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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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言萬裡遙度亟诏班師大軍未旋而兵烽複滿于四郊向所得諸郡随而淪?兩京五路恢複愈遠至今人以為失策某書生也未能斷其是否然區區之愚私謂當璘之舉也朝廷當先賜诏書使條上攻取之宜若曰德順之為軍其地形為何如在我在敵其利害為何如得之果足以制敵失之果足以為患然後下其說集廷臣博議其說是聽之使攻其說非明告而止之或璘之說是廷臣之見未盡又使反覆其言必使詞盡理殚而後已夫如是則或攻或棄必有成謀而無輕舉妄止之失今則不然璘之欲攻德順也朝廷不知其說朝廷诏之班師也璘不知自守其說一人焉曰德順之師可罷朝廷即罷之萬一德順不可取又一人焉妄曰可取則朝廷亦輕信而取之矣夫軍之一進一退皆有大害一者老師費财二者可進而退可退而進俱失機會今璘舉兵頓之堅城之下亦既經時四川之财殚于供輸戰士之力憊於攻鬭一旦不問可否不究是非猝舉而棄之堕垂成之功贻未艾之悔朝廷不知其議将帥又不能自守其說以數萬姓命若一置棊之易是安得不失策雖然此已事不足追論然方用兵之際攻取之機其來不一或後有如是之比者似不可仍蹈前轍欲望朝廷用趙充國故事凡有攻取先使邊城條上朝廷熟議而後從之庶乎毋悔或曰攻取之機有一日數至者一一必先使邊人條上朝廷平章而後行得無重失機會曰是不然夫攻取之形勢其利害有在目前者有系根本要切者若目前利害可進即進可退即退随宜應酬将帥專之不從中禦可也若其系根本要切如趙充國之取先零璘之取德順則可不熟計深慮而後為之乎 論廟事劄子 竊惟七曲之神有大造於蜀蜀人事之舊矣而比年以來所在郡邑侈大祠房崇飾像設眎前益嚴獨吾邑苟便荒陋未遑改築靈風蕭然神不來舍日者鄉人合議願効力焉既以告執事執事俯已從衆亦幸開可而某妄有言焉蓋舉大事必有異論止異論必有老成今茲之役革數十年之卑陋亢大而高明之土木工徒費餘萬計化誘勸導震揺一邑可謂大事矣邑之人戴神之德之功以安樂其生孰敢不從然某之私意尚慮其間有吝财啬力者憚而不欲為好勝護前者忌而不肯為善惑易揺者疑而不敢為合是三者黨伍相朋浮動相扇将沮敗吾事故曰舉大事必有異論雖然天下之事則有天下之老一國之事則有一國之老一鄉之事則有一鄉之老顧今爵齒俱尊邑人視儀而聽唱者孰如執事執事有意而廟成矣何則執事能損半镪則吝才啬力者将傾家以施執事慨然舉是役以為巳任則好勝護前者将拱手而聽執事抵龜而決持必不移則善惑易揺者秉心以服從故曰廟之成否在執事不在邑人是之謂止異論必有老成某鄉曲晩輩開口妄議則有罪然自惟其财之不足而不敢憚也知從衆人之所共欲而不敢忌也知是役之舉實當人心而不敢疑也且又以老成為可托順風請焉以來求主盟則妄議之罪可赦也日者屢有異夢非神以可托而告之也以其知老成之可托如執事者而使之言也某不言為負神神将降大戾於厥躬不可悔 與汪制置劄子 某才智淺短暗於事機加以耆衰迷謬滋甚屢蒙台慈貶損俯加诹采而刍牧之見終無以自效殊深愧赧然某蜀人也於蜀之利害粗所谙委欲殚陳悉數恐隻益為煩而渎台聽姑掇其最大者一二伏幸台坐試一察焉其一朝廷和好既成此實如天之福然愚意以為使天下知和好之成必使之知和好之利而後可何謂使之知和好之利休息其力此和好之利也何謂休息其力稍撤邊屯移之近地使就食其粟而省漕運之費此休息其力之法也然此事可否在主帥而欲主帥聽從在台坐傥蒙台坐轸納溝之念俯為蜀百萬生齒不惜一紙於吳公事必濟矣萬一於吳未可輕言妄意因其入觐或通此意於廟堂若自以上意喻之計無不從果從則蜀民真受和好之利盡出台坐矣其二蜀之為國無旱乾水溢之憂者以堤堰為命爾故蜀人視堤堰修壞以為豐歉之候去年一不治農時而水不至蜀人大恐有司治官吏之罪方行整葺而水已大漲施功無所幾有荒馑之厄其為利害蓋如此某之愚欲望台慈特賜拯念修治時精擇幹吏使以時興工毋忽其事庶幾工役堅緻無後時之悔則屢豐年矣其三紙币之行于蜀舊矣雖有聖智莫能改然其貴賤低昂亦有可論似非廛陌之人所能為蓋某嘗聞蜀故老之練達者矣以為欲其價常赢而無虧損之患唯使常用于官而不滞于私則可矣何則以一說觀之每州之春引直必虧至筍茶之出官司催驅之時則例增何也當是時盡用于官而不滞于私故爾故老練達者之言以為此乃流通紙币之妙為今之計但常求所以用于官而不滞于私則無虧損之患矣區區三說實愚陋之見置之明監之下妍蚩洞然所以不避斧钺冒昧陳述誠以台坐憂念蜀人之至求治之勤而下問之切是以敢私布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