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四

然而扪天锺乳曾養聖躬教織濯龍還裁 帝帔是以豕牢有太任之思龍見感唐宗之異所為漢室勤儉惟太後所遺文母思齊實曾孫之庇宜其念承缵而興哀懷恩勤而出涕矣乃 孝感所觸更饒痛疻撫今追昔情不能巳當日 慈和賓天 睿沖嗣服問饍情殷奉觞時促 龍輈頓駕 蟾馭早蔔灞上之祓未行蘭舘之遊不足脂澤之田未嘗借貧人湯沐之邑不以乞外族一旦弛練裙之弓弦脫磨金之指镯大使己撤其衣裘小王誰教其誦讀有唐顯慶所為諷女則而感霜晨明代孝宗因之祠奉先而泣風木爾乃近開 慈?遠憶 容車泣萦新綍哀尋故褕天阙築夢熊之館泉台掩褓鳳之襦想 母儀之髣髴過 閟殿而趦趄縆月夜墜以長偃雲晝凝而不舒将謂藉齊疏以報罔極實非更禮制以示有餘蓋欲申呼昊之私非此莫慰因之發原陵之夢或可兼摅此固聖人?苦之用心抑亦 王者善全之令谟然猶發言盈庭持志不得下審民情上立人極俯仰古今咨嗟太息其制行之始未嘗不堅而從谏以來不欲自愎将使一時有所遵萬世無可惑隆古所以賴聖謀詩書所以誦孝德也子第知夫皇上之诏上援古制下引近主遂以為效宋宗法晉武而不知 聖人神孝出自天然雨降九阖江流百川哀生于冥漠淚發如湧泉甯不念幅員之廣巳過蠻渤平康之治且邁堯年而乃近引一方之元魏俯取偏安之趙宋哉特以為三年之喪漢後未?即此數主猶複足重故雲然也若夫羣臣所争固非得己 聖心轉圜依然獨斷人但知 皇上之釋服為卒臨而不知 聖人之釋服不釋心也人但知 皇上之解憂為除服而不知 聖人之解憂不解孝【服孝葉】也夫大孝之心不在衰麻至聖所行豈限時月高宗三年不言 皇上之不言何止三年大舜五十而慕 皇上之慕思何止五十 皇上以為天下甚大四海甚盛必終國恤則上下未齊必遂私服則吉兇難竝故惇宗将祀必随時以制宜班朝治軍亦因情而立行臨喪則極哀而不以為踰莅祭則盡敬而無所於病斯所貴乎孝也故孝有節文又有權制三日而食三月而沐此節文也跛者不踴偃者不袒金革不避纎老病不止馔此權制也節文與權制總名為孝故及今所重在乎知要向使當堯舜之世五嶽不盡地四維不踰域政教所及惟此甸服雖共主在朝而各君其國但垂拱而端居即達志以通欲故持服甚易也今則南踰瘴海北極窮壤戶版億萬皆隷官省即使堯舜複興其不能行也審矣且也曆代之主名為臨政實近居攝祭享不親朝會不接明堂無王會之文狩嶽鮮方車之合入學授經視為故事端門聽政偶爾一及是以宮府獨處皆足自給而今則匕鬯躬承珪璋親受朝集之貢獻匪一方九賓之來同遍九有黃白僰竝赴京門東雉西狼全歸 阙右書無程石而猶繁人不梯航而自走則是哀樂不同緻飨恤不竝行桐竹之扶不瞻 榱桷枲牡之束難升 殿廷況乎酬百譯之金勞六軍之酒布彩仗以迎辰駕鸾輿而肆狩則夫 皇上而行服與魏宋殊即 皇上而不行服亦與杜預傅元之所言相刺謬蓋其所以行止者别自有在而非天下羣臣所藉口也且子亦知 躬禱之有說乎子第知金縢身代似屬過禮焚首減算以為迂闊而不知河圖有賜算之文洛诰進祈年之訣夫天子之孝得算二千嗣王敬天蔔年八百君之所素知也今 皇上聖孝嵬嵬将必登大夀踰耄耉與江河比長以山嶽絜久是 皇上一祝而天地鬼神實佑之将欲錫之千聖之所期三皇之所有而豈僅區區呼嵩祝歲所能狃哉且子不觀浙河之間乎方春之時水波不揚叢壇裡樹甘露以降在昔羲軒之世王者行孝則萐蒲生于庖甘露溢于唐暨乎三代援神着契則龜龍達河流水無恙今茲之瑞亦正相彷夫二鸠之巢一魚之躍皆關孝行故曾子之冠上有栖烏劉殷之樆下有藏廪孟哭雪而神筍抽王袵冰而錦鱗泳粲荑葇于枯蘖起溫泉于寒井梁王作孝子之賦曰地出虵珠晉史列孝子之德曰天降神媵按之士庶曆曆可驗由斯以談則上天降祥正自無己方将駕疏仡轶循蜚同無窮之德視之天地而吾子抱鰓鰓之慮刺刺不止是猶較天星而播熠燿之光窺大颢而引蠛蠓之氣也 西河集卷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