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茨文集卷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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乎在矣斯所以能長生而久視者也然道德之屬不可得而圖也圖其所謂藥物水火烹鍊者而象之則頌禱之義其有章乎蓋餘嘗見世所圖彭祖觀井者既寘木井上縱橫若積而複絙其身於旁之大樹此豈誠然哉明祖之愛重其身若此耳聃與彭皆養生家所宗今其圖亦大類求聃以丹求祖以井二者皆失也觀者要得之象外而已餘又觀陳翁貌古而氣和願而能仁其意謙然不競於世其容寂然不擾於欲年既六十而視聽步履日以聰明便利蓋已庶幾能修其身者而餘又申之以圖之意焉翁将犂然有當於心則益求老子之丹而服之則於長生久視乎何有此亦戶部君之意也餘與戶部君同年而戚故為推而序之且以質之諸歌詠者 萱節圖序 俞君汝成既第進士将遂以是歲夏六月乞差便省其友為繪萱竹為圖系之詩歌使歸以夀而以稔於予予曰善頌者必取類取類者必依其似頌而不獲於義君子以為謟且誣也昔者屈平之作離騷所稱多荃蕙蘅蘭辛夷杜若南國之詩取蘋蘩焉夫有明信之志必象其潔而山谷澗溪芳烈之物於幽人之貞固宜之今斯圖也而以夀遠於取類矣曰不然汝成兄弟蓋幼而孤母楊屏處一室中伶仃寒苦無族姻之托又仰有舅姑日藉以共養提五七歲童子而與共門内外之事生人之憂莫慘於此矣然母以貞信之操持之廿餘年而無貳慮生有養死有葬賓婚百需十指具給字二子而教之曰必毋隳乃父之訓雖丈夫之節不烈於此矣今汝成獲第而歸也驅車而入裡闾聲光??動人耳目冠帶佩舄上堂奉巵酒為夀母子相歡視廿餘年所經已恍若隔世事其伶仃惸獨之憂有不遂釋然者乎鄉人之相與語曰此某之孤也而母之節益大章明於時夫世之言忘憂者必於萱言節者必於竹則斯圖之所取類也舍二物其奚以哉抑竹直而不倨外澤而中虛形中規聲中律呂蓋風人嘗以比德於君子焉母素善教夫既以節自成其身其又将益充其類成汝成以君子之德而終其令名不然猶母之憂也而安能忘諸予既與聞斯圖之義會汝成以序請遂次第其語而書之 趙東浦暨吳安人雙夀序 上海趙翁於嘉靖戊戌為七十之年厥配安人吳如之而加二焉先是子成将歸為夀於誕辰以語其同年王子王子曰嘻夫禮行於朝而民若德禮行於鄉而民肅敬禮行於家而民作孝黃唐養老之政邈乎罔質之矣記禮者率於虞夏商周詳焉而首曰有虞氏有虞氏則四代其昉也先王所以一庶政殖兆民風四國淑百世者皆於是乎基之是故其化遠其澤思於無窮則養老之禮隆之矣禮失而治衰故天下有遺年者於以期民之孝敬而若德不亦難乎四代上庠更老之政後世既無以稽之猶幸或存者惟鄉飲禮耳然今之鄉飲非古也其輿合而齒尚蓋仿佛先王之意雲故賢者修之以式治衆庶則之而成教仁孝興行始乎鄉達諸天下繇此其訓也孔子曰吾觀於鄉而知王道之易易也不其然哉不其然哉然今郡邑不皆良大夫則鄉之舉也往往賓夫願人耄老而幾豆之或儒衣冠而闾市行者顧軒軒然西北位斯德而齒者有不欲揖讓其間而其究亦為虛文耳矣夫老也養不於朝齒也飲不於鄉則孝子之欲親其親老其老者始各謀其時以為親夀而比黨之人因合會羞飲焉以重其年蓋朝失而索諸鄉鄉失而成之家其流然也矧今天子躬化導民明诏每下辄求天下之老肉帛之而有司又時舉飲於鄉以祗德意布常憲所謂朝與鄉之失殆稽古四代之政而漸?之矣又奚家焉之足雲夀矧今有位於朝者率以滿考或未滿考而天子下推恩之令例皆得封錫於其父母子成既有位矣而親之年适又相值也其尚冀朝夕獲封以為親榮昭天子之寵命而曷為以私是圖抑亦使裡有慕邑有漸焉家是以各親其親人是以無犯齒其無乃非飲食之謂嘻是教之寓也夫能不忘君寵忠也舉以榮親孝也有親親之教焉仁也一事而三物成謂此類也夫既趙子以請乃書而歸之 勅封孺人茹母楊氏七十夀序 餘觀天地之氣屈伸消息猶循環之無端故其散於萬物也厚薄盛衰遲速強弱亦雜出而不齊夫豈獨氣之不齊将造物者亦有所靳而不輕畀之以其全與抑亦使人有不可測者與故或厚焉而薄或衰焉而盛其遲速強弱也亦然有得失之機有終始之變語曰松栢之下其草不殖此得失之機也易有泰有否有剝有複此終始之變也夫寒暑晝夜自天地猶不能以常而況於人乎是故智士觀物而知微賢者持盈以慮遠不強其所不可齊亦不妄意於其所不可測而修已立德以俟其自緻則造物者之於我将亦有輔其所不能增益其所不足以厚吾終以大吾之所得者矣噫此果造物者之有意與抑其理然也吾鄉茹君節庵嘗以英才偉志有聲庠序問比登甲科為名進士筮仕為良吏而栖遲於州縣之職藩臬之佐者若幹年不克竟其所施設窺其意常若有龃龉诋挫之疑嫉俗之憤而人亦數數為君弗平然至於今而君之家聲日益光大有孺人之夀考焉有三子之負荷焉有諸孫之繩繩焉則夫所以栖遲龃龉於君之身固造物者将有以厚其終大其所得而故靳其全示人以不可測者也夫以君之才力使少自矜飾或有所附離如今之人則其仕未必不即達其歸而休也未必若是遽然挾其能以與造物者争衡則所謂天定勝人之說将必有在其身之不能恤又安能以其餘遺其身後而啟無窮之休耶信乎氣之所锺必郁而盛物之所虧必有待而完以吾觀於茹氏蓋郁而有待者也其澤未艾也歲辛醜三子者民澤民望民瞻以孺人夀七十徵餘文以祝餘聞孺人宦族子事節庵君夙有婦道又慈惠善訓諸子孫皆雍雍觀法其緻夀考蓋又非偶然者故為書是說以歸之使知節庵君之善遺而孺人之得於天者方未已也 拟重刋文章正宗序 夫自孔子沒而斯文湮六經之道熄而微言絶數千百年之間所謂钜人宗工以文章鳴者蓋彬彬焉然而盛衰存乎運醇疵存乎道精粗存乎功則其高下取舍殆有不能逃於尚論者之權衡矣今夫三代皆文人六經皆文法而君子以為不然豈非至文不華德立而言該者哉是故其中粹以和其外燦以光不期於文而天下後世莫複以文争雄焉自今觀之或播告以暢旨或敷陳以析義或紀載以該往或詠歌以揄情旨暢則民可明也義析則變可盡也往該則故可核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