如此而已臣等竊見浙西和買最重去處無如臨安府而其數纔及八萬餘匹欲望聖慈将紹興府且依此例為額蠲其餘數至于版曹經費或有所阙乞量撥内帑之蓄以補其數則聖澤下流人知徳意舊弊庻乎其可革矣 論恢複狀  吳儆 臣切惟陛下英略神武度越髙光粵自龍飛鋭志恢複憂勤宵旰十有七年考其成效邈未有期皆由前後将相之臣為陛下建恢複之策者初未嘗知天下之大勢與天下之大計故其進也或失之太鋭其退也或失之太速進退遲速屢失事機馴至自沮以至于今間有言恢複者或笑為踈狂或指為迎合雖陛下十七年之鋭志未必不厭聞而輕議之臣本書生豈足以言恢複之策然臣嘗深究自古英雄所以争天下混區宇之計試為陛下陳之臣聞天下之大勢有二取天下之大計亦有二有紛纭未定之勢有立國相持之勢紛纭未定之勢利疾戰立國相持之勢宜緩圖利疾戰而緩圖則有養虎遺患之禍宜緩圖而疾戰則有喪師自蹙之災自漢唐以來英雄之所以争天下混區宇者雖所遭之時不同所成之功或異而其大計未有能易此二者國家靖康建炎之初紛纭未定之勢也紹興治定之後立國相持之勢也尼雅滿烏珠不能得志于靖康建炎之際而海陵乃欲大舉于紹興治定之後北人之計既已失矣方海陵之就戮中原之勢幾至紛纭迨葛王之定位南北之勢複成立敵海陵就戮之初諸将不能度淮而發一矢葛王定位之後張浚虞允文乃欲長驅而定中原前日之計又已失矣今之議者不深究前日之失而審察天下之勢故持茍安之說者則惟欲保守江左為欲速之計者則便謂中原可平臣願陛下考自古英雄所以取天下之勢而決一定之計公擇将相而乆任之君臣相與日夜為謀治兵積粟涵勇韬力以竢彼之勢若彼之勢寖以陵夷則以舟師出其東以蜀兵出其西且戰且守稍稍前進東自齊以圖晉西自隴以圖秦使之見可而進則得以争利知難而退則可以固守為祖逖谯梁戰守之計而無桓溫劉裕深入逺鬬之患則中原固在吾度内矣若彼之勢遽已壊亂則糾合諸路之兵水陸并進陛下身将重兵以天聲震之則一戎衣而天下可定若彼之勢未至陵夷未至壊亂則吾一兵一騎未可輕動然自夾攻燕雲甲子行一周矣彼之陵夷之形已見壊亂之期可必惟陛下日夜圖之若厭迎合之論置中原于度外狥茍安之說姑為保守之計臣聞有志于上而止于中有志于中下焉而已臣草茅賤士非所宜言惟陛下幸赦其愚(錦溪洪氏揚祖曰至論也) 論大臣近臣狀  吳儆 臣聞為天下國家者必有朝廷大臣亦必有左右貴近之臣二者其職不同而聖人所以待之之體亦異朝廷大臣當待之以誠而使之任天下之責左右貴近之臣當待之以恩而勿令預朝廷之事待之以誠既盡矣而不能任天下之責則國家有公法不可得而廢待之以恩既至矣而複預朝廷之事則天下有公論不可得而掩陛下聖學髙明博極今古其于前代帝王是非得失之迹固已歴覽而熟究之矣何待蝼蟻之臣區區之言然臣之私憂過計欲望陛下更垂聖鑒深察事體凡所以待朝廷大臣者公擇其人而責之以天下之事其不能任責則國家有法惟陛下所施凡所以待左右貴近者髙其爵祿而勿令預朝廷之事則天下公論無得而非國家之法既正則總攬權綱莫此為大天下之論既息則君臣之恩可以終全非惟盛世之美事亦左右貴近無窮之福臣草茅之人不識忌諱然非恃陛下聖明亦安敢及此惟陛下赦其愚(朱子與南軒書曰吳儆者聞對語亦能不茍不易不易此等人才與溫良博厚之士世間不患無之所恨莫能總其所長而用之耳) 初開講筵劄子  程珌 臣聞人主之學貴乎力行而已傅說之告髙宗曰非知之艱行之惟艱又曰王人求多聞時惟建事夫知而必貴于行聞而必見于事是豈徒知徒聞哉三代而來英君誼辟知以講學為務者必以功業見于天下至若叔季之世豈無聰明之君惟其不務君人之大徳而好文章之小技至與臣下較工拙于一章一詠之間而紀綱淩遲政刑敗壊生民塗炭則未嘗一過而問焉夫如是則又何取于學哉我宋龍興聖聖相繼觀堯舜之用刑而深懲近代之宻網我藝祖豈徒學乎觀周公之無逸而重戒人主之自豫我仁皇豈徒學乎觀大禹之儉勤而力非人主之貪心我孝宗豈徒學乎先皇嗣統仰法明谟推其所學而見之躬行則敬天而愛民進賢而斥佞堲讒說容直言恤兵而省刑輕徭而減賦嚴将帥之選謹符節之擇用能三十一年之間方内乂安舊疆浸複卓然有中興複古之漸是皆學形于治而治本于學也恭惟皇帝陛下仰膺厯數丕紹基圖飛龍在天萬物鹹覩既能以講學為先必當以躬行為急凡經訓之垂史冊之載事之渉于事親者必反複講明而躬行于甯神養志之間事之渉于進賢斥佞者必反複講明而見于觀人察事之際事之渉于嚴監司牧守将帥之選者必反複講明而見于博采公言之時凡事之闗于治體言之渉于教條必辨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