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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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爾·曼奇尼中尉偵探審訊霍華德·凱勒的記錄如下。

     曼:你聽清了自己的權利了嗎,凱勒先生? 凱:是的。

     曼:你放棄了請律師辯護的權利? 凱:我不需要律師。

    反正我好歹總是要來投案的。

    我是不能忍心看着拉臘受到牽連的。

     曼:你付了傑西·肖5萬美元,讓他去襲擊菲利普·阿德勒? 凱:是的。

     曼:為什麼? 凱:他使她痛苦不堪。

    她求他在家陪她,可他老是外出。

     曼:于是你就安排人去把他弄成殘廢? 凱:不是那麼回事。

    我絕對不曾讓傑西做得那麼過火。

    是他一時昏了頭。

     曼:比爾·惠特曼是怎麼回事? 凱:他是個狗雜種。

    他打算敲詐拉臘。

    我不能讓他得逞。

    他會毀掉她的。

     曼:所以你就讓人把他害了? 凱:是的——為了拉臘。

     曼:你幹的這些,她覺察到了嗎? 凱:當然沒有,否則她是決不容許的。

    不,要知道,我這麼做是為了保護她。

    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她而做的。

    為了她,我可以去死。

     曼:這完全可能,凱勒先生。

     凱:可以問個問題嗎?你是怎麼知道我與這事也有牽連的? 審訊完畢。

     ※※※ 警察廣場一号内,布朗森上尉問曼奇尼:“你怎麼知道是他在幕後策劃的?” “他留下了漏洞,我于是就順藤摸瓜。

    當初我差點沒留意。

    傑西·肖的警方檔案裡提到,他17歲時曾因偷竊芝加哥羅基棒球聯隊的棒球器材被捕過。

    我記得霍華德·凱勒也在那個球隊打過球。

    我查實了一下,他們的确是隊友。

    凱勒正是在這件事上出了漏洞。

    我問起他時,他說他從來沒有聽說過傑西·肖。

    我又打電話給我的一個在《芝加哥太陽時報》任體育編輯的朋友,肖和凱勒他都記得。

    他們當時都是哥們。

    我估摸肖在卡梅倫企業集團公司的差事是凱勒安排的。

    拉臘·卡梅倫雇用了傑西·肖,因為霍華德·凱勒讓她那麼做。

    她也許根本就沒見過肖。

    ” “幹得不錯,薩爾。

    ” 曼奇尼搖搖頭。

    “你也許有所不知,這個案子怎麼破,最終其實都無所謂。

    要是我不逮捕他,而是去抓拉臘·卡梅倫,霍華德·凱勒也會來投案自首的。

    ” ※※※ 拉臘感到她的世界正在崩塌。

    她怎麼都不能相信,這些聳人聽聞的事情的肇事者,不是别人,偏偏是霍華德·凱勒。

    他是為我這麼做的。

    拉臘心想。

    我得盡力幫助他。

     凱西通報她。

    “車子來了,卡梅倫小姐,您準備好了嗎?” “好了。

    ”她起程了,奔赴雷諾向大陪審團作證。

     拉臘離開五分鐘後,菲利普給辦公室打來電話。

     “很遺憾,阿德勒先生。

    她剛走,上雷諾去了。

    ” 他頓時感到很失望。

    他恨不得馬上見到她,請求她的寬恕。

    “你和她聯系時,請轉告她,我在等着她。

    ” “我一定轉告。

    ” 他又打了個電話,談了整整10分鐘。

    然後他撥通了威廉·埃勒比的電話。

     “比爾……我打算留在紐約,到朱利葉音樂學院任教。

    ” ※※※ “他們會拿我怎麼樣?”拉臘問。

     特裡·希爾說:“那要看情況了。

    他們先要聽你的證詞。

    他們既可以認定你無罪,那樣的話你就能重新拿到夜總會許可證,也可以提出足夠的不利證據起訴你。

    要是陪審團作出後一種裁決的話,你将以刑事指控受到法庭審判,并且可能被判刑。

    ” 拉臘咕哝了一句什麼。

     “你說什麼?” “我是說爸爸說得對。

    全都是命。

    ” 大陪審團的聽證持續了四個鐘頭。

    拉臘被訊問了卡梅倫飯店暨夜總會的購買過程。

    走出聽證室時,特裡·希爾握住拉臘的手說:“你回答得真好,拉臘。

    我想你給他們留下了極其深刻的印象。

    他們沒有不利于你的确鑿證據,因此很有可能……”他愣了愣神,頓住了。

    拉臘回頭一看,隻見保羅·馬丁走進了接待室。

    他身穿帶馬甲的老式雙排扣西裝,一頭銀發梳得整整齊齊,就像拉臘第一次認識他時的樣子。

     特裡·希爾說:“噢,天哪!他作證來了。

    ”他轉身問拉臘:“他有多恨你?” “這話是什麼意思?” “拉臘,要是他們發了這等善心,讓他來做不利于你的證詞,你可就完了。

    你免不了要進監獄的。

    ” 拉臘望着屋子裡的保羅·馬丁。

    “可是,那他也就把自己給毀了呀。

    ” “所以我才問你他有多恨你呀。

    他會不會不惜毀掉自己也要置你于死地?” 拉臘讷讷地說:“不知道。

    ” 保羅·馬丁朝他們走過來。

    “你好,拉臘。

    聽說你最近日子挺不好過?”他的目光毫無表情。

    “我很遺憾。

    ” 拉臘想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