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水深火熱:想入非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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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趟路跑得他大為掃興.他很快又陷入了老煩惱,于是回到酒店,急着找尋安慰.一大群紳士在這地方聊天,很是熱鬧.後面的一張櫻桃木圓桌旁,圍着一群當地的政客在談着什麼事.幾個尋歡作樂的年青人,在酒吧邊說個沒完,去戲院為時已晚卻還不想走.酒吧的一頭有一個寒酸卻又要體面的人,長着紅鼻子,戴着頂舊禮帽,在那裡安安靜靜地喝着淡啤酒.赫斯渥向政客們點點頭後走進他的辦公室. 10點左右,他的一個朋友,弗蘭克.勒.泰恩特先生,當地一個熱衷體育和賽馬的人,來到這裡.看見赫斯渥一個人在辦公室裡,他走到門口. "你好,喬治!"他叫道. "你好嗎,弗蘭克?"赫斯渥說道,不知怎麼看見他覺得輕松了一些."請坐吧,"他向他指了指小房間裡的一把椅子. "怎麼啦,喬治?"泰恩特問道."你看上去有點不大高興.該不是賽馬輸了吧?" "我今晚不太舒服.前些日子有點小傷風." "喝點威士忌,喬治,"泰恩特說,"你該很在行的." 赫斯渥笑了笑. 他們還在那裡談話時,赫斯渥的另外幾個朋友進來了.11點過後不久,戲院散場了,開始有一些演員來到這裡其中還有些名角兒. 接下去便開始了美國娛樂場所最常見的那種毫無意義的社交性交談,那些想成名的人總想從大名人那裡沾點光.倘若赫斯渥有什麼可傾心的,那就是傾心名流.他認為,若是替他劃圈,他屬于名流.如果在場的人中有不賞識他的,他很清高,不會去拍這些人的馬屁,但他又很熱心,依舊嚴格地履行着自己的職責.但是在像眼前這樣的情況下,他就特别高興.因為在這裡他能像個紳士一樣光彩照人,人們毫不含糊地把他視作名流的朋友同等看待.而且在這種場合,如果能碰到的話,他就會"喝上幾杯".當社交氣氛很濃時,他甚至會放開與朋友們一杯對一杯地喝.輪到他付帳,他也規規矩矩地掏錢,就像他也同其他人一樣,是個外來的顧客.如果他也曾差點喝醉過或者說處于醉酒失态前臉紅.發熱.渾身舒坦的狀态,那就是當他置身于這些人之中,當他也是閑談的名流中的一份子.今晚,雖然他心緒不佳,但有人作伴他還是很覺寬慰.現在既然名流聚到了一起,他也就将自己的麻煩事暫時擱在一邊,盡情地加入他們之中. 很快,喝酒喝得有效果了.大家開始講故事那些常講不厭的滑稽故事,美國男人們在這種情況下談話的主要内容就是這類故事. 12點鐘,打烊的時間到了,客人們開始離開.赫斯渥十分熱忱地和他們握手道别.他渾身舒坦,處于那種頭腦清醒,但卻充滿幻想的狀态.他甚至覺得他的那些麻煩事也不那麼嚴重了.他進了辦公室,開始翻閱一些帳本,等着堂倌們和出納離開.他們很快都走了. 等所有的人走後,看看是否每樣東西都已鎖好,能夠安全過夜,這是經理的職責,也成了他的習慣.按照常規,隻有銀行關門後收的現金才會放在店裡,由出納鎖在保險櫃内.隻有出納和兩位店東知道保險櫃的密碼.但是赫斯渥很謹慎,每晚都要拉拉放現金的抽屜和保險櫃,看看是否都鎖好了.然後,他鎖上自己的小辦公室,開亮保險櫃旁的專用燈,這才離開. 他從未發現任何東西出過差錯,可是今晚,他鎖好自己的寫字台後,出來檢查保險櫃.他檢查的方法是用力拉一拉門.這次他一拉,保險櫃的門竟開了.這令他有點吃驚,他朝裡看了看,發現裝錢的抽屜裡像白天那樣放着,顯然沒有收好.他的第一個念頭當然是檢查一下抽屜并把門關上. "明天,我要和馬休說一下這事,"他想. 馬休半小時前離開時,肯定以為自己将門上的鎖鈕旋到了位,門鎖上了.他以前從來都是鎖好門的.但今晚馬休另有心事,他一直在盤算自己的一筆生意. "我來看看裡面,"經理想着,拉出裝錢的抽屜.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想看看裡面.這完全是多此一舉,換個時間也許就根本不會發生的. 他拉出抽屜,一眼就看見一疊鈔票,1000元一紮,像是從銀行取來的原封.他不知道這有多少錢,便停住仔細看看.随後,他拉出第二個現金抽屜,裡面裝着當天的進款. "據我所知,費茨傑拉德和莫埃從未這樣放過錢,"他心裡自言自語."他們一定是忘了." 他看看另一隻抽屜,又停住了. "數一數,"一個聲音在他耳邊說. 他把手伸進第一隻抽屜,拿起那疊鈔票,讓他們一紮紮地散落下來.這些鈔票有50元票面和100元票,一紮有1000元.他想他數了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