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進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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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的同夥排在一起。

     “你以為你這樣做我們會放過你?” “什麼放過不放過的,你們殺我沒殺成,心裡早該有準備了。

    照我的吩咐做!” 安高怒斥。

     人們磨磨蹭蹭地卷起袖子。

     其中有一個人手腕帶傷。

     “就是你,出列!” 安高用手槍一指。

     “姓名?” “三上房雄。

    ” 那人的聲音有些發顫。

     “在那兒趴着!全員,伸出右腳!” “我是山崎。

    ” 那個額頭被砸、窒息過一陣的家夥死了心,自己報出了姓名。

     “過來!”安高手一招“把腳伸出來!” 那人伸出右腳。

     果然是山崎長重。

    腳上清晰地留着格羅咬傷的痕迹。

     安高用手铐把他們兩個铐在一起。

     “全體人員都趴在地上!我以違反槍刀法的名義逮捕你們!” 安高抓起一旁的電話。

     一個人溜近窗戶朝外面看了看,見外面既沒有巡邏車也沒有警察,表情一變,回到桌邊猛地抓起手槍。

     安高正等着這一招。

     沒等那人開始,安高一顆子彈射穿了他的右肩。

     “幹掉他!” 那人一邊倒下一邊喊。

     人群亂了,紛紛拿起刀和手槍一片怒罵。

    安高冷靜地看着這副情景,槍口對準了拿手槍的家夥的胸膛。

     那人身子一跳。

    與此同時,一個家夥揮舞着日本刀撲了上來。

     安高左手握定一把椅子。

     當的一聲,日本刀被蕩開了,是安高用椅子打的,那家夥踉踉跄跄倒在桌子上,刀從他手上落地。

     那家夥根本不懂什麼刀法,隻知道亂砍亂舞。

    安高撿起刀。

     有三個人手裡拿着日本刀,臉色蒼白,拿刀的手發着抖。

     安高把手槍放進口袋。

     “過來,讓我教你們幾招!” 安高踏上兩三步,舉刀往空中一劈。

    風孕育着殺氣裂開了。

     那三個人朝後面退着。

     “你,”安高指定一人,“我先砍下你的右臂!” “别,别動手!” 被指的家夥扔掉手裡的刀。

     其餘兩個也學了他的樣。

     晚上七點,安高把山崎長重和三上房雄帶進警視廳。

    他借用警視廳的審訊室分别審訊這兩個家夥。

     山崎和三上年齡都在三十上下,這兩個家夥都長着一副職業殺手陰惡的相貌。

     “坦白吧。

    ” 第一個叫的是山崎。

     “叫我說什麼?” 山崎撇撇嘴。

     “是誰指示你去殺害永山雄吉的?” “不知道。

    為什麼一定是我們殺的?根據呢?” 山崎突然正言厲色起來。

     “在青森車站裡你們被永山雄吉帶着的格羅咬傷過。

    ” 安高兩眼直逼山崎。

     “你是說我腳上的傷嗎?”山崎拍拍腿,“那是被我們幫首養着的德國狼狗咬的。

    三上也被它咬過。

    那狗可兇了。

    ” 山崎好像就等着安高提這個問題似的。

     “你要是不相信,我可以告訴你當時給我治傷的醫生,他那兒應該有病曆。

    ” “你們居然還拉攏敗類醫生。

    ” “拉攏?” “好了,别說了,你和三上都犯有非法持槍罪。

    離起訴還有二十天時間,我要把你們帶回北海道去徹底把你肚子裡的東西擠出來,你認為你吃得消那分苦頭嗎?” “沒幹就是沒幹,有什麼好說的!” 山崎把頭一扭。

     這時候門開了,一個探員伸進頭來朝安高遞了個眼色。

     安高走出審訊室。

     “搜查一科長說要馬上和您見見。

    ” “搜查一科長?” 安高立即産生了一個不祥的預感。

     他走進一科長辦公室。

     “辛苦啦!” 迎上前來的一科長東野是安高的晚輩,安高認識他。

    這是個秀才型的人物,身材細長,年齡大約該四十五前後了。

     “什麼事?” 安高拉過一把椅子。

    把山崎和三上帶到這裡來的時候,兩個人已經打過照面了。

    ” “出了件傷腦筋的事。

    ” 東野的表情像是剛喝下一杯苦汁。

     “……” 安高不出聲。

     “我們正在審訊以違反槍刀法逮捕的八州幫成員,那三把日本刀和三支手槍的持有者已痛快地交待了。

    ” “……” “這麼一來,您逮捕的山崎和三上和這件事就無關了。

    ” “怎麼會呢,”安高搖搖頭,“他們誰帶着槍我是親眼看見的。

    ” “可是那三個自供者把武器的來路也交待得清清楚楚。

    而且扣起來的那支手槍上沒有指紋。

    如果有指紋那倒還有辦法。

    ” “……” 安高沒有回答。

     慣使手槍的殺手從來不赤手使槍,用槍時一定戴手套。

    因為他們的槍說不定什麼時候會因突然事故落于人手,若留下指紋馬上會被發現前科。

     由此可見八州幫早已不顧一切要保那兩個家夥,甚至已經為他們備好了替身。

    無論如何也不能把山崎和三上交給他們。

     “還有更糟的事情呢。

    ” 東野伏下眼睑。

     “剛才平泉檢事正來電,說那個佐佐木律師要來這裡會見山崎和三上。

    而且東京地方檢察廳認為光憑傷痕拘留他們兩個是不妥當的。

    ” “……” 安高一言不發,猛地站起身來。

    平泉檢事正是東京地方檢察廳的頭面人物,而那個佐佐木律師曾經又當過檢察總長。

    如果地方檢察廳認為光憑傷痕不能充分構成拘留的理由,警視廳最多隻能拘留四十八小時,到後天晚上必須釋放他們。

     安高背上閃過一道寒氣。

     從遠澤要一到佐佐木律師,從佐佐木到平泉檢事正…… 按刑事訴訟法規定,律師有權要求會見被告,但在拘留期間一般說來檢察官是會加以阻礙的。

    先在會面許可證上一拖再拖。

    實在拖不下去就把被拘留者轉到别的署去。

    這樣就必須再重新申請會面許可證。

    這樣做是為防止律師給嫌疑犯出壞點子。

     連檢察廳都卷進去了?安高感到自己的臉色正在漸漸地蒼白下去。

     3 十一月二十八日,上午十一點。

     東京地方檢察廳。

     平泉檢事正和安高則行對面而坐。

     五十來歲的平泉皺着眉頭,仿佛患着面部神經痛的毛病。

    也許他本來就是這副樣子,可在安高看來這是他肚子裡有鬼的緣故。

     遠澤要一通過檢察總長佐佐木律師給他施加了壓力,平泉未敢抵制,所以苦着臉。

     “這就是你最後的回答?” 安高銳利的目光盯住了平泉。

     東京地方檢察廳否認了拘留昨夜被捕的山崎長重和三上房雄的理由——這是一個公式性的決定。

     一大早,地方檢察廳特别搜查部的檢察官審訊了山崎和三上,作出了以上的決定。

     安高是為了平泉收回這個決定才要求面見平泉的。

     “山崎長重和三上房雄并沒有違反槍刀法,這是事實。

    作為地方檢察廳,我們隻能根據事實辦事。

    ” 平泉口氣堅決,反複強調這一點。

     “檢察廳屈服于政治家的壓力而無視法律,這是個什麼性質的問題您該是清楚的吧?” “無視法律?” 平泉神色大變。

     “您不相信我這個警視正說的話,反倒去相信殺人犯及其一夥的暴力團員的話。

    ” “說話請慎重一點。

    手槍和日本刀的持有者已經明确,而且山崎和三上的咬傷是他們幫首養的狗所緻,有醫生的證詞,也有病曆。

    ” 平泉被追得惱羞成怒了。

     “你打算辭去檢察官的職務去當暴力團專用的辯護律師?” 安高狠狠地罵了一句,雙眼燃着怒火死死盯着對方。

     “你想侮辱我?” 平泉的聲音發抖。

     “你自己看吧。

    ”安高寸步不讓,“那兩個人還犯有妨礙執行公務罪。

    如果地方檢察廳以這個理由拘留他們,最大程度能拘留二十天,可你們連這點也沒做到!” “不是我不做到,他們目前不是還在拘留中嗎?我們正在對他們進行審查。

    ” 平泉的拳頭在發抖。

     “你隻同意拘留三天,這是什麼意思?” 對他們兩個人的妨礙執行公務嫌疑,地方檢察廳隻同意拘留三天,這使安高實在忍無可忍。

    他看透了裡面的鬼把戲。

     “他們全員自供山崎和三上沒有妨礙執行公務,是其它人幹的……” “住嘴!”安高打斷他說,“你不懂什麼叫正義!” “這是侮辱,我饒不了你!我不算數也是東京地方檢察廳堂堂的檢事正,我要對你一再的暴言起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