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三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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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古今之制不免異同而大祥則除衰服禫之後月則遂複常曆代皆然無可疑者 大祥日往來書刺遂可書禫服否 古人名刺無書服制者荅人慰疏惟有孤子哀子孤哀孫之稱其他已不可考矣吳俗至二十七月始書禫服似不失先儒所謂過禮重情之意甫及大祥姑勿書可也當今禮敎喪失已久仆又學術固陋伏乞與知禮者更加讨論則斯禮幸甚 荅或人論祥禫書二 禮有之居喪讀喪禮既葬讀祭禮足下兩大人在堂而諄諄用喪事與仆相往複仆私心不以為可故荅足下甚略而足下又盛稱再期當為祥禫二十四月則請得陳之昔漢儒有主二十七月者此據服問中月而禫之說也魏儒有主二十五月者此據三年問二十五月而畢擅弓祥而缟是月禫之說也唐儒又有主三十六月者此據喪服四制喪不過三年三年而祥之說也三說者皆出於禮記而惟漢鄭玄為能酌情文之宜得先王中庸之道故曆代行之至於今不廢足下所雲二十四月仆不知所遵者何經所援者何傳竊恐仁人孝子之用心不當如是也且足下亦嘗觀 本朝之律乎律於妾之喪本無服也而足下必欲加之以缌麻三月於父母之喪本二十七月也而必欲減之以祥禫二十四月居今之世反古之道聖人且猶議之而況抺摋經傳欲以自立一說乎孰非人子顧獨澌滅喪失其仁孝本然之心而強辨以求勝本既不立則區區變除之是非禫祭之先後特其餘文末節雖姑置勿論可耳孔子語宰我曰女安則為之夫固不屑之敎誨也故仆於足下之言謂之戲論必不得已亦惟曰足下安則為之而已矣 與從弟論立後書一 聞足下盛稱兄弟不相為後啧啧有言與仆平時所見最合仆豫屬具在當時草稾才定即以請敎足下如有未安足下何不面相規谏而為此啧啧也仆聞之古之為人後者不得與於射嘗深歎人生之不幸至於此極而近世習俗辄緣立嗣相诟鬬此非有仁人孝子之心深念宗法之遺而懼亡者之忽諸不祀也不過曰利其土田耳圖其賄财耳今仆豫屬之中一則曰诒飲食衣服及将來昏娶不得有累長媳是未嘗使邀寡嫂撫鞠也一則曰不得觊觎長嫂私蓄一則曰吾見在田宅仍系蘭诒均分是未嘗使承長兄遺産也又拟於門狀之前不列孤子一行嗟乎有為人後而不邀撫鞠者乎有為人後而不承遺産者乎又有為人後而不稱孤子者乎仆於祭告之文以權字措辭權之雲者可彼可此逦迤未定之詞也蓋恐新婦之哭泣傷生而姑以此慰其目前且以代老人暫守亡兒主重耳劉原父曰春秋之義有常有變取後者不得取兄弟常也既已取兄弟矣則正其禮使從子例變也僖公以兄繼弟春秋謂之子嬰齊以弟繼兄春秋亦謂之子所謂常用於常變用於變者也今仆不敢曰變而曰權且着諸豫屬曰以俟蘭诒昏娶生子則其說已明而其心亦滋苦矣亂昭穆之序失父子之親仆決不忍為也仆豈效世俗無賴子姓言語出入欺鬼神賣祖父者哉前書與足下相商拟另立一後未蒙見報方?息待命而又諄諄言此此則仆之不孝不慈無可自解惟有拊心泣血而已 與從弟論立後書二 聞足下又盛稱庶出之子不可為後蓋從豚犬糓诒起見仆甚駭焉禮有之何如而可為之後同宗則可為之後何如而可以為人後支子可也鄭玄賈公彥皆訓支子為庶子初未嘗有庶出為後之禁也會典有之适妻年五十以上無子者得立庶長子蓋有适則立适無适則立庶亦未嘗有庶出為後之禁也足下方矯首厲角自附賢者為同族所推重足下一言倡之於前族人必羣言和之於後仆奚敢揚揚然悻悻然别立異議乎然年老愚悖讀書不多敢問足下此載於何書出於何王之典也不則足下素稱灏博着述滿箱箧顧舍儀禮會典不信而信道塗之口裡俗不根之言哉古有世爵凡嗣祖父之爵者皆曰為後不必為人後然也如檀弓石骀仲卒有庶子六人蔔所以為後儀禮亦有庶子為父後之文是矣近代爵不及世凡士大夫長子即以為後之名被之蓋或有官?故也如律文出嫁女為兄弟之為父後者是矣仆既衰且病旦暮入地而所存蘭诒二子俱出於庶敢問足下此庶出者雖不敢為人後亦堪為仆後否耶不知前所言不可者專指不可為人後言耶抑并不可後其父耶為父後與為諸父後一也假令此可而彼不可其說果何所本哉禮适子不得後大宗此古聖人之敎也若從聖人則适子不可為人後從足下則支庶又不可為後然則取後者将奚适也倘盡棄周公孔子之敎而惟足下是聽是足下之賢過於周公孔子仆不敢信也幸明以示我 與參議施先生書 琬啟去歲姜子學在傳述先生之命及齎大集使琬評閲琬不自揣竊嘗竭其區區之固陋而先生不以為忤顧又命之曰其為之序受命殆已踰年方逡廵未及援筆而學在數來見督不已遂不敢固辭琬聞古之人有詩文以序重者有序以詩文重者有詩文與序交相重者如子夏之序詩也杜預何休範甯之序三傳也此序以詩文重者也韓退之之序盛山十二詩也蘇子瞻之序牡丹記也此詩文以序重者也上而孔子之序易與書降而訖於昭明太子之序文?也此皆詩文與序交相重者也今先生之詩沈郁雄麗其去古人不遠蓋非待有序而後見重於時者無惑也至於琬則又殷憂轗轲未老先衰故其才識之謭劣學殖之荒落自分不齒於藝林久矣顧欲以裡俗不敏之辭炫諸先生之前亦決不能與先生交相為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