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回是“多數”的把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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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而見了宣言,這才省悟過來了,于是發問道:“要是二百人(按據雲這是未解散前的數目)中有一百九十九人入了女大便怎樣?要是二百人都入了女大便怎樣?難 道女師大校務維持會招了幾個新生也去恢複麼?我們不免要奇怪那維持會維持的究竟是誰呢?他們的目的究竟是什麼呢?”〔3〕這當然要為夏間并不維持女師大而 現在則出而維持“公理”的陳源教授所不解的。
我雖然是女師大維持會的一個委員,但也知道别一種可解的辦法—— 二十人都往多的一邊跑,維持會早該趨奉章士钊! 我也是“四五十歲的人愛說四五歲的孩子話”〔4〕,而且愛學奴才話的,所以所說的也許是笑話。
但是既經說開,索性再說幾句罷:要是二百人中有二百另一人入了女大便怎樣?要是維持會員也都入了女大便怎樣?要是一百九十九人入了女大,而剩下的一個人偏不要維持便怎樣?…… 我想這些妙問,大概是無人能答的。
這實在問得太離奇,雖是四五歲的孩子也不至于此,——我們不要小觑了孩子。
人也許能受“某種報紙的催眠”,但也因人而異,“某君”隻限于“某種”;即如我,就決不受《現代評論》或“女大學生某次宣言”的催眠。
假如,倘使我看了《閑話》之後,便撫心自問:“要是二百人中有一百九十九人入了女大便怎樣? ……維持會維持的究竟是誰呢?……”那可真要連自己也奇怪起來,立刻對章士钊的木主〔5〕肅然起敬了。
但幸而連陳源教授所據為典要的《女大學生二次宣言》也還說有二十人,所以我也正不必有什麼“杞天之慮”。
記得“公理”時代(可惜這黃金時代竟消失得那麼快),不是有人說解散女師大的是章士钊,女大乃另外設立,所以石驸馬大街的校址是不該歸還的麼?自然, 或者也可以這樣說。
但我卻沒有被其催眠,反覺得這道理比滿洲人所說的“亡明者闖賊也,我大清天下,乃得之于闖賊,非取之于明”〔6〕的話還可笑。
從表面上 看起來,滿人的話,倒還算順理成章,不過也隻能騙順民,不能騙遺民和逆民,因為他們知道此中的底細。
我不聰明,本也很可以相信的,然而竟不被騙者,因為幸 而目睹了十四年前的革命,自己又是中國人。
然而“要是”女師大學生竟一百九十九人都入了女大,又怎樣呢?其實,“要是”章士钊再做半年總長,或者他的走狗們作起祟來,宗帽胡同的學生縱不至于 “都入了女大”,但可以被迫脅到隻剩一個或不剩一個,也正是意中事。
陳源教授畢竟是“通品”〔7〕,雖是理想也未始沒有實現的可能。
那麼,怎麼辦呢?我 想,維持。
那麼,“目的究竟是什麼呢?”我想,就用一句《閑話》來答複:“代被群衆專制所壓迫者說幾句公平話”。
可惜正如“公理”的忽隐忽現一樣,“少數”的時價也四季不同的。
楊蔭榆時候多數不該“壓迫”少數,現在是少數應該服從多數了。
〔8〕你說多數是不錯的 麼,可是俄國的多數主義現在也還叫作過激黨,為大英,大日本和咱們中華民國的紳士們所“深惡而痛絕之”。
這真要令我莫名其妙。
或者“暴民”是雖然多數,也 得算作例外的罷。
“要是”帝國主義者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