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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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姓。

     “這是怎麼回事?” “恐怕,芝村葉子是作為人身供品獻上來的,丈夫被殺了吧。

    這是可以想象的。

    中岡是施虐淫者,普通的女子不能滿足。

    即便是用錢買的,要是過份虐待,就會逃跑。

    根來組看中了葉子,于是便除掉了她的丈夫。

    這個供品,是作為組織獻上的,葉于若是背叛了,則要被殺,若有同夥也要被殺。

    可能威脅過她,不僅是本人,連親屬也要被殺。

    ” “那麼,代價呢?” “從中岡作運輸大臣時起,根來組就飛黃騰達了。

    ” “果真如此。

    ” “在知道中岡幹事長的存在以前,我還以為是島中教授雇傭的行兇者,好容易才知道,似乎是根來組的。

    ” “中岡命令的嗎?” “不是命令吧.根來組和中岡的利益是緊密相連的。

    中岡隻要稍許透露說自己瀕臨危險,根來組就會立刻來消除中岡的敵人。

    兇手一定是根來組雇來的。

    ” “兇手?……” 原田想起了那個身影孤愁的跟蹤者。

     “你想到了什麼?” 峰岸已覺察到原田在沉思,好象有什久已事,呈現出一種懈怠感。

     “碰見了一堵巨牆……” 原田陳述了從尾形那裡聽到的事情。

     “是熱帶傳染病研究所?” “線索就在那裡消失了。

    倘若真是研究細菌武器的,那事到如今,無論如何也無法查明事件的真相了。

    軍方的意圖,就是連一切與此有關人員的檔案都不建立,可能考慮到戰敗而消除證據,也許已經把研究所的所有人員都滅絕了……” 原田緘口了。

     “作為餓死人員處理而全部殺害了?” 峰岸發出沉重的聲音。

     “父親等四人,可能事先覺察到這點,因而逃亡了……” “有可能。

    不過,倘若僅是如此,那你父親等人就不應該到了戰後,還在用幽靈戶籍隐匿。

    相反應該去找島中和中岡,告發他們。

    ” “這種事?” 關于這點,原田還不大明白。

     姑且就認為是研究細菌武器,包括你父親在内的四名逃亡者,可能也犯了同樣的罪。

    研究所裡可能試制出了什麼奇異的細菌武器,暗中也對美軍使用了。

    中央情報局覺察到了這一秘密,便開始着手進行調查戰争罪犯一類的事情——雖然推測顯得有點荒唐……” “要是這樣,那為何島中和中岡又不懼怕中央情報局呢?” “是呀……” 峰岸沉默了。

     “無論向什麼方向推測,這一事件都擱淺了。

    在熱帶傳染病研究所,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這個,總不可能超乎想象之外吧?” 原田的視線落在了桌上。

     在這短暫的時間内,兩人都沉默了。

     “唉。

    ”峰岸從床上移到椅子上。

    “正在想什麼?” “其它事情。

    怎麼啦?” “隐藏可不好哇。

    ” “……” “不行。

    看你這神色,好象在思考什麼重大問題而下定了決心似的。

    ” “出現了一個行兇者。

    ” 決不能躲藏起來,要接受這個挑戰。

    成敗在此一舉。

    如果,自己的運氣不佳而被殺死,那今後的事情就全權拜托峰岸了。

     “确實是嗎?” “是的。

    ” “那麼,你如何打算的?” “給那家夥設個圈套,而且抓住他後要拷打他。

    别無它法了。

    ” “那個家夥,危險呀!” “危險,這當然知道。

    ” “什麼時候幹?” “今大晚上。

    那家夥已把我盯上了。

    若能哄他上鈎,今晚就結束他。

    ” “不好吧。

    ” “叫我作罷才不好吧。

    ” 原田目光遲鈍地望着峰岸。

     “不是作罷,而應該計劃一下。

    ” “不,待一會兒再考慮。

    ” “這麼辦。

    到了晚上,也就是說在七點鐘,你乘出租汽車回自己家裡去。

    ” “回家?” “是的,你若回家,那家夥一定會來襲擊。

    在你回家之前,我先去。

    一定。

    ” “你?” “我若不去,你可能要被殺死。

    這不是一個尋常的對手。

    ” “那怎麼行,你不是警察嗎?” “又不是去作什麼别的案。

    ” “可……” “别說了,就這麼幹。

    六點以前,我到你家去。

    鑰匙給我。

    ” 峰岸站起來,伸出手。

     “先說好。

    ” 峰岸一介入,拷打之類的事情就幹不成了。

     “那麼,就勞駕你了。

    從現在起,還有好幾個小時,你讓跟蹤者釣着你。

    怎麼行動,你決定吧。

    ” 峰岸的手還未收回。

     “你打的什麼算盤了對你來說,不是壞事。

    ” “不友好的行動。

    ” 原田把鑰匙放在峰岸手上。

     “總比死了好。

    ” 峰岸走了。

     ——警察的本性。

     峰岸不止一次地救了自己,這是不能忘卻的。

    可是,如今的峰岸一反常态,虎視眈眈地盯住事件。

    正面不能突破,就迂回收集能擊中要害,恰到好處的情報。

    原田把在此之前峰岸的行動,看成是對自己的好意,是對已故妹妹的憐憫。

    然而,以前的看法不一定正确,峰岸的目的是為自己,給我提供情報,是為了加倍索取。

     峰岸最終打算怎樣處理這一事件,不太清楚。

    他會不會認為,要想掌握這一牽涉到超級人物的事件真象,對自己來說是太棘手了。

     “季美……” 原田輕聲嘟依着。

    他感到身上寒冷異常,如同北風刺骨。

    父親和季美是這樣,自己也是這樣,都是些多麼弱小而可憐的生物啊! 28 六點三十分,原田義之出了旅館。

     他向自己的家走去。

    這時的新宿,仍然熙熙攘攘。

     那男子是否在跟蹤不清楚,大概還在吧。

    那男子是個老練的家夥,在白天無論如何不會襲擊,一定會等待夜裡。

     步行回家是危險的,這原田也知道。

    可是并沒有叫出租汽車,他很快地向四谷方向走去,提防着車輛。

    有可能那男子在車内邊開邊襲擊。

    再說,從車上跳下一群根來組的,不容分說地将自己綁架走,這也不是沒有可能的。

     原田繼續走着。

     那男子可能仍在跟蹤吧。

    也許,已換成另一個人了。

    無論怎麼說,隻要原田一行動,那男子也會出動,這是可以肯定的。

     原田在祈禱,但願那家夥現在不要采取最後的行動,若是夜裡來襲擊,峰岸正在那裡等待。

    這樣一來,他便無路可逃了。

     那男子可能不會來襲擊。

    原田返回自己的住宅,在那裡設下圈套,這是一般常識。

    況且他若是一連串謀殺的兇手,那原田家就是兇殺現場。

    再次進入殺害父親、妹妹的現場去殺人,大概不會吧。

     不過,那人也許并不介意。

    原田感到他身上有一種孤寂感。

    他以殺人為職業,情感在他身上已經不存在了,他身上的任何地方,都充滿冷漠。

    可以說,這家夥已将整個人生都賠在這上面了。

     結局将會怎樣,原由自己也不清楚。

     不能讓那男子襲擊得手。

    要是在其它什麼場所,兩人還可以較量一番。

    了明事件真象的通道,現已被封閉着,在這家夥的身上,存在着最後一線希望。

    成敗在此一舉。

    若決鬥勝利,就要從這男子身上得到口供。

     原田不願讓峰岸來打攪。

     回到了家。

    已是久别來歸了。

    從口袋裡掏出鑰匙,開了門,進去。

    門沒鎖。

    家裡一片漆黑,冷飕飕的,一股黴味撲鼻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