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的守護者》我以前假裝(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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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安娜

    我以前假裝,我隻是在去真正要去的家庭之前,經過這個家庭。這并不誇張,真的--凱特,長得簡直跟我爸爸一模一樣;傑

    西,是我媽媽的模子印出來的;然而我,集隐性基因之大成,像從外面撿回來的。在醫院的自助餐廳裡,吃着像塗上橡膠的薯條和紅色果凍,我會瞄瞄别的桌子,幻

    想我真正的父母可能近在咫尺。他們要是找到我,會喜極而泣,會帶我去我們在摩納哥或羅馬尼亞的城堡,會找一個聞起來像幹淨床單的女仆伺候我,送我一條伯恩

    山犬,還有我個人的電話專線。重點是,我會第一個打電話給她,歡天喜地訴說好運道的人是--凱特。

    凱特一個禮拜要析腎三次,一次兩個鐘

    頭。她有個馬休卡牌的析腎導管,看起來就像她以前裝的靜脈導管,突出在她胸部的同一個地方。析腎導管接到一台機器上,那台機器會做她的腎做不到的事。凱特

    的血液(嚴格說起來,那其實是我的血)通過一支針離開她的身體,清洗過後,再經過第二支針進入她的身體。她說那樣不會疼,不過,析腎的時候很無聊。凱特常

    帶一本書或CD随身聽。有時候,我們會玩遊戲。凱特會命令我,"你去走廊,告訴我你看到的第一個帥哥長什麼樣子",或者,"偷偷去看上網的守門人在下載誰

    的裸體照"。當她被困在床上的時候,我是她的眼睛和耳朵。

    今天,她在看《誘惑》雜志。她撫摸每一個看到的、穿V字領衣服的模特兒的胸部,

    我懷疑她是否知道,她的那個地方有條導管,而她們沒有。"啊,"我媽突然宣布,"這很有趣。"她揮舞一本從凱特病房外的公告欄拿來的小冊子《你和你的新腎

    髒》。"你知道他們不拿掉舊的腎髒嗎?他們隻是把新腎髒移植進你的身體裡挂好。"

    "聽起來毛骨悚然,"凱特說,"想象一下,法醫把你切開,發現你有三個腎髒,而不是兩個。"

    "我想腎髒移植就是為了不讓法醫在短期内把你切開。"我媽回答。她談論的這個虛拟腎髒現在還住在我的身體裡。

    我也看過那本小冊子。

    "

    捐贈腎髒是相當安全的外科手術。"可是如果你問我,我會說,寫那本小冊子的人一定是拿心肺移植或腦部腫瘤手術來和這個作比較。我認為的安全手術病人應該可

    以自己走進手術室,在手術過程中完全清醒,而且手術在五分鐘之内完成--比如,除去一顆疣,或将蛀牙的洞鑽開。再說,要是捐腎,你就必須得在開刀的前一個

    晚上禁食,而且要吃瀉藥排便。你必須接受麻醉,那可能會引起中風、心髒病發作或肺部出危險。那四個小時的手術并非在公園散步,你會有一到三千個死在手術台

    上的機會。僥幸沒死,你要住院四到七天,完全康複,得花四到六個禮拜。這還不包括長期影響:增加高血壓的風險,懷孕時可能出現并發症,醫生會建議你節制劇

    烈活動,否則可能危害你僅剩的另一個腎髒。

    還有一點,除疣或鑽開蛀牙洞,最終唯一受益的人是你自己。

    有人敲門,一張熟悉

    的面孔探進來。弗恩·史塔克豪斯是個警長,因此和我爸爸一樣,是公共服務社團的一員。他會不時來我家打個招呼,或留下聖誕禮物給我們。不久前,他還解救傑

    西脫困,帶他回家,放他一馬,沒有用法律制裁他。當你家有個快死掉的姑娘,人們會對你仁慈一點。

    弗恩的臉像個膨脹的舒芙蕾甜點,在最令人意想不到的地方凹陷。他似乎不知道是否該進入析腎病房。"呃,嗨,莎拉。"他說。

    "弗恩!"我媽站起來,"你來醫院做什麼?沒出什麼事吧?"

    "哦,沒有。我是為公務而來。"

    "親自來送公文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