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 日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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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恩一家人聽到我這麼說都會笑我,他們覺得這聽上去很傻,他們就此把格斯稱作榮譽五号。

    老天,如果誰無意中得知我的編号系統,他們肯定從此不會來貝得弗德醫生這兒看病。

     不過現在他們還是來看病的,尼克,我為他們治病,也在治療自己。

     現在來聽聽我接下去的故事吧。

    我跟馬特再次約會。

    他請我去參加在他家舉行的派對。

     2 我的小男子漢, 馬特位于黑文外圍的房子漂亮、雅緻、令人難忘,當然也非常昂貴。

    我不禁感到震撼。

    望眼四周,我看到男人們、女人們,甚至是孩子們的風範都表明他們屬于同一群人:成功人士。

    這是馬特的世界。

    派對很熱鬧,就像曼哈頓的上東、上西區,翠貝卡區和索霍區都搬到了葡萄園,“派對動物”散步在露台上、石頭鋪就的走道上,還有那些面對無垠的大海、裝修奢華的各式房間裡。

     我肯定不屬于這房子裡的世界,但我依然欣賞它的美麗,還有主人為它所花費的心血。

     馬特挽着我的手臂,把我介紹給他的朋友們,可不知道為什麼,我依然覺得自己與這個地方格格不入。

    其實在波士頓時,我經常出席類似的隆重場面,比如醫院新的分院開業剪彩,大大小小的雞尾酒會,各種具有報道價值的雜七雜八的活動。

     可這晚我真的感到不舒服,我不想告訴馬特,不想破壞他的興緻。

    最近我在馬撒葡萄園以居家生活為主。

    種蔬菜,挂百葉窗,為門廊裡的地闆做防水處理。

     有一個瞬間,我甚至神經質地低頭去檢查自己是否在出門前弄幹淨了手上的白油漆。

     你知道那是怎樣的情形吧,尼克?往往當我們在一起時,就隻有我們兩個時,我會用“尼克語”來跟你說話。

    那是一種特殊的語言,是生造出來的;稀奇古怪的可笑發音;還有其他旁人無法解讀的符号和信息,隻有我們兩個能明白。

     此時如果有人來——或是我們要出門去市場買東西——我發誓我會忘記如何以成年人的方式講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