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三、和關東軍的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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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洲國成立,把溥儀和關東軍間的聯絡付托于侍從武官石丸志都磨。

    因為此君太跋扈,鬧得雙方反多隔閡,于是要另選一人使通聲氣,最後着落在吉岡安直身上,給他一個名義,叫做“帝室禦用挂”。

    吉岡和溥儀在天津時便很相熟,此刻又是關東軍的參謀,恰好相當。

    吉岡周旋宮廷和關東軍間,溥儀還能得他多少幫助,而在關東軍方面卻嫌他太過和平,幾次要把他趕掉,因為溥儀不表同意,于是從大同二年(一九三三)直到康德十二年(一九四五)為止。

    吉岡的官階,先是大佐,最後已升做中将。

    吉岡要在長春時,每天總有一次或多次入宮,和溥儀相見。

    溥儀接見外賓,吉岡照例以禦用挂身分在旁陪侍。

    吉岡在勤民樓中有一個房間,供他住宿。

    吉岡并不會說中國話,和溥儀相見,常是筆談。

    吉岡會繪幾筆畫,把他的作品送給溥儀(據《日本手卷冊頁挂軸簿》載,吉岡安直先後進自己作品,共有五件),溥儀也給他攝影印出(據《像片玻璃版簿》載,吉岡安直畫照片共有三張)。

    吉岡在為溥傑婚事回日本時,曾有兩個信寫給溥儀,一件是出發日所寫:皇帝陛下: 安直暫時旅行不在,本早朝起床,特沐浴淨身,心對十方之神,奉祈陛下之禦健康。

    七日出發之際安直十日一件是歸途中所寫:小官每朝于東京參拜神社,祈陛下之禦安泰。

    不知道是否出于真誠(兩函原本,在《溥傑潤麒三格格信件》第十來中)。

    據說溥儀給蘇聯軍隊虜獲時,吉岡也是随着去的。

     吉岡在溥儀方面的權力,可從下面兩個侍從武官長的折奏,略得概念: 康德七年(一九四○)十一月十六日,臣張海鵬奏。

    為奏請事,竊查新任關東軍參謀長陸軍中将木村兵太郎着京,恭請欽派侍從武官,傳旨歡迎,業蒙裁可在案。

    頃據關東軍參謀吉岡安直面稱:此事查無前例,請勿庸出迎可也,等情。

    據此,理合具文奏請聖鑒。

    (溥儀批:“知道了。

    ”) 康德九年(一九四二)十月一日臣吉興謹奏。

    為奏請事,竊據帝室禦用挂吉岡安直少将通知:此次日本閑院宮春仁王殿下來滿,系偕妃殿下同來,恭請欽派侍從武官長吉興出迎宮殿下之時,對妃殿下同時緻歡迎之意。

    所拟是否有當,理合奏請聖裁(溥儀批:“可”)。

     而從下面一件溥亻間給溥佳的信中,也可見到吉岡對于滿洲宮廷的事情,怎樣仔細: 二弟惠鑒:久别為懷,前因大兄由京歸來,藉審動止安善為慰。

    敬懇者,因大兄此次晉京會見吉岡閣下,對于永濟、籌備兩庫租款使用方法,有所詢問。

    查該款每次動用,均由兄函請兩陵承辦事務處呈由宮内大臣奏請裁可,然後動支。

    其每次經過手續,均皆有案可查。

    茲檢同永籌兩庫收入支出表一份,函請吾弟分神饬人逐項将原案查出(如不能查全,兄處存案亦可随時調閱),持向吉岡閣下詳細說明,俾釋懷念。

    至于有何指示,務希速複為感。

    專此,即請近安。

    兄溥亻間謹啟。

    九月一日(按信封郵印是中華民國三十二年[一九四三]九月二日) 按收支表,從康德四年(一九三七)度到九年(一九四二)度,永濟、籌備兩庫租款收入每年計一萬三千元,用于東陵修繕後結存一萬四千二百零八元四角五分,為數可說很小,而就這樣還引起吉岡注意,其他也可推想而知了。

     溥儀身邊還有一個日本顧問,叫做林出賢次郎。

    他是東亞同文書院出身,久在日本駐中國使館服務,中國話說得很好,真可說是一位中國通。

    他曾随溥儀到日本,寫成一本《扈從訪日恭記》。

    他和溥儀感情不差,但是關東軍也嫌他太和平,參謀長闆垣征四郎就曾不要他,植田謙吉便把他仍調到中國服務。

     在宮中通常駐着四