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學理窟氣質

關燈
變化氣質。

    孟子曰:“居移氣,養移體”,況居天下之廣居者乎!居仁由義,自然心和而體正。

    更要約時,但拂去舊日所為,使動作皆中禮,則氣質自然全好。

    禮曰“心廣體胖”,心既弘大則自然舒泰而樂也。

    若心但能弘大,不謹敬則不立;若但能謹敬而心不弘大,則入于隘,須寬而敬。

    大抵有諸中者必形諸外,故君子心和則氣和,心正則氣正。

    其始也,固亦須矜持,古之為冠者以重其首,為履以重其足,至于盤盂幾杖為銘,皆所以慎戒之。

     人之氣質美惡與貴賤夭壽之理,皆是所受定分。

    如氣質惡者學即能移,今人所以多為氣所使而不得為賢者,蓋為不知學。

    古之人,在鄉闾之中,其師長朋友日相教訓,則自然賢者多。

    但學至于成性,則氣無由勝,孟子謂“氣壹則動志”,動猶言移易,若志壹亦能動氣,必學至于如天則能成性。

     誠意而不以禮則無征,蓋誠非禮無以見也。

    誠意與行禮無有先後,須兼修之。

    誠謂誠有是心,有尊敬之者則當有所尊敬之心,有養愛之者則當有所撫字之意,此心苟息,則禮不備,文不當,故成就其身者須在禮,而成就禮則須至誠也。

     天本無心,及其生成萬物,則須歸功于天,曰:此天地之仁也。

    仁人則須索做,始則須勉勉,終則複自然。

    人須常存此心,及用得熟卻恐忘了。

    若事有汩沒,則此心旋失,失而複求之則才得如舊耳。

    若能常存而不失,則就上日進。

    立得此心方是學不錯,然後要學此心之約到無去處也。

    立本以此心,多識前言往行以畜其德,是亦從此而辨,非亦從此而辨矣。

    以此存心,則無有不善。

     古人耕且學則能之,後人耕且學則為奔迫,反動其心。

    何者?古人安分,至一箪食,一豆羹,易衣而出,隻如此其分也;後人則多欲,故難能。

    然此事均是人情之難,故以為貴。

     所謂勉勉者,謂“繼之者善也,成之者性也”,繼繼不已,乃善而能至于成性也。

    今聞說到中道,無去處,不守定,又上面更求,則過中也,過則猶不及也。

    不以學為行,室則有奧而不居,反之他而求位,猶此也。

    是處不守定,則終複狂亂,其不是亦将莫之辨矣。

    譬之指鹿為馬,始未嘗識馬,今指鹿為之,則亦無由識鹿也。

    學釋者之說得便為聖人,而其行則小人也,隻聞知便為了。

    學者深宜以此為戒。

     孔子、文王、堯、舜,皆則是在此立志,此中道也,更勿疑聖人于此上别有心。

    人情所以不立,非才之罪也。

    善取善者,雖于不若己采取亦有益,心苟不求益,則雖與仲尼處何益!君子于不善,見之猶求益,況朋友交相取益乎?人于異端,但有一事存之于心,便不能至理。

    其可取者亦爾,可取者不害為忠臣孝子。

     如是心不能存,德虛牢固,操則存,舍則亡,道義無由得生。

    如地之安靜不動,然後可以載物,生長以出萬物;若今學者之心出入無時,記得時存,記不得時即休,如此則道義從何而生!于不賢者猶有所取者,觀己所問何事,欲問耕則君子不如農夫,問織則君子不如婦人,問夷狄不如問夷人,問财利不如問商賈,但臨時己所問學者,舉一隅必數隅反。

     “後生可畏”,有意于古,則雖科舉不能害其志。

    然不如絕利一源。

     學者有息時,一如木偶人,搐則動,舍之則息,一日而萬生萬死。

    學者有息時,亦與死無異,是心死也身雖生,身亦物也。

    天下之物多矣,學者本以道為生,道息則死也,終是僞物,當以木偶人為譬以自戒。

    知息為大不善,因設惡譬如此,隻欲不息。

     欲事立須是心立,心不欽則怠惰,事無由立,況聖人誠立,故事無不立也。

    道義之功甚大,又極是尊貴之事。

     苟能屈于長者,便是問學之次第雲爾。

     整齊即是如切如磋也,鞭後乃能齊也。

    人須偏有不至處,鞭所不至處,乃得齊爾。

    不知疑者,隻是不便實作,既實作則須有疑,必有不行處,是疑也。

    譬之通身會得一邊或理會一節未全,則須有疑,是問是學處也,無則隻是未嘗思慮來也。

     君子不必避他人之言,以為太柔太弱。

    至于瞻視亦有節,視有上下,視高則氣高,視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