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三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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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裁凜然其在山東威惠益着兵民之有寃抑求理者必之朱憲副而後已行部之臣有訟難決事難集者亦曰非朱憲副莫能辦其望如此故憲使之選一淛再閩若不可以易君者君不足以副該選而有獲于私好若是哉或曰福建去京師地險遠其民之苦于吏者多不能自逹至怨以變朱君亦不可不自勉也是又不然君為憲副山東其任偏其責分尚為之綽綽有餘地而況今茲之可以專行獨濟無敢撓乎其間者哉吾見君之赫然有聲嶺海間而為閩人之福也弘矣穹官厚祿拟君異時而大其洗寃澤物之地也審矣然此皆不足為君道者憶當聖天子踐祚君與二三同志數扣阍上言請斥奸衺進忠賢誅左道卻貢獻朝政一新天下望治而不便者知君之不可以利啖也不久而有山東之行名為進之實外之也豈徒外之又從而論之蓋自是紛纭者六七年今國是再定君亦進長外台而公論翕然如更化之初矣予於是不獨慶君之升而亦竊慶夫善類之可以無懼也君便道歸省河間太守謝君道顯将合寮宷舉觞餞君而走書請予言為之贈予與君同裡閈辱相好特厚固将有所藉以贈君而況謝之诿重哉 贈侍禦陳君知松江府序 弘治七年夏侍禦光山陳君遜之用吏部言進擢知松江府事命下日有言于傍者曰國家财賦悉仰東南南畿為府十有三獨蘇松常鎮号四大府非才弗畀而松江視三府尤難其縣二析之可為州其區十數分之可為縣蓋米之輸京師者歲以百萬計而雜征弗與焉其地瀕海列軍戍盜不時發而訟益滋然峯泖環之郡境佳勝其人多秀而文往往出占魁選名一時非藝且逹焉之君子則亦莫可與得其民者然則求松江之治亦真有所謂不易者哉予曰不然陳君通才且明于經術無施不宜而於松江必有所不難者有所試也君舉進士為邑安東有子諒之政起而入憲台有淑慎之譽嘗出按順天四府又稽考積弊于應天自其筮仕來二十餘年畿南北地固所謂輕車熟路安行而無虞者矣民情土俗亦有不俟乎索圖經詢故老而後得之者矣夫親民莫如令建事莫如禦史君皆優為之若是而況一府哉吾知君所以待其令與奉乎部使者必皆有道以中處焉則财賦可不督而辦訟盜可不戢而弭士民可不谕而孚芳聲茂實可以冠諸郡而上幾于古循良之臣将昉于此矣時有疑君不屑于郡而解之者曰畿内大郡守可目之小方伯予亦以為未然夫王畿千裡有事可徑逹而聖澤之下也恒先非一藩方遠外者比東周之際劉子單子班齊晉宋魯列侯之上豈以其地廣狹爵崇卑而為之先後哉雖三代以下沿革不同然所以尊王畿制諸夏之意一也君固知夫畿邦之為貴而無所羨于彼焉者也況崇階峻秩所以俟君子治績之成于異時者又未可量哉予族孫寛嘗尹光山道陳君之賢予心志之既來京師始克識君谂其為台憲之良而及見其有今茲之寵命焉於是松江之仕于朝者自大理卿王公以下相率餞之京兆檢府袁君佩又申其意請予文予素重陳君遂不辭而次第其所聞以為贈 贈營繕所正張君壽七十序 昔文皇之徙都于北也凡天下材藝之士徵上京師者數十萬計而長洲張氏亦其一焉其剝金為楮号最良用以供殿庭宮阃及乘輿服禦之飾每每稱旨四方來者鹹以所售配其姓而稱之若今營繕所正君克仁尤謙牧好禮樂親一時賢士夫士夫之自遠至者多主其家用是君之聲稱益着而春秋七十步履益健不覺其老也所居之東為洹溪樊都尉大振西為南陽李太常士欽皆與君善以君誕辰在歲之季冬望前一日暨諸缙紳繪海屋添籌之圖賦詩為壽而請予序予亦數與君還往知君之履行有可書者故不以辭而書之蓋當成化中辇下之人争進獻以牟利府庫一空識者憾之而張君處其間獨不預既而今上更化凡以牟利進者悉敗其身家竄之荒裔其财貨歸于内帑其田宅屬之異姓向之赫赫動人自以為得計者蕩無有也而君巋然中存其世業無恙其所自殖者有加君子謂張君誠智人也不可得也或曰張君非巧者特安其分而已然君淳樸出天性當其人之以豪侈相高也姻送之不赀燕集之非時獨外張君而君未始與之相角客過從者茶話而已半泉勺粟不輕以畀人而獨時時少捐以資士之困乏其為人如此夫其慎乎保家而不徼非分之福儉于處己而不恤流輩之嗤是故有服章縫事占畢者之所不及況羣于市道者哉諸君子為祝其夀考而不能已者殆出于斯乎夫夀五福之首非德無以緻非富無以養也君富矣而以儉慎為德其所自奉者又嗜薄而厚亷壽之所積安知不由茲而八十而九十以上企于期頤如詩畫之所祝者哉君之先考君彥政始以吳人來居京師至君以中貴人薦為營繕所副受勑命之榮再進所正其晩福殆未艾雲 慶處士汪君本忠孺人洪氏壽詩序 汪與洪皆新安碩宗汪祖唐六州總管越國公華洪祖唐河北黜隲使經綸子孫散處郡之列邑甚盛汪之居稠裡者至宋而有提刑應元洪之居洪源者至宋而有待制中孚其族益顯提刑之族在近世曰處士本忠君其配洪孺人待制之族也蓋自其少而為室家則和敬相先壯而有子女則慈孝相成老而享田園之樂則夀恺相高一裡之間誠莫有尚之者於是順天府判吳君廷璋過予請曰洪孺人生乙卯五月十二日今夀甲一周矣而本忠君生戊午十一月七日嘗以輸粟赈饑被恩例冠帶榮其身有子二人皆克家曰俊傑俊傑後有子三人某之次稚潭則其壻也潭來京師得缙紳詩若幹篇将持歸緻慶于堂願一言申作者之意予於汪洪皆還往甚稔且嘗觀其譜牒而知文獻之所自又嘗一至稠裡及洪源覽其山川之勝而知其代有賢者顯於朝夀者名于鄉每健羨其祖澤之深風氣之厚下锺于人而不可誣有如此者夫尚齒之說通于四代賀夀之義所從始也祝其人而不曰俾爾耆艾則曰錫公純嘏賀夀而見于聲詩情之不可已也古今人雖不相及而好德之心敬長之禮善善之義豈以世殊而有間哉諸君子之詩於本忠暨洪孺人稱其德之懿而期其夀之永渢渢洋洋亦可謂善頌者矣而本忠君夫婦伉俪之賢實足以當之而無歉顧其門地之遠且詳則諸君子生異方容有不能盡知者予故序其詩而不以贅為嫌将使讀者有考焉 贈編修吳君克溫南歸序 翰林編修義興吳君克溫自言其幼失恃鞠於其大母以有今茲而大母疾且老不得恒起居因悒然抱病不可以任朝谒請暫去歸其鄉诏許之未行而有講帏之命或者私議其不可去也而克溫持甚堅閣老以下固留不可遂行靳君充道與克溫同官其家京口又與義興皆南甸也且其交厚善不與他等而謂予亦善克溫請一言為贈初克溫上秋試予承乏主考是時南甸士幾三千人業尚書者尤号多佳士而克溫名在五六人中五六人者以平時論之皆首選也繼而舉進士者四人克溫與焉予以是竊自負不失士而與克溫還往久之知其人懿哉不獨其文之工而已饬身嗜學恒歉然有進進不自足之心故被選入翰林為庶吉士即以病谒告去踰年上京師授編修聲聞日闳而孰謂其毅然複有茲行哉士得一命即計日取祿以贍其家積階以為其身之榮恒恐人之先己也而克溫以美才踐亨途兩以疾去豈非所重者義而利之輕有不足容其心哉讓不失始利而得名益高如劉清江所雲者有矣若吾克溫其始之去也以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