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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喪子之歎後六七年反魯荅其君大夫之問獨稱顔子為好學且有今也則亡未聞好學者之說然則曾子非耶蓋曾子之年少孔子四十六歲其齒最在諸弟子之後當孔子對哀公之時方二十有二耳下逮孔子殁曾子方年二十有七則一貫之傳其夙悟不減于顔子暮年工夫殆或過之後之學者不考乎其時因未聞好學之說而遂不知曾子之學孟子稱誦其詩讀其書而必尚論其世蓋又欲考論其時以知其言行之先後也此類是已】 楚昭卒羣臣立其子章【是為惠】 左氏曰楚子在城父将救陳蔔戰不吉曰然則死也再敗楚師不如死棄盟逃雠亦不如死死一也其死雠乎命公子申【子西】為王不可則命公子結【子期】亦不可則命公子啟【子闾】五辭而後許将戰有疾庚寅攻大冥卒于城父子闾退曰君王舍其子而讓羣臣敢忘君乎?君之命順也立君之子亦順也二順不可失也濳師閉塗逆越女之子章立之而後還是歲也有雲如衆赤鳥夾日以飛三日楚子使問諸周大史曰其當王身乎若禜之可移於令尹司馬椘子曰除腹心之疾而置諸股肱何益不糓不有大過天其夭諸有罪受罰又焉移之遂弗禜初楚子有疾蔔曰河為祟大夫請祭諸郊曰三代命祀祭不越望江漢睢漳楚之望也禍福之至不是過也不谷雖不德河非所獲罪也遂弗祭孔子曰楚昭王知大道矣其不失國也宜哉由己率常可矣 【履祥按史記昭王病於軍中雲然孔子在陳聞是言曰楚昭王通大道矣其不失國也宜哉蓋是言乃在軍之初時孔子在陳聞之此孔子所為從椘之聘也而卒不遇是亦椘之不幸也】 列女傳曰楚昭越姬者越句踐之女椘昭之姬也楚昭讌遊既驩謂越姬曰吾願與子生若此死又若此越姬對曰樂則樂矣然不可久也先君莊王淫樂三年不聽政事終而能改卒覇天下妾以君王為能法吾先君将改斯樂而勤於政也今則不然而要婢子以死其可得乎妾聞之諸姑也婦女以死彰君之善益君之寵不聞其以苟從君闇死為榮不敢聞命楚子矍然而寤二十五年楚子救陳病在軍中有赤雲夾日史曰是害王身可以移於将相楚子曰将相之於孤猶股肱也今移禍焉庸為去是身乎不聽越姬曰大哉君王之德妾願從王矣妾聞信者不負其心義者不虛設其事妾死王之義不死王之好也遂自殺楚子薨於軍子闾子西子期謀曰母信者其子必仁乃仗師閉塗迎越姬之子熊章立之是為惠王 孔子自楚反【按孔子至葉即至椘也葉者楚之縣也論語載荷蓧丈人長沮桀溺之事史記皆在陳蔡之間但史記於在衛之事蔡葉之事皆重出而不考今姑畧之】 史記曰其秋楚子卒于城父椘狂接輿歌而過孔子曰鳳兮鳳兮何德之衰往者不可谏來者猶可追巳而已而今之從政者殆而孔子下欲與之言趨而辟之不得與之言【按歌鳳史記莊子皆不同今以論語為正】於是自楚反【史記自椘反衛今考之衛世家四年方至衛】 齊陽生入于齊【是為悼公】齊陳乞弑其君荼 左氏曰陳僖子使召公子陽生阚止知之先待諸外公子曰事未可知反與壬也處戒之遂行逮夜至于齊國人知之僖子使子士之母養之與饋者皆入冬十月立之将盟鮑子醉而往其臣差車鮑點曰誰之命也陳子曰受命於鮑子遂誣鮑子曰子之命也鮑子曰女忘君之為孺子牛而折其齒乎而背之也悼公稽首曰吾子奉義而行者也若我可不必亡一大夫若我不可不必亡一公子義則進否則退廢興無以亂則所願也鮑子曰誰非君之子乃受盟使胡姬以安孺子如賴去鬻姒公使朱毛告於陳子曰微子則不及此然君異於器不可以二器二不匮君二多難敢布諸大夫僖子不對而泣曰君舉不信羣臣乎以齊國之困困又有憂少君不可以訪是以求長君庶亦能容羣臣乎不然夫孺子何罪毛複命公悔之毛曰君大訪於陳子而圖其小可也使毛遷孺子於骀殺諸野幕之下【事又見公羊氏傳】 三十有二年宋皇瑗帥師侵鄭晉魏曼多帥師侵衛 魯侯會吳于鄫魯侯伐邾以邾子益歸 經世曰吳會魯于鄫以伐齊○左氏曰公會吳于鄫吳來徵百牢子服景伯對曰先王未之有也吳人曰宋百牢我魯不可以後宋且魯牢晉大夫過十吳王百牢不亦可乎景伯曰晉範鞅貪而棄禮以大國懼敝邑故十一牢之君若以禮命於諸侯則有數矣若亦棄禮則有淫者矣周之王也制禮上物不過十二以為天之大數也今棄周禮而曰必百牢亦唯執事吳人弗聽景伯曰吳将亡矣棄天而背本不與必棄疾於我乃與之大宰嚭召季康子康子使子貢辭大宰嚭曰國君道長而大夫不出門此何禮也對曰豈以為禮畏大國也大國不以禮命於諸侯苟不以禮豈可量也寡君既共命焉其老豈敢棄其國大伯端委以治周禮仲雍嗣之斷髪文身臝以為飾豈禮也哉有由然也反自鄫以吳為無能為也季康子欲伐邾乃飨大夫以謀之子服景伯曰小所以事大信也大所以保小仁也背大國不信伐小國不仁失二德者危将焉保孟孫曰二三子以為何如惡賢而逆之對曰禹合諸侯於塗山執玉帛者萬國今其存者無數十焉唯大不字小小不事大也知必危何故不言魯德如邾而以衆加之可乎【杜氏以此二句為孟氏之言】不樂而出秋伐邾及範門猶聞鐘聲大夫谏不聽茅成子請告于吳不許曰魯擊柝聞於邾吳二千裡不三月不至何及於我且國内豈不足成子以茅叛師遂入邾處其公宮衆師晝掠邾衆保于繹師宵掠以邾子益來獻于亳社邾茅夷鴻以束帛乘韋自請救於吳曰魯弱晉而遠吳馮恃其衆而背君之盟辟君之執事以陵我小國邾非敢自愛也懼君威之不立君威之不立小國之憂也若夏盟於鄫衍秋而背之成求而不違四方諸侯其何以事君且魯賦八百乘君之貳也邾賦六百乘君之私也以私奉貳唯君圖之吳子?之 三十有三年宋公入曹以曹伯陽歸 左氏曰宋人圍曹鄭桓子思曰宋人有曹鄭之患也不可不救鄭師救曹侵宋初曹人或夢衆君子立社宮謀亡曹曹叔振铎請待公孫強許之旦而求之曹無之戒其子曰我死爾聞公孫強為政必去之及曹伯陽即位好田弋曹鄙人公孫強好弋獲白鴈獻之且言田弋之說說之因訪政事大說之有寵使為司城以聽政強言霸說於曹伯曹伯?之乃背晉而奸宋宋人伐之晉人不救将還褚師子肥殿曹人诟之公聞之怒命反之遂滅曹 吳伐魯魯歸邾子益于邾 左氏曰吳為邾故将伐魯問於叔孫辄對曰魯有名而無情伐之必得志焉退而告公山不狃不狃曰非禮也君子違不适雠國未臣而有伐之奔命焉死之可也所托也則隐且夫人之行也不以所惡廢鄉今子以小惡而欲覆宗國不亦難乎若使子率子必辭王将使我王問於子洩對曰魯雖無與立必有與斃諸侯将救之未可以得志焉晉與齊椘輔之是四雠也夫魯齊晉之唇唇亡齒寒君所知也不救何為吳伐魯子洩率故道險?武城初武城人或有因於吳竟田焉拘鄫人之漚菅者曰何故使吾水滋及吳師至拘者道之以伐武城克之國人懼懿子謂?伯若之何對曰吳師來斯與之戰何患焉且召之而至又何求焉吳師克東陽而進舍於五梧明日舍於蠶室明日舍于庚宗遂次于泗上微虎欲宵攻王舍私屬徒七百人三踴於幕庭卒三百人有若與焉及稷門之内或謂季孫曰不足以害吳而多殺國士不如己也乃止之吳子聞之一夕三遷吳人行成邾子齊甥也齊侯使如吳請師将以伐魯乃歸邾子邾子又無道吳子使大宰子餘讨之囚諸樓台栫之以棘使諸大夫奉大子革以為政後二年邾隐公奔魯又奔齊 三十有四年楚人伐陳 左氏曰陳即吳也吳城邗溝通江淮 三十有五年魯侯會吳伐齊齊侯陽生卒齊人實弑之而立其子壬【是為簡公】 左氏曰公會吳子邾子郯子伐齊南鄙師于鄎齊人弑悼公赴于師吳子三日哭于軍門之外徐承帥舟師将自海入齊齊人敗之吳師乃還秋吳子使來複儆師 楚公子結帥師伐陳 左氏曰楚子期伐陳吳延州來季子救陳謂子期曰二君不務德而力争諸侯民何罪焉我請退以為子名務德而安民乃還 孔子自陳複至衛 論語曰子在陳曰歸與歸與吾黨之小子狂簡斐然成章不知所以裁之○冉有曰夫子為衛君乎子貢曰諾吾将問之入曰伯夷叔齊何人也曰古之賢人也曰怨乎曰求仁而得仁又何怨出曰夫子不為也【是時孔子在衛冉有為季氏宰於魯何以得問子貢蓋魯衛地近冉有或請問省其師或以聘問出疆或未與其政事皆不可知】○朱子曰君子居是邦不非其大夫況其君乎故子貢不曰衛君而以夷齊為問夫子告之如此則其不為衛君可知矣蓋伯夷以父命為尊叔齊以天倫為重其遜國也皆求所以合乎天理之正而即乎人心之安既而各得其志焉則視棄其國猶敝蹝爾何怨之有若衛辄之據國拒父而唯恐失之其不可同年而語明矣○又曰夷齊雖賢而其所為或出於激發過中之行而不能無感慨不平之心則衛君之事猶未為甚得罪於天理也故問怨乎以審其趣而夫子告之如此則子貢之心曉然知夫二子之為是非其激發之之私而無纎芥之憾矣持是心以燭乎衛君之事其得罪於天理而見絶於聖人尚何疑哉○論語曰子路曰衛君待子而為政子将奚先子曰必也正名乎子路曰有是哉子之迂也奚其正子曰野哉由也君子於其所不知蓋阙如也名不正則言不順言不順則事不成事不成則禮樂不興禮樂不興則刑罰不中刑罰不中則民無所措手足故君子名之必可言也言之必可行也君子於其言無所苟而已矣○胡氏曰蒯瞶欲殺母得罪於父而辄據國以拒父皆無父之人也其不可有國也明矣夫子為政而以正名為先必将具其事之始末請于天王告于方伯命公子郢而立之則人倫正天理得名正言順而事成矣夫子告之之詳而子路不悟故卒死孔悝之難而不知食其祿之為非也 【履祥按朱子有言當衛辄之時父争於外子拒於内不知其國何以度日是謂君子於此不可一日處也孔子世家稱孔子自椘反衛在哀公六年其後自衛反魯首尾又計六年矣以衛父子之亂而夫子久於其國何邪豈居亂邦見惡人在聖人則可或待其得政而将借是以正名義也及考之陳世家則椘昭卒之年孔子在陳非返衛也考之衛世家則齊弑悼公之年孔子始自陳至衛明年反魯則非久於衛也然猶至衛何也孔子在陳曰盍歸乎來蓋思魯之狂士則自陳至衛蓋過衛耳意則主於歸魯也以夫子門人如子夏子羔子貢之徒亦多衛人者孔子於魯為父母之邦其出也既以司寇去國則其反也不可以無故而複國故明年召之即歸矣經世於丙辰書孔子自陳至衛於丁巳書自衛反魯可以訂孔子世家之謬而孔子久速之可於此見矣】 三十有六年齊國書帥師伐魯魯侯會吳伐齊齊國書帥師及吳戰于艾陵齊師敗績獲齊國書 左氏曰齊為鄎故國書高無?帥師伐我及清季孫謂其宰冉求曰齊師在清必魯故也若之何求曰一子守二子從公禦諸竟季孫曰不能求曰居封疆之間季孫告二子二子不可求曰若不可則君無出一子帥師背城而戰不屬者非魯人也魯之羣室衆於齊之兵車一室敵車優矣子何患焉二子之不欲戰也宜政在季氏當子之身齊人伐魯而不能戰子之恥也大不列於諸侯矣季孫使?於朝俟於黨氏之溝武叔呼而問戰焉對曰君子有遠慮小人何知懿子強問之對曰小人慮材而言量力而共者也武叔曰是謂我不成文夫也退而蒐乘孟孺子洩帥右師顔羽禦邴洩為右冉求帥左師管周父禦樊遲為右季孫曰須也弱有子曰就用命焉季氏之甲七千冉有以武城人三百為己徒卒老幼守宮次于雩門之外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