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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洙泗不特三千之徒蒙其澤百千萬世而下且蒙其澤也雖然此師友講習也大江以西二水相附麗為郡有二臨水與汝水相附麗於撫撫則有南湖書院章水與貢水相附麗於贑贑則有濂溪書院吾洪既建東湖書院矣又建宗濂書堂曰湖曰濂皆水也前乎此時二書院離而不合今宗濂附東湖相附麗也嘗讀而有感焉詩人長育人材多以水言水哉水哉何取於水也菁莪之詩曰菁菁者莪樂育材也君子能長育人材則天下喜樂之矣其二章曰菁菁者莪在彼中沚釋者曰沚水也菁菁盛貌莪蘿蒿也君子長育人材如沚之長莪菁菁然也泮水之詩曰泮水頌僖公能修泮宮也其首章曰思樂泮水薄采其芹釋者曰泮水泮宮之水也芹水草也樂僖公修泮宮之水而往觀之采其芹也二詩言長育人材皆取於水水哉水哉何取於水也然二詩止為長育人材設有長育而無講習人材雖盛不盛也學校莫盛於三代士之來遊亦莫盛於三代三代之時有不談王道者樵夫笑之焉有三代之士而無講習之素哉想夫菁莪之長養泮水之涵泳何往而非講習也然講習二字不可滾作一處看講是講明習是習熟故士君子之學於易當講明其潔淨精微者於書當講明其疏通知遠者於詩當講明其溫柔敦厚者於禮當講明其?儉莊敬者於樂當講明其廣博易良者於春秋當講明其屬辭比事者而又習射以尚功習鄉以尚齒習其所謂屈伸俯仰綴兆舒徐者習其所謂升降上下周旋裼襲者立如齋立時習坐如屍坐時習而又以論語之時習者習吾之學以坎之常習者習吾之教有講而無習可乎徒習而無講可乎信乎人不可以無朋友也雖然士君子之學讵止此哉士君子之學其積也有源其發也無涯自泉之始達以至於彌滿六合自源泉混混以至於溥博如天淵泉如淵講習力也今吾於諸友遊於湖溪之上遐想子在川上之時涵泳乎逝者如斯不舍晝夜底意思所樂寜有既乎然則樂何在濂溪愛蓮者也蓮之盛莫盛於東湖濂溪愛蓮說作於宰南昌之日是愛東湖之蓮也宗濂今與東湖相附麗東湖之蓮又與宗濂共矣噫露之朝風之夕庸讵知濂溪翁不時為蓮一來耶嗚呼噫嘻蓮花之君子兮光風霁月之與俱繼自今願與溪翁共之濯清漣而不妖兮吾何可以不如蓮之潔兮出於淤泥而不染兮吾何可以不如蓮之節兮亭亭浄植不蔓不枝兮吾何可以不如蓮之可遠觀而不可?兮牡丹之愛兮衆人之所趨菊之愛兮如淵明者巳希蓮之愛兮千古一人吾濂溪矧湖濂之士兮相與講於斯而習於斯使不能自潔以辱吾蓮兮得無愧於此水胡不曰彼澤之有菡蓞兮伊若人兮有美濂何人哉兮希之則是
子張問曰令尹子文三仕為令尹無喜色三巳之無愠色舊令尹之政必以告新令尹何如曰忠矣曰仁矣乎曰未知焉得仁
子謂顔淵曰用之則行舍之則藏惟我與爾有是夫夫聖人用舍行藏與天為一也顔子用舍行藏聽命於天矣聖賢氣象便有不同處然聖人所謂惟我與爾何耶聖人以巳待顔子固有惟我與爾之辭學者以分量觀聖賢不無去聖一間之異孟子論夫子可仕可正可久可速先儒謂便是毋意毋必毋固毋我底意思張無垢謂夫子仕止久速如春夏秋冬四時非與天為一乎或者則曰孟子於公孫醜言夫子仕止久速又於萬章言夫子速久處仕前一章先仕而後止久速後一章先速而後久處仕有以異乎嘗思而得之矣前一章所以言夫子之聖後一章指夫子去齊去魯而言今觀孟子論夫子去齊去魯一章去齊則曰接淅而行去魯則曰遲遲吾行也去父母國之道也前一句直下便說可以速則速言夫子去齊嘗速也後三句卻說可以久則久可以處則處可以仕則仕言夫子去魯之道也去父母國也不於此乎仕将奚仕哉不於此乎處将安處哉於此而不可久孰為可久哉夫子之出處何往非天也顔子則聽命於天矣顔子有王佐才而不得仕為邦之問四代之禮樂卒無所乎施至於陋巷人不堪其憂回也不改其樂顔子窮而在下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