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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序 此寥寥者,皆韶年耳目所及,迄今半逐遺忘。

    兵燹餘生,學步邯鄲,苦無師友切磋,金針莫度;本為巾箱吟賞之具,亦如燕公記事之珠。

    況古今詩話,汗牛充棟,已足備知人論世之采擇,奚用此為?漫存若幹條,有贊歎而無撝诃;隻可留示後人,未敢就正有道。

    乃長男富侯,凡見餘案頭筆墨,必手自抄錄,如恐遺失;今且災及梨棗,謂欲以省寫副。

    聞之不禁汗顔,阻之似拂其意。

    竊愧窮居幽介,苟全性命之時,無從得書,兼以學術空疏,聞見不廣,贻笑方家,知所不免。

    唯祈海内同志,正其纰缪,或蒙郵示,匡所不逮,俾得再成續篇,感且不朽。

    嗟乎!仆無名世之心,并少傳後之志;硯枯筆秃,猶複孜孜不已者,讵結習之難忘,實敦交之竊取。

    印既竣,因綴數語于首,以志慊懷雲。

     歲在乙已秋月,友竹王松自識于如此江山樓。

     鄭序 昔韓文公雲:『物不得其平則鳴』,人之于言也亦然。

    其謌也有思,其哭也有懷,蓋必郁于中而後洩于外者也。

    王君友竹之詩,信善鳴矣;即古所謂高出魏、晉不懈而及于古者近是。

    其生平潇灑不群,豪于飲,與人交無所可否;迨與之語道理、辨古今,則毅然不可面奪。

    憶甲午餘六十生日,招飲帶草堂,一時士夫俱在座焉;酒酣耳熱,君獨縱談天下事,慷慨累萬言,若河決下流而東注,若驷馬駕輕車就熟路、而王良造父為之先後也。

    遇不平處辄欲砍地長歌,四筵鹹驚,其風概固可想矣。

    自滄桑變後,境益窮而詩酒益耽嗜,自言引滿不勝少時。

    識者知其借醉鄉之意,有托而逃,抑亦陶潛一流人也。

     時匪勢洶洶,宮原少将正人聆其名,定交後以義請而強委任焉。

    君為桑梓計,義不敢辭,爰往新、苗各莊安緝,不害一命、不取一錢,閱數月而兩邑無警,皆君之力也;至今内山人猶啧啧稱之焉。

    明歲舉一子,知者鹹謂君能以道自任,天之報施亦自不爽矣。

     所居如此江山樓,日以詩酒自娛,不與世涉。

    櫻井知事任吾邑日,大開詩社,屢欲延緻。

    後鄭毓臣廣文為通其意甚曲,因偕其譜弟瑤京、箴盤會于潛園吟壇。

    知事喜贈以詩,有『我與名園真有幸,三王同日訪梅來』之句,登于新報;亦可見知事之獨具青眼,愛才如命也。

    由是三子之名益着,遠近稱三王焉。

    然友竹雅不欲以詩名;第足迹所經,意所感觸,又未嘗不寄之于詩,詩亦無不可傳也。

    夫傳與不傳,固非友竹之意,雖世情貴耳賤目,未必能知其所以然,數十年後當有饑渴思之者。

    蓋人生一藝可傳,即不與草木同朽;況其節操又飄然有古逸民風也。

     于戲!餘今老矣,閱人已多,如君之持躬處世,頗不易得,是以獨深愛之。

    今春适登其樓,得其詩稿及所著詩話,讀而忘倦。

    紀其梗概于簡端,謂為友竹序也可,即謂為友竹傳也亦無不可。

     戊戌寒食節,北郭園老人鄭如蘭撰。

     邱序(原題「贈王友竹處士序」) 嗟乎!吾蓋觀于古今來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