敝帚稿略卷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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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 包恢 撰 跋 跋鄧州通判饒公将鑒 将論百篇者紹興辛酉通守鄧州饒公諱廷直之所作也迹已行之事據已成之功而為之辨其是非定其得失不徒以成敗論者如度之于長短分寸不差如權之于輕重铢兩不舛其所取者既多可以為法其所去者雖少亦可以為戒以此亦猶之鑒焉一舉目而閱之妍醜不可逃矣蓋兵家之所論者主乎法而不必純于理公之所論者主乎理而亦不悖于法徒法者以權術為先若甚竒而非竒據理者以道義為本若甚迂而非迂故公之所論本正而不谲體全而不偏用周而無缺無一非斷之以理而以戰則勝以守則固昔之名将多以此而奏功有不然者雖戰勝雖守固猶幸也真可以補兵家之所不足而助将家之所不及其間借有未盡合者亦小瑕爾無傷于瑜竒書也知兵而明理必将有取焉況公非特有此竒書實有竒節也公本通守鄧州以守缺權州事因敵稱我朝已從和議許以此郡迫而取之如取償焉而公不得命已奏而未報乃堅守而死之嗚呼使公得終緻其身而盡其用則所論諸将之善者皆當非茍知之亦允蹈之其成功當如何其光明俊偉哉今新江西運管黃君應龍乃公裡人也知其事為詳且得百論皆公親藁以示予且歎世人有竒書竒節而泯沒不傳于世者多矣如公之事雖在國史若此書則聞之當時欲進而未果迄今未有為之表章者某聞而悲之因書其後當有世之大手筆發揮以昭垂來世而為永鑒者雲 跋林次麟東宮事鑒 東宮事鑒之書備矣真鑒之光無一物不可照固已不待贊況諸君子之所品題者又備矣增鑒之光無一塵可翳仆也又安得而措一辭哉然防林兄不鄙出而惠教之不可無以為謝敢因以着一贅疣之語焉夫以布衣而言天下國家之根本盡發古今之教法非思出其位又非有所私有所為而然者先儒橫渠張子聞生皇子則甚喜若生而有教豈不尤可喜乎何喜也天下國家本吾一家吾君之子即所以為天地之宗子舉天地之内之人何莫非同胞之衆子惟一宗子之得人則四海為家一視同仁又安有一赤子之不并生哉故曰為天下得人謂之仁而震為長子出而可以守宗廟社稷者其教之根本孰大于是以是而論則事鑒之作正家内事也實切于吾身而非迂實發于吾仁而非僭其殆林兄之意欤敢附及之雲 跋郭省元玗帝王萬世寳鼎鑒 天為父地為母凡厥有生孰有一人非父天母地之子哉然皆庶子也必有一宗子焉至尊至貴者以為之主宰焉在今日為主器之長子即後日為大君之宗子也故欲知君道必先知子道父天母地之氣塞而為吾體則天下庶子皆吾同體父天母地之志帥而為吾性則天下庶子皆吾同性也體同性同則名分雖有尊卑貴賤之分體性則無尊卑貴賤之間為是子者必能肖父天之髙明而無一子之不覆肖母地之博厚而無一子之不載舉同胞之庶子無有不同得以安其體而遂其性者斯謂之仁以是建立以是谕教此正中庸大學之微防郭兄其知之矣寳鼎鑒一書盡萃古今建立谕教之本末包括無遺前所未有而其要在于遺天下千萬世以不盡之仁此豈非其大者乎自古惟三代之宗子有此故為有道之長三代而下其知此者鮮矣故亦無複有三代之風為人君止于仁而為天下得人謂之仁誰複知此道哉然則孰若吾身親見之哉郭兄學中庸大學者也其所發明天下千萬世不盡之仁者其亦由此其選欤 跋山谷書範孟博傳 範孟博傳昔太史黃公所書今閩帥文昌趙公家所蔵也某防公出示兩巨軸因得以刮目快覩而為之感歎不能已蓋以範傳之清節照映黃書之筆勢飛動固已為世之至寳況凡所題跋皆前後名世士發揮殆盡似無複可措一詞矣退獨念人之所難莫難于生死吾夫子曰無求生以害仁有殺身以成仁孟子曰所惡有甚于死故患有所不避此可以觀人矣而先儒又謂感慨殺身易從容就死難是能死者又當于其處死之際觀之孟博之始系獄而期以死也其仰天而告則欲上不負皇天下不愧夷齊迨再系獄而知必死也其與母決則以弟孝敬而足養母也已歸黃泉而可從父與子言則以惡不可為我不為惡所以自處與其處母子間者曲緻其義真可為從容以就死而非徒曰感慨以殺身者欤彼猶有議其激作名聲品覈裁量之過而卒防黨議者曾不思大義介節出嬰其鋒其偉然剛直之氣自凜然足以破奸邪之膽遂使羣雄相視不敢去臣位尚數十年誰實緻之謂孟博輩為過者過矣或者又疑白刃可蹈中庸不可能其死也果中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