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宋通鑒長編紀事本末卷第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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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急務也。

    臣料陛下必謂海内承平,邊隅清宴,人康俗阜,時和年豐,縱或築宮,無損于事,則臣複謂其不然也。

    方今疆場甫定,寇敵有姑息之虞;民俗苟甯,倉箱無紅腐之積。

    況關輔之地,流亡素多;近甸之民,農桑失望。

    雖令有司安慰,亦恐未複田廬。

    秋冬之間,饑歉是懼。

    亟經營于神館,慮稍郁于輿情。

    且往古廢興之端,前王得失之事,布告方冊,足為商鑒者,陛下覽之詳矣,非假愚臣一二言焉。

    試觀自昔人君崇尚土木,孰若清淨無為者之安全乎?願陛下留神垂聽,無忽臣言,天下幸甚,雖上下之人,皆知事理如此,而人人自愛,莫敢輕渎冕旒。

    至于左右大臣,則慮獻計之不從緻見疏之悔;中外百執,則慮上言之難達招妄動之尤。

    使忠谠之謀未行,良為此也。

    惟臣出自幽介,遭遇文明,特受聖知,度越流輩。

    官為侍從,身服簪裳。

    粗識安危之機,未申補報之效。

    捐軀思奮,今也其時,又安敢循默苟容,不為陛下别白而論之乎?是以辄率妄庸,輕冒宸嚴,感發于中,無所顧避。

    陛下寬其鼎镬之罪,矜其蝼蟻之誠,深監古先,試垂采擇,無謂創一靈宮為一細事而勿恤也。

    臣以為興役動衆,尤系事機,不可不察也。

    當使鄉校之中,豪奸之黨,無所開竊議之口,則微臣之望也,天下之幸也!』 王曾疏在《言行錄》,不得日月,附見此,當考。

    曾疏有雲:『功極彌年。

    』恐合附來年五月疏。

    又雲『旱暵』。

    案,今年五月庚辰,遣官祈雨。

    來年五月辛醜,京師大雨。

    然則附今年五月為允。

     昭應宮初相地,止盡内殿直班院。

    丁謂等請增衍之,凡東西三百一十步,南北四百三十步。

    多黑土疏惡,乃于東京城北地良土易之,自三尺至一丈有六尋,日役工數萬。

    上以道裡役遠,憫其負擔之勞,令謂等規畫,有言載以橐駝、騾車,有言自新城北濠舟運,由廣濟河入舊城,可直抵宮門外者。

    謂等請用車載為便。

    上曰:『挽舟止役千人,校之負畚,省十倍之力,而土可速緻。

    用舟為便也。

    』壬戌,诏三司以空船給昭應宮運土,仍浚治渠道。

     七月辛酉,诏昭應宮隸役禁卒,自今每月更代,廂軍及冬并休息之初[7],禁軍每季一易。

    上欲均其給賜,複有是命。

    辛未,以昭應宮為玉清昭應宮。

     三年二月,右仆射、判都省張齊賢言:『玉清昭應宮缋畫符瑞,有損謙德,及違奉天之意。

    』又屢請罷土木之役,不聽。

     七月戊寅朔,玉清昭應宮紫微殿上梁[8],車駕親往觀焉。

     四年十月己酉,觀玉清昭應宮正殿上梁,宴從臣,賜物有差。

     五年六月壬子,修玉清昭應宮使丁謂上言:『天書閣望柱起真氣千餘條,青氣黃白相間,又吐白光若銀絲,上有輕白雲覆之,俄變五色。

    』上作《瑞應詩》。

     八月。

    初,議鑄玉清昭應宮正殿聖像,令江淮發運使李溥訪巧匠,得杭州民張文昱等,就建安軍西北小山置冶,溥領視之。

    丙午,溥奏道場有神雀、異光、慶雲之瑞。

    诏修宮使丁謂馳往醮謝,宴犒官吏、将校、耆老,賜役夫缗錢。

    溥、謂相為表裡,多載奇木怪石,盡招東南巧匠以附會帝意。

    謂複言溥監鑄聖像蔬食者周歲,诏獎之。

     九月戊子[9],丁謂為戶部侍郎、參加政事,仍領修玉清昭應宮使。

    九月庚子,同修玉清昭應宮使李宗谔以丁謂參政,請差降等威。

    辛醜,改命宗谔為修宮副使。

     閏十月辛巳,玉清昭應宮天書閣上梁,車駕往觀焉,宴賜如例。

     十一月,初置玉清昭應宮使,命宰臣王旦為之。

    诏赴上于本宮,百官班賀如儀。

    既而以使署未備,權罷班賀。

     十二月甲子朔,以宣政使、應州觀察使劉承珪為景福殿使、新州觀察使、同修玉清昭應宮副使。

    先是,承珪屢請以疾緻仕。

    修宮使丁謂言承珪方領宮職,藉其督轄,望勿許所請。

    而承珪繼請不已,乃許減去煩務,特置此職以寵焉。

     六年三月乙卯,建安軍鑄玉皇、聖祖、太宗尊像成,以修玉清昭應宮使丁謂為迎奉,修宮使李宗谔副之。

    丙辰,加都監李溥順州刺史,旌其鉻範之功也。

     五月。

    先是,丁謂等自建安軍奉玉皇、聖祖、太祖、太宗四像各禦大舟,迎奉使副分侍玉皇、聖祖,都監于太祖、太宗舟檢校。

    舟上設幄殿,皆有内侍主供具。

    夾岸黃麾仗二千五百人,鼓吹五百人,别列舟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