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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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房門被用力推開,穿着睡袍和戴着睡帽的伊晴沖了進來。

    她圓睜的眼眸立刻轉向沙發。

    麥修努力裝出既英勇又可憐的模樣。

     “麥修,出了什麼事?”她在沙發附近戛然止步,她的目光飛向他左臂的白色繃帶,然後轉到托盤上沾滿血迹的破襯衫。

    麥修可以發誓她的臉色忽然慘白起來。

     “不要緊的,伊晴。

    ”他說。

    “鎮定一點,親愛的。

    ” “天啊!這都是我的錯,我不該叫你獨自搭乘出租馬車離開的。

    街頭犯罪活動太猖厥了,如果你跟我們一起回家,就不會發生這種事。

    我勸你跟貝宇格談談時不知道在想什麼?”麥修舉手示意她暫停。

    “千萬别因這件事而自責,親愛的。

    你也看到了,我沒有生命危險。

    伍頓對這種事頗有經驗。

    我向你保證,他比一般的醫生更高明。

    ” 伊晴滿眼狐疑地望向伍頓。

    “哪種經驗?” “我陪同爵爺出國找尋古薩瑪。

    ”伍頓說。

    “意外和冒險是家常便飯。

    無論是在船上或挖掘時,有同伴外傷骨折都由我照顧,因此我變得相當善于此道。

    ” “噢!”伊晴窘了一下,接着滿意地點頭。

    “隻要你知道你在做什麼,伍頓,我猜我們可以依靠你。

    ” “絕對可以。

    ”麥修向她保證。

    “伍頓對醫藥很有天分。

    在我們的旅途中,他學會了各種有趣的療法和處方。

    ” “什麼樣的療法和處方?”伊晴問。

     伍頓清清喉嚨。

    “舉例而言,我在縫合爵爺的傷口前先把白蘭地倒在傷口上。

    許多水手和軍人都相信烈酒可以防止感染。

    ”“有意思。

    ”伊晴說。

    “我猜你還倒了一些白半地進爵爺的喉嚨裡,那也是療法的一部分嗎?” “非常重要的一部分。

    ”麥修咕哝。

     伍頓輕咳一聲。

    “縫合傷口前,我還把針在烤過。

    這是東方人常用的方法。

    ” “聽說過。

    ”伊晴蹲下來檢視麥修左臂上的繃帶。

    “血好像止住了。

    ” “傷口不是非常深。

    ”伍頓說,語調微微軟化。

    “爵爺過兩天就會複原。

    ” “太好了,這樣我就放心了。

    ”伊晴站起來抱住伍頓。

    “我要如何感謝你救了柯契斯的命?” 伍頓渾身一僵,臉上一副驚駭欲絕的表情。

    “哦,夫人。

    拜托……千萬不要這樣……”他氣急敗壞地用眼神向麥修求救。

     “伊晴,我想你最好放開他。

    ”麥修努力壓抑笑容。

    “伍頓不習慣這種緻謝方式。

    我向來以金錢酬謝他,我相信他比較喜歡那種方式。

    ” “噢,那當然。

    ”伊晴連忙放開伍頓,往後退開一步。

    “對不起,伍頓,我不是有意使你難堪。

    ”她給他一個燦爛的笑容。

    “但我希望你知道我非常感激你今晚做的事。

    我欠你這個人情,如果有我能為你做的事,你一定要告訴我。

    ” 伍頓脹紅了臉,用力吞咽了一下。

    “謝謝夫人,但我可以向你保證,爵和我的長久關系使這種提議成為多餘。

    如果受傷的是我,他也會為我療傷。

    事實上,那樣的情形确實有過一、兩次。

    ” “他替你縫合傷口伊晴顯然十分感興趣。

    “那是多年前的事了。

    在陵墓裡不幸出了點意外。

    “伍頓急忙往門口退去。

    ”我先下去了,你和爵爺一定有話要說。

    “伍頓轉身,逃命似地跑出書房。

    伊晴等到書房門關上後在麥修身旁坐下。

    “告訴我事情的經過。

    你是不是遇到攔路搶動的強盜了?““說是強盜恐怕不大正确。

    “伊晴突然驚駭地睜大眼睛。

    “不會是貝宇格在盛怒之下攻擊你吧?““不是。

    ” “謝天謝地。

    剛才我差點以為是他在你們談話時,氣得發瘋了。

    ” “據我所知,貝宇格的神志很正常。

    但他對我說的話毫無興趣。

    ” “哦。

    ”伊晴歎了口氣。

    “我碑是那麼希望他會了解……算了,那是另一個問題。

    告訴我全部的經過,麥修。

    ” “說來話長。

    ”麥修稍微換個姿勢,但臂伏爾加立刻使他皺眉蹙額。

     伊晴的眼睛立刻充滿憐惜之情。

    “傷口很痛嗎?” “我想我需要再來一杯白蘭地。

    為了我的神經,你知道。

    麻煩你幫我倒一杯來好嗎?”“好,沒問題。

    ”伊晴從沙發上跳起來,快步走向放酒的小茶幾。

    她抓起水晶酒瓶,用力過猛使瓶塞跳脫跌落到地毯上。

    她不理會瓶寒,倒了兩大杯白蘭地。

     她回到沙發前,把其中一杯遞給麥修,然後在他身旁坐下。

    “我發誓,這整件事多少有點令人心神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